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楚寒时目光移过来,季暖却脸红移开了视线:“没什么。”
    想着系统说的话,心情无比地复杂,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楚寒时心有疑惑,却也没有追问下去。
    看着窗外正在掩盖痕迹的下属,一个念头缓缓浮上心头……
    季暖原本以为拦路刺杀只是偶然,到后面才知道那不过是开了个头。
    接下来的几天,各种明杀暗杀一波接着一波,好像没有尽头。
    有几次甚至楚寒时都亲自提剑上了,她有看到他悄悄在处理伤口,可是等她去看,他又装作无事的样子,甚至还故意要脱衣服让她检查。
    她被气到了,便再不去管。
    心底只想着,快点到京师吧,等到了那里便无事了。
    这一日,马车过戎县一处树林时又被拦下了。
    外面传来熟悉的刀剑碰撞声,楚寒时对季暖道:“呆在车里不要出来,我很快就回来。”
    话落,他提着长剑出去了。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凄厉,季暖头皮都在发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一次的刺杀,打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激烈,持续时间也更长。
    季暖在马车中提心吊胆地等了不知道多久,外面的声音终于停下了。
    她犹豫了一下问系统还有没有危险,系统不知道怎么回事,始终没有回应。
    季暖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声音,心头不知为什么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忍不住撩开窗帘去看。
    这一看正好看到黑衣刺客明晃晃的一刀砍在楚寒时背上,飞溅的鲜血瞬间刺红了她的眼,埋藏多时的呼喊再忍不住脱口而出:“小哥哥!”
    楚寒时反手将袖中匕首甩去击中刺客,下一刻,自己也跟着倒下。
    季暖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所有血液逆行上脑,想也没想便跳下了马车,差一点还摔在地上。
    她提着裙子跑过去,好几次差点被脚下的尸体还有兵器绊倒。
    等她终于跌跌撞撞地赶到,地上的人双眼紧闭毫无声息,就仿佛死了一般。
    那一瞬间,她的心跳仿佛也停了。
    “小哥哥,你醒一醒,醒一醒!”
    “你不要吓我啊,快醒醒!”
    “楚寒时,你不要睡了,你再这样,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可是无论她叫了多少声,地上的人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反应。
    季暖指尖冰冰凉,好冷。
    犹豫了好久,她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要去摸他鼻息,可就在要碰到的那一刻,又猛地停下,转而按在男人的手臂:
    “楚寒时,你快点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原谅你!”
    她一边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脸上滚落。
    就在季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一道沙哑倒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从身下传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
    楚寒时睁开眼,双眸深深锁住眼前的少女,仿佛此生只看得到她一人。
    季暖眨掉眼中的泪水,想笑又想哭:“你没死?”
    楚寒时勉强自己起身,嘴角勾着苍白的笑:“在你嫁给我之前,我不会死。”
    季暖呆了一下,以为他刚刚是故意装死骗自己,心头火气,一把推开他起身便走:“你做梦吧!”
    可谁知才走两步,身后传来吐血的声音。
    季暖心头一跳,回过头果然看到楚寒时在吐血,她急忙走回去,甜软的嗓音中再掩不住关心:“小哥哥,你怎么样?”
    楚寒时抓住她的手,刚要说一句“无事”,一道充满恶意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终于找到了!”
    楚寒时眼神一凛,把想回头的少女按在怀中,另一只手抓起地上的长刀猛地掷了出去。
    男人的笑还在脸上,身子却轰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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