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我现在手上掌握的证据,要本不用我大费周章的派人去暗地里做了她,只需要将这些东西交由长孙氏族里的各位长老们,她这个主母之位保不保得住都成问题。
    冢本圣司的愤怒我可以理解,在日本人的概念里,不团结可以算是极大的‘犯罪’行径!宫崎公司里的每个人都勤勤恳恳的在自己的岗位上谋事努力,这也是日本民族最大的特点,他们,把公司可以当作自己的家一样爱戴。
    就好比我的秘书冢本圣司,虽然从没有硬规定要求他留下加班,可他离开办公室的时间永远是超过正常上班的工作时间的。
    但是,我的沉默还是让他失望了,我没有将手上的那些‘证据’交出去,只是略略皱皱眉,起身,将冢本辛辛苦苦得到的东西一样的丢进了碎印机里,就好象我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任凭这些‘阴谋’继续在我的眼皮底下酝酿。
    我没有太大的愤怒和意外,这个女人会这样做,完全就是对我多年来的仇视和抗议,我不会和她去计较,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长孙氏的未来,我本来就是准备要交到她手上的,她想怎么折腾都行。
    这些年,说真的,我对自己一手扶持的宫崎多少还是存着一些感情的,冢本圣司和田中跟随我多年,一直以来都忠心耿耿的为我办事,对着他们,我都有一份责任。
    我思量着,解除合资那是迟早的事了,而如今,最为棘手的事是松本美咲完全没有因为我的冷漠而选择放弃这段早已是名存实亡的婚姻。
    这个女人的嚣张已经超出了我可以容忍的范围了,自将长孙擴从密室中放出来后,我与他的这些关系在家族里可以算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了,大家心里都有谱,可没一个人敢大庭广众的说出来。
    可别人不敢说,不代表这个女人不敢说,我虽然对她冷淡异常,可在这个家中,她凭借着娘家的势力和家里的地位,从来都是颐指气使的从不将这里的人放在眼中,即使是这个家中的正统主母,长孙擴的母亲。
    虽然,我的宝贝从来不会多说一句,可这个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发生的每一件事,我又怎么可能不知情呢?
    阿擴受到的冷嘲热讽和尖刻的谩骂那是少不了的,不过,光是口头上的畅快,显然无法平息她满腔的怒火和妒意,她的最终的心思,就是将长孙擴从这个世界上抹掉。
    所以,随着她越来越阴鹫的情绪,我知道,该是跟她彻底结束的时候了……
    在这之前,我‘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冰冷相待,时间久了,她便会‘知难而退’了,可是随着这一年田中传来的消息来看,这个女人对我的执念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将长孙擴囚禁在卧室的这段期间,松本美咲其实已经透过多方秘密查探了解了一些内幕,虽然对我‘藏匿’的人还无法确定,但翻江倒海的妒嫉已经让她起了杀意。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一方面我加强了对她的监视和控制,另一方面又刻意的出入了一些声色场合,特意的让香港的那些狗仔队跟踪拍摄了许多我和女人相拥激吻的镜头。
    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的恨意可以转嫁给外面那些不相干的女人。
    她果然就如我当年的母亲那般,开始疲于算计起各方让她恨得牙痒痒的社交女人身上,怕我将外面当红女星或者社交名媛带回家,不管用金钱和威胁,她都双管齐下了……
    田中说,因为这些,松本美咲的脾气越来越暴戾古怪,有时,甚至将愤怒都直接发泄在了服侍她的女佣身上,只要是她贴身的人,不管男女,身体上总有深深浅浅的伤痕。
    说起来,我从被她设计结婚至今,一次都再也没有碰过她,她如今这般抓狂确实在我意料之中,但是,仅仅只是这些的话,还远远不够!
