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清道:“没想到皇上给我的竟然是这个东西,是不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这东西要是给宝妹儿那丫头,不得乐死啊。”
    慕容是道:“这是父皇赏的,不能送给宝妹,回头我叫人再寻一个来给宝妹玩就是了,这个还是好好收着,而且,父皇赐你这个,也并非让你玩的,有别的寓意。”
    怀清挑挑眉:“有什么寓意?我怎么没瞧出来?”
    慕容是点了点她的额头:“蛮聪明个丫头,怎这时候就笨起来了,你瞧这一个男娃娃,一个女娃娃,父皇是盼着抱孙子呢。”
    噗……怀清一口茶都喷了出去,慕容是急忙那帕子给她擦拭,怀清道:“你父皇不都有好几个皇孙皇孙女了吗,有必要还赐我这个吗。”
    “父皇就父皇,什么你父皇,他们有是他们的,我还没有呢……”说着低头亲了她一口:“说起来我也该当父亲了……”
    怀清急忙推开他,拿过看书……”
    慕容是失笑把盒子收起来,放到一边儿,忽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个荷包来放到怀清手上:“这东西如今可能收了吗?”
    怀清拿着荷包对着灯儿看了看道:“荷包的边儿都有些毛了,可见经常拿出来摩挲。”说着把荷包里头的小印倒出来,挨个看了看:“还真是一年一个。”
    忽抬头看着他:“如果今年我仍没嫁你,你是不是还会刻一枚?”
    慕容是点点头:“即便你嫁了我,今年我还是要刻的。”
    怀清笑了:“你还真是执着。”
    慕容是道:“若不执着如何能娶到你。”手在她耳垂上摸了摸,忽道:“怎么没戴耳坠子?”
    怀清道:“我常戴的那对是嫂子给我的,虽说跟我以前那对差不多,到底不是原先的,戴着总觉不舒服。”
    慕容是笑了一声:“既那么喜欢原来那对,怎么舍得当了?”
    怀清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想啊,当时益州那样的境况,连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呢,还能吝惜一对坠子不成。”
    慕容是:“过后怎不去赎当?”
    怀清道:“当的时候就说好是死当,我哪有脸去赎当啊,人家纵然面儿上不说,背后不定说我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呢。”
    慕容是笑了:“你不是小人,你是个小丫头。”说着放开她下地,到了那边儿,不一会儿搬出两个匣子来。
    怀清先是一愣,继而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会在你这儿?”
    慕容是打开其中一个,寻出里头那对翠叶儿坠子,给她戴在耳朵上,端详了端详才道:“不是我赎的,是余隽赎回来的。”
    怀清一愣:“余隽,怎么是他?”
    慕容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到此时方信,她对余隽的心思一点儿都不知道,那么自己做什么提醒她,想到此,笑道:“不过,我给了他赎当的银子,所以,算起来还是我赎的。”
    怀清从里头拿起那对鸳鸯玉的镯子道:“别的还好,这对镯子却是我娘跟姨母的东西,若是从我手里弄丢了,真有些过不去呢。”
    慕容是道:“这对鸳鸯玉的镯子,本是太后当年赐给伯爵府的,岳母跟姨母都给了你,可见冥冥中早有注定。”
    怀清也不禁点点头,那天若瑶还跟她说,人的缘分真难说,当初自己跟着哥哥进叶府的时候,哪会想到会有后头这些事儿呢,更不要说嫁给慕容是了。
    忽想起什么,笑道:“我记得,你还让王泰丰跟皇上说你有隐疾,王泰丰的胆子也真大,竟然真跟皇上这么说了,不过,当时连我也骗了过去,我还真以为,你有什么不可对外人道的隐疾呢?”
    慕容是:“王泰丰自来谨慎,只不过,当时我一口咬定自己有隐疾,且特意翻看了医书,说的那些症状也跟医书上差不多,且,这隐疾有些从脉上是瞧不出来的,故此,王泰丰跟父皇这么说,也不算欺君。”
    说着低头看着她道:“现如今你还觉得我有隐疾吗?”
    怀清给他瞧得小脸滚烫:“你,你的隐疾我哪儿知道啊?”
