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怪岑曦会这样想,那次新加坡之行,她亲眼见识过凌隽那副凶狠的模样,加上他还有保镖相护左右,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时至今天,岑曦仍记得被他用美工刀挟持的惊悚感觉,回想起来,手臂上便泛起了一层小小的疙瘩,身体也不自觉往萧勉那方贴近些许。
    看她那反应,萧勉大概能猜到她内心所想。斟酌了一下,他开口解释:“上回他正处理一些麻烦事,所以才有那么大的阵仗,你别把他想得那么可怕,他做的全是正当交易,不是什么毒贩。”
    岑曦将信将疑:“那他为什么有罂粟田?”
    萧勉望了望天,语气淡淡地陈述:“那确实是他的田地,不过那里早被征用。种植的是罂粟,不过它们全部都是用作医疗用途,而不是祸害人间的。”
    “原来是这样。”岑曦挽着他的手臂,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追问,“凌隽遇上什么麻烦事了?我看他身上带着武器,事情应该不简单吧?”
    萧勉“嗯”了一声,接着就没了下文。
    岑曦心知这不是可以随便乱讲的话题,倒也不再追问,当她以为萧勉不会再提时,他又再次开口:“阿隽在印度还有几个庄园,同样很适合种植那玩意儿,有人想出高价买下,被拒绝后就想搞事,不过后来被摆平了。”
    存着邪想歪念的肯定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岑曦不是小孩子,她自然不相信这种事能够用常规手段解决。萧勉不欲多言,她便不再刨根问底,但心里仍旧禁不住多想。
    在英国足足待了十天,萧勉跟岑曦才踏上归途。
    萧家长辈对岑曦虽然还不算亲近,但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多多少少还是培养起一点感情,因而临别之际,难免都有几分不舍。
    萧父萧父亲自将他们送往机场,容雅贤和岑曦走在前头,跟后面那两个男人拉开了小段距离,容雅贤才说:“这次算是见见家长,待到下次回来,就真要好好地办一场喜事了。”
    岑曦内心微微一动,萧母显然是话中有话,她这样说,想必是打算告诉自己,他们已经真正地接受儿子的婚事,也接受了这个儿媳妇。
    不等岑曦回答,容雅贤又说:“你别看我们生活在英国,其实我们都是很传统的中国人。我们家族说大不大,但也算得上是枝繁叶茂,你跟小勉既然结了婚,接下来的事情也该好好计划计划了。”
    对上那满带期许的目光,岑曦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发烫,她垂着眼,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容雅贤轻轻地拍了拍岑曦地手,和蔼地笑着:“你别紧张,我并不是催促你们。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免得到时候你俩都乱了手脚。”
    说到这里,她的神情变得温柔:“我那时候就是毫无心理准备就怀上了,真是慌得失了神,后来还患了产前抑郁。”
    这实在出乎岑曦的意料,她诧异地问:“那怎么办?”
    容雅贤的表情更加温柔,她说:“等到孩子出生,我忙着照顾他,看着他哭,看着他笑,再看着他一天一天地长大,病不知不觉就好了。孩子真的是上天赐予我们最好的礼物,孩子的诞生会让你对人生充满期待,充满幸福感,当你肩负起做母亲的责任时,别说那点小病痛,就算是天大的困难,你也能勇敢地跨过去的。”
    直至登上飞机,岑曦仍旧沉浸在萧母那番话里,萧勉看她一副入神的样子,便揉了揉她的头发,问她:“刚才跟我妈待了那么久,聊什么了?”
    听见他的声音,岑曦才敛起思绪,侧过脑袋躲开他的手:“你妈给我们布置了作业。”
    萧勉露出困惑的神色,然而很快,他又有所意会。仔细地端详过岑曦的表情,他动了动唇,却欲言又止。
    岑曦支着下巴望向舷窗,看了半晌又转头对萧勉说:“要是我怀孕了,你会怎样?”
    萧勉刚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听了岑曦假设,差点把水喷了出来。稳住情绪后,他说:“怎么突然说这些?”
    从他手里夺过水杯,岑曦也喝了一口,接着说:“我突然想起这十来天都不是安全期,而那晚在你房间……”
    虽然她没有说下去,但萧勉也很清楚下文。那晚被岑曦撞破他跟凌隽的关系,两人在房里畅快淋漓地做了一场,且不说他房里没有备着套子,即使备着,他也不一定有那个理智停下来翻找。往后几天岑曦闹着别扭,加上长辈们心血来潮又捣捣乱,他们谁也没有在意这事,直至此际被提起,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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