个。我清楚老二的脾性,清粥小菜才合他的胃口。我意外的是……老二也有开窍的一天。」他的笑意变深了。
    「哈哈哈……唯『情』一字,可教人生死相许。大哥也为此黯然、为此神伤过,不是吗?」庆煖懂其中的道理,然而个中的滋味,他却不愿尝试。他还想多玩几年,别那麽快被套牢呢!
    庆炤不以为意,只是笑言:「倒落了把柄,给你这小子笑话了。」
    往昔他是绝少和庶弟交谈往来的,但三年前庆煖帮着他挽回濒临破碎的情缘,因此他独对老四有不同的待遇;至于其他人,看在妻子慕阳「家和万事兴」的婉劝上,他勉强放松态度去对待--虽然他不认为和庶弟们感情好不好,与家和不和有什麽关系。
    忽地,身后传来一个袅柔的声音,轻轻言道:「民女纳兰锦绣,拜见成端郡王,拜见四爷。」
    两人一同停下回过身子,见着一女子曲膝福身,身段曼妙,微抬起的眼眸,流波婉转。
    庆炤只是淡淡瞟睨,稍微点头。
    锦绣行过礼后,一双眼直盯着他不放,虽然尽力压抑使气息得以平稳,然眉目之间洋溢的爱慕之意难以掩藏。
    是他!真的是他!
    她娇赧地略垂下头,「十年不见,郡王爷……变了。」当年他俊秀的容颜就已深深刻镂在她心坎上,情系数载;再次见到他,那英俊昂挺的风华,散发出的男子阳刚如浓郁的烈酒,已教她醺然陶醉。
    「哦?变很多吗?」庆炤平淡地端详这个女子,看不出丝毫端倪。六岁那年他就开始每日至上书房习读,在府内的时间不多,只见过锦绣几眼。如果身为未婚夫的庆焰都认不出,那麽与锦绣向来不相熟的他,就更不可能看出什麽。
    「今日风采更胜往昔。」天!他富含磁性的魅力,紧紧吸缚住她的注意力,多想扑到他怀里依偎着,感受硕实温暖的胸膛……
    庆炤听了只是大笑,「谢谢。我的福晋如果听到了,会很开心的。」他转身继续前行,头也下回,被冷落好一会儿的庆煖也赶紧跟上。
    望着两人的背影,锦绣目光仍旧炙烈。是的,就如多年前,她也是这麽望着他,热烈地;而他也只当她是隐形的,从来没有给过一道经意的眼光。
    天知道她有多渴求!如果这桩亲事的主角能换,那麽她只要他!
    走了一段路,回头不复见锦绣的身影后,庆煖才忍不住发问。
    「大哥,锦绣当年恋慕你吗?」凡关乎情感意爱的事情,他这面风流宝镜都能照得无所遁形。方才那个锦绣的眸子明显就是诉说着无尽的思慕。然而除去十年前不说,她在今天是第一次和大哥见面,便发出如见着猎物一样的贪婪与欲望,未免不正常。
    「不。她打从懂事就知道,将来要嫁的是焰哥哥,每回来王府就黏着老二直到回去,我跟她相处的时间少得几乎不上算。」庆炤摇头。
    「但她看你的眼光不是那麽说的,而且不同于一般。」
    「我知道。」那种眼神他见多了。「当年她可讨厌我讨厌得紧!也很怕我。」
    「为什麽?」
    「呵……只是一些过去的童年往事……等等!」他忽然忆及某事,停下脚步,敛住笑容,思绪快速飞跃而过。须臾,他眯皱一下黝墨的深瞳,扬起唇角。
    不知老二还记得那件事情不?也许那一段有些幼稚的往事,可以帮庆焰分辨两个未婚妻谁真谁假。眼前他并不打算帮上,这出「真假锦绣」戏码要怎麽演下去,该是庆焰他们之间的事,或许老二自己会想起那段有趣的记忆也说不定。
    「听说阿玛还限了时间?」
    「嗯。阿玛认刚刚那个女子为锦绣,要二哥娶她;二哥却认为他带回来的小蝴蝶是锦绣,想娶她。阿玛于是限定三个月的时间,若二哥无法辨别确认真假,就得娶阿玛认的人。」庆煖素来头脑灵动,但这种认不认的事情,他就插不了手、使不上计了。「二哥近来忙于另寻府邸,快要一个月了,我想他连跟小蝴蝶温存的时间都没有,大概也甭提面对另一个锦绣、辨真假了。」
    庆煖今天是首次见到那个锦绣,依他猎艳多年的直觉,那种眼光、那种神情,都隐约带有一点青楼的习气。
    「无妨。最糟的结局不过就是两个都娶,让老二尝尝齐人之福的滋味也不错。」庆炤笑得俊美而邪气,「有趣!这次回亲王府省亲,我要多待些时候,看完这出戏再走。」
    ☆☆☆
    夜灯初显辉煌,约莫是晚膳时刻,庆焰刚冷的俊容在踏进凌云院后方渐放松,而步向金蝶儿寝房的同时愈加柔和。
    金蝶儿的厢房同他的寝室相隔了一间书房,两人不同榻而寝,也是旁人想不透的一怪。当初将她另外安置,是因为他不要别人把她看成是下陈贱妾,倘若她真是锦绣,一个官家千金,就不该有污渍身分。如此,纵使他不知为了枕畔孤冷后悔了多少次,也坚信这对蝶儿是最好的安排,她该在盛大的见证之下,成为他的正妻!
    近月来忙于朝务和修整府第,疏忽了娇人儿,想来都不禁要咬牙责备自己的不是!好不容易今日空暇了,他已下令传膳,打算偕金蝶儿一同进膳。
    他见金蝶儿的房是暗着的,「小栗子,去问问蝶儿姑娘在不在房里?」他知道她喜欢在王府各处游逛,或许是晚归了。
    一会儿小栗子领着小陶、小莎来到跟前,「爷,伺候蝶儿姑娘的丫头说她是在屋里的,大抵正睡着。」
    庆焰轻轻笑开,「这个小懒蝶!你们去把姑娘喊醒,说该用晚膳了。」眸中净是无际的爱怜。
    「喳。」两个小丫头赶紧去敲门,里面全无回应,她们于是推开了没锁上的门,进去喊可能睡沉了的蝶儿姑娘。
    房内的大灯一一点上,整屋通亮,庆焰也走进往内堂去,流苏床帐下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他所想见的佣懒娇美的睡容。他连忙坐上床边,俯近凝视,见她双眉揪拢、额上沁汗、呼吸急促,就连嘴唇也苍白不已,两颊却有明显的红手印,略显肿胀。
    这是怎 回事?他将大手覆上她的额头一摸,竟是骇人的灼烫!而小脸上的五指痕更像锐利的尖爪,狠狠刷过他的心头肉!掀开她的被子,发现她身上
    的衣衫早汗透了。
    「小栗子!」他压下暴跳起身的念头,「立刻去请六爷过来,跟他说这儿有病号!」
    「喳!」小栗子领命,马上街出房门,赶去找六爷庆煜。
    尔后,庆焰跳动着两簇焰火的冰瞳望向两个丫鬟,沉声道:「蝶儿姑娘怎麽会病?脸上的伤又是怎麽来的?我等着你们俩给我个好解释。」
    小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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