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笙曾经对她说过,他们会在离开嘉余府之前,就把褚珩等人所私吞的银两,全都加倍归还给嘉余府的百姓们。
    那些银两从哪儿来?
    还不是从嘉余市舶司那边,去借过来。因为褚珩被抄家了,家里的一些值钱的物件儿,全都要充公。
    但是褚珩的那点家当,就算是全部都卖掉,也不够他们拿去为褚珩还钱。
    褚珩在这些年里,用不正当的手段所得来的银两,少说都有两千多万两了。
    那还只是说了说,褚珩所得到的银两,没把褚珩借用职务之便,找人要到的宝物给算在其中。若是把那些宝物也给算上的话,怕是都够褚珩死十次了。
    褚珩所得到的一些宝物,有很大一部分,都被他送给安王爷了。
    赵笙是这样对秦璃说的:
    “想必安王爷那种心思缜密之人,应该是不会在得到了,褚珩送给他的宝物后,就拿回到王府里珍藏的。若是那般,以我对安王妃的了解,相信就是不用安王爷说什么,她都会在发现了之后,主动去跟她的父亲和兄长说说。”
    安王妃是忠臣的女儿,在家受了父母和兄长等人的影响,自是知道什么物品该要,什么物品不该要。
    对于来路不明的财物,安王妃必然不会轻易接受。而会在暗中找人调查清楚,那些财物,都是怎么得来的。
    秦璃和安王妃打过交道,知道那人的记性不错。在那人嫁进安王府之前,家里有些什么古玩奇珍,以及在那人嫁进安王府之后,家里又多了多少宝物,相信那人是能清楚的知道的。
    安王妃是将门千金,在娘家之时,自是也见到过不少奇珍异宝的。可不像褚珩的娘子,为了得到一点钱财,就不惜利用这个,出卖那个。哪怕都知道,褚珩和付桓在私底下,都做了些什么恶事,却也会竭尽全力为他们隐瞒。
    这不,那人的官人褚珩会受罚,她也要承担罪责。
    在虞婉柔离开嘉余府的那天清晨,秦璃做了些糕点,分成四份儿,托巧儿带过去给赵笙和元曦,以及虞婉柔们两兄妹。
    给赵笙的那份糕点,只有马蹄糕,都是按照他喜欢的口味去做的。她在放进食盒之前,还亲自尝了一小块儿,感觉甜而不腻,很好。
    装进去之后,告诉巧儿,“有荷花花纹的这个食盒,是送给三公子的。”
    巧儿尴尬的睨了秦璃一眼,“呵,秦姑娘,你就放心好了。巧儿虽然是愚笨了些,但是在这些事情上,巧儿还是记得的。我不会弄错的。”
    秦璃一脸尴尬。这个巧儿,还真是会说。
    临近午时,巧儿坐着马车赶到秦府的大门口。在下了马车后,拎着食盒走到大门右侧,对站在那儿的其中一位看守说道:
    “这位小哥,烦请你帮我一个忙,将这食盒还给秦姑娘。”
    那位看守微笑着接过食盒,对巧儿说道:“小姐今天就在家,巧儿姑娘,你要不进去坐坐?”
    巧儿看向嘉余客栈所在的方向,说道:“多谢小哥的好意,我也想进去看看秦姑娘,代虞姑娘给她道谢。只是虞姑娘在离开嘉余府之前,托我家小姐去办一些事。我家小姐还等我回到客栈去,和她一起去办的。”
    听巧儿这么一说,看守倒也没再挽留她,等到她坐着马车离开了,看守才对另一位看守说:
    “我拎着这食盒,感觉还蛮沉的。你说,该不会是巧儿,或者是她家小姐,在这食盒里装了银两的吧?”
    他俩虽然都在外看门,可这个食盒,是巧儿送给他们府里的小姐的,他们自是不好打开来看。
    不过在他拎着食盒走进屋子里之前,就把他的看法,说给另一位看守听了。
    另一位看守看向大厅那边,说道:“你且先给小姐把食盒送过去。她是那般聪颖,若是在接过了食盒之后,觉察到了食盒有些沉,肯定会打开来看的。”
    “也是这么个理儿。”看守微微点头,表示了赞同。
    看守说罢,拎着食盒走进大厅里,正好看到秦璃和紫沁她们都在,就把食盒搁放到茶几上,对秦璃说道:
    “小姐,这是巧儿还来的食盒。小的留她在府里坐一会儿,她说,她还得回去,帮她家小姐去为虞姑娘办一些事,便离开了。”
    秦璃听了,对那位看守道了声儿谢谢。
    看守在离开大厅之前,回头看向秦璃,说道:“小姐,小的在接过了巧儿还来的食盒之后,拎了拎,感觉有些沉。很怀疑她是在食盒里藏了银两的。不过这只是小的的猜想,也未必对。”
    只见看守分外小心翼翼,秦璃很是明白对方的心思,是怕她会怪他,想事儿想多了。可在她看来,他能这么提醒她,也很好。
    有一次,在墨竹跑到秦府,说是要给她送礼物时。也是那位看守在接过了小木匣子后,感觉不大对劲,才告诉她道:
    “小姐,那墨竹送来的小木匣子,也太轻了些。她怕不是找小姐借了银两,根本都没装礼物在里面,而是还的空的木匣子来的吧?”
    她接过小木匣子了,打开一看,果然就如那个看守所说的一般,里面是空的。
    正因为发生过那么一件事,所以在付煜娶褚心嫣的那天,她才送了空的木匣子过去,当作贺礼。
    这事儿,惹得付煜不高兴了,还跑到秦府来找她理论过。
    她当时很有底气的告诉付煜:“我给你送空的木匣子,你会生气,会跑来跟我吵闹。但你从没想过,我自认识你以来,时至今日,可有欠过你一文钱?”
    付煜气的剑眉狠挑,问秦璃道:
    “你是不欠我的钱,我也知道,你不愿意去。哼,你若是不想去,大可以不去,也没谁会说你的不是。但你毕竟是自愿去的,却是拿了个空的木匣子去,羞辱我和心嫣。是何道理?”
    秦璃听了这话,不禁嘲讽地笑笑,说道:
    “你这话问的好,既然是自愿去的,却要拿空的木匣子去赴宴。这么不尊重人家,是为了哪般?那你在来这儿问我之前,怎地不去府衙大牢看看你的小妾墨竹,问问她,借了我的银两,却给我送个空的木匣子来,是安的什么心?”
    付煜被问的无言以对,之前还气势强横,就像是生怕她的邻居们不知道,她拿着空的木匣子去赴宴了样的。
    这会儿听她一提到墨竹的事,就能想象的到,付煜的心里有多烦躁。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的小妾墨竹在家之时,总爱惹祸。不是要连累的他为她还钱,就是要他给银两,为她付药费。
    后来在被关进了府衙大牢之后,在里面儿还在服药,也是他给的医药费。而且在那种情况下,他还不能拖延。要不,等衙差一回去告状了,他更是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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