    慕容是挑挑眉,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脉上:“那请咱们张神医给我瞧瞧,若果真有隐疾,还是早些治的好,我可刚娶了如花似玉的媳妇儿,不能荒废了。”
    怀清感觉他的语气越发有些危险,不禁推了他一把:“你刚可应了我不闹的。”
    慕容是声音越发有些低沉:“刚是刚,这会儿可都过去半天了,而且,我不闹,我就亲亲就好……呜,嗯,呃……”
    后头的声儿越发柔媚起来,不用想,就听声儿也知道屋里正干什么,可喜暗道,可见他们家爷是开荤了,皇子妃这块肥羊。还不给爷啃得骨头都不剩啊。
    回门儿那天怀清还有些为难,按理说,应该回国公府,可她又惦记怀济跟若瑶,好在她娘通情理,加上慕容是又是皇子,没在国公府吃饭也不妨。在国公府坐了会儿,近晌午的时候,辞别爹娘祖父去了张家的新宅。
    怀济呢,今儿是有些别扭的,若瑶心里也明白,虽说怀清如今是国公府的千金,但在怀济心里,永远是亲妹子,这回门的时候若不来,怀济心里自然有些失落。
    若瑶见他从早上就有些闷闷的,不禁劝道:“怀清回国公府也是应该的,不说她爹娘,还有老公爷呢,你别这样,你不是跟我说过吗,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怀清永远是咱的小妹。”
    怀济不免叹了口气:“这些我省的,你怀着身子呢,快坐着歇会儿,不用理会我,我就是担心怀清受委屈。”
    若瑶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相公还真是护犊子,怀清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啊,更何况,嫁的又是四皇子,四皇子对怀清可是千依百顺,那心思下的有目共睹,好容易娶了家去,疼还疼不够呢,那舍得委屈了怀清,再说,怀清的性子又岂是能受委屈的。”
    怀济道:“我倒是不担心四皇子,我是担心皇后娘娘,余家兄弟的事儿刚过去,难免皇后不会迁怒怀清,以前没干系还好,如今怀清可是皇后的儿媳妇儿,这婆婆难为媳妇儿,谁还能说出话去啊,这个哑巴亏怀清吃定了。”
    若瑶道:“虽如此,到底怀清如今是皇子妃,皇后娘娘纵然有心为难,也不会太过分,再说,还有皇上呢,老太君说,皇上颇喜欢怀清,想来不会任皇后胡来。”
    怀济叹了口气道:“若果真如此就好了。”
    夫妻俩正说着,忽外头陈皮跑了进来:“大爷,大奶奶,咱们家姑娘回门来了,刚牛蒡在街口瞧着,四王府的马车往咱们这儿来了,忙着让我进来给大爷报信,想必这会儿快到大门了。”
    怀济蹭一下站起来,快步往外走,边走边不忘跟若瑶道:“快叫灶房预备酒席。”
    若瑶道:“你快去吧,早预备好了。”虽说知道怀清得去国公府,若瑶的心思其实也跟怀济差不多,在她眼里,怀清还是怀清,这里才是她的家,故此,即使知道怀清不一定回来,也一早就让灶上预备下了,这时候忙让叶儿去盯着,传菜摆桌儿,忙了个不易乐乎。
    慕容是扶着怀清刚一下车,就见她哥站在哪儿。
    张怀济先是打量怀清一遭,见气色红润,方松了口气,想起如今的身份,忙要跪下磕头,却给慕容是一把扶了起来:“一家子这些就免了吧。”
    怀清道:“我嫂子呢,身子还好吗?”
    怀济点点头:“过了三个月就好多了,这会儿正在里头张罗饭呢。”
    怀清道:“那可好了,我正饿了呢……”
    ☆、第152章
    怀清给若瑶瞧了瞧脉问叶儿:“这几日嫂子胃口如何?”
    叶儿一听就笑了:“真跟姑娘说的一样呢,这过了头仨月,小姐的胃口 就好了起来,吃的也多了,而且,时常想出的吃食叫人哭笑不得呢,姑娘是知道的,小姐最不喜欢吃香椿,那年姑娘做的那个香椿鸡蛋卷,也只尝了一口就摇头,前 儿不知怎么想起来了,一早就要吃,说夜里想了半宿,就要吃这个,想那香椿是春天时候才有的东西,如今这都入秋了,哪找去啊,还是咱们大爷心疼小姐,从早上 跑到晌午,才从叶府厨娘家里找了一把干香椿,厨子照着姑娘的法子做了,奴婢尝了一口,干巴巴没什么味儿,亏了小姐倒都吃了,小姐这一怀了身子连口味都变 了。”
    若瑶拉着怀清道:“这丫头的一张嘴如今更是唠叨的不行,我昨儿还说,这么爱说话,赶明儿非得给她寻个聋子嫁了不可,要不然得给她吵死。”
    叶儿脸一红:“说小姐呢,怎么岔到奴婢这儿来了。”四下瞧了瞧奇怪的道:“刚甘草还在这儿呢,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剩下银翘了。”
    若瑶笑道:“她有正事呢,哪有空听你唠叨。”
    叶儿撇撇嘴:“什么正事,一定是出去寻陈皮说体己话去了,待我搅合他们去。”说着跑了出去。
    怀清忍不住笑了:“叶儿这丫头倒比之前活泼了不少。”
    若瑶点点头:“以前在叶府虽说是我跟前儿的,到底府里的规矩大,倒束了这丫头的性子,如今家里就我跟你哥两个主子,刘成性子稳妥,陈皮几个跟她又熟,才放开了性子。”
    怀清道:“说起来叶儿也不小了,该给她寻个婆家才是。”
    若瑶:“说起这个,我倒想起一件事来,叶儿不着急,陈皮跟甘草两个可不能耽搁了。”
    怀 清:“今儿也想着跟嫂子说这事儿呢,当年我就说给他们把事儿办了,可两人都摇头,非说要等我嫁了,再说他们的事儿,这一耽搁就是好几年,眼瞅你们要去江 南,这一走不定几年才能回来呢,正要跟嫂子商量,不如就着这两天吏部的文书还没下来,把他们的事儿促成了,回头他们夫妻跟着你们一块儿走岂不好。”
    若 瑶道:“这事儿你哥前几日就跟我商量好了,你哥的意思把他们两人的事儿办了以后,就让陈皮留下来跟着你,虽说王府里不缺人使,到底不是从小跟着你的,那心 肠拿不准向着谁呢,倒是该有一个自己的心腹才是,你身边统共就一个甘草一个银翘,若是甘草走了,哪还有人,倒不如把陈皮也留下,外头也有个自己人,你说 呢。”
    怀清道:“如此虽好,只不过哥跟前少了陈皮,恐有些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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