    她既然那么想攥紧这个长孙夫人的位置,那么我就必须采取行动了。
    虽然我不能无视她的松本背景而直接提出离婚将之驱逐,但,如果我的手上握有她的‘把柄’呢?我最终的目的,一开始便是让这个女人自己提出离婚。
    当然,如果抓不到她身上的‘把柄’,那么,我就只能费点力,给她制造一些‘把柄’来。
    我让田中给我打点一下,换下了那几个长相平庸的保镖,刻意的安排了两三个长相俊秀的型男放在她身边,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只要成功将松本美咲弄上床,拍下XX和录像,便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一笔不小的报酬。
    松本美咲这个女人我很了解,一年没碰男人的身体,压抑的欲火忍耐不了多久的,这个陷阱,她,定会跳下。
    正当我对她的计划紧锣密鼓的展开时,也正是一年到头的中国红色新年,到来了。
    曾经,我不是一个把节日那么重视的男人,说得明白一点,我,根本没有节日的概念,可是,这一年,望着车外人来人往的情人相拥,我的心中涌上了一股不一样的异样情愫,内心,翻滚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好想在这样的日子里,和长孙擴相拥在这热闹的大街上……
    想着想着,我的脸在不知不觉间溢出了淡淡柔软和笑意,开车接我下班的田中诧异的朝前座的反光镜不可思议的瞥了两眼,苍老的声音带着丝丝的笑意说:“主子,中国的新年还真是热闹的紧,要不要给小少爷带一些‘小玩意’回去?”
    我闻言一愣,稍稍侧头,透过玻璃外,街头上 到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小吃和玩具摊位,我微微一笑,思绪很快就拉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一个新年夜晚,长孙擴对这种平民化的廉价年货很是‘情有独钟’……
    “不用了,”我回过神,淡淡的瞥了眼前方的田中,沉吟片刻,在田中的意外的目光中中悬了一道愉快的笑容:“今晚,让他自己出来挑便是。”
    第二十九章
    可也就是那元宵节的一次庙街游,却着实的被凤青岚钻了空子。
    这个女人,事先打听到了我那晚的行程,依然配合着‘里应外合’的计划,在人群拥挤的庙街中公然的从我手上将长孙擴带走了,即使我在身后嘶声裂肺的呼唤,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我身边慢慢消失,直至,再也没了影子。
    而跟我打斗的几个男人也在五分钟后,一哄而散,不留下丝毫的踪迹。
    田中悔恨的跪在我面前,请求我能原谅他的过失,我阴沉着脸,虽然怒火中烧,却知道,这件事的失职不在他,那晚,根本就是一起有预谋的‘截人’事件,为了包抄我们一行四人,对方动用了五十多个高手。
    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用脚趾头想的都知道,除了那个怎么死都死不掉的邱豪,还有谁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的?!
    回去后的我,并没有将那晚的截人事件去拷问凤青岚,这个女人对我,早已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决心和准备,这事,我甚至连提都不曾提一下,而是直接电话给了叶子容,将对邱豪这家伙的满腔怒气一股脑的发泄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也算是这个家伙有些道义,一声不吭的任由我骂了他半小时,最后,在我的意外中说:“你放宽心,这件事会帮你的。”
    我冷哼一声,带着一丝轻嗤的口吻不屑道:“就你这个‘妻管严’还谈什么帮我?你那么有本事的话,这次截人事件也就不可能发生了!”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像终于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说:“我跟你保证,这件事一定妥善解决,一个月,最多一个月,即使我老婆不放人,我也把人给弄到你手上这总可以了吧?”
    我听出他口吻中透出的几丝认真,也知晓既然答应我的事也不可能耍无赖,便平静下了思绪,淡淡的吩咐说:“我会每天来电,你只要告诉我他的情况即可,叶子容,一切都拜托你了,代好好照顾他。”
    “他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老婆可比我热心几百倍了!”那端,他磁性的声音带着几丝讽刺和挖苦。
    我撇撇嘴,勾了道无奈的笑容,无声的挂了电话。
    一切有了叶子容的帮忙,我这边只要将香港所有的‘麻烦’事都解决了,便可以真正的和长孙擴生活在一起了。
    在长孙氏一杆家族人员的惊异中,举行了一次重要的股东大会,在那个会议上,我宣称自己这些年,对经营家族事业过程中,身体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决定将长孙氏股份的百分之六十无条件的移到长孙仕宸这个孩子的名下,家族一切事务暂且,全权交由长孙氏的主母,凤青岚打理。
    这个消息不但震惊了整个长孙氏和凤青岚本人,也被香港的上流社会炒了沸沸扬扬,大家都不知道,应该说都不理解我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当然,我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思考时间,很快,宫崎帮的所有合作资金一朝之间全部撤离了香港,香港最大的金融报刊登了他们的独家报道:宫崎和长孙的合作公司——晖丰控股正式被取缔,瓦解后的宫崎公司重新回到了本国发展,在未来的战略中,据宫崎公司的最大控股人兼任董事长的宫崎浅野透露,未来的五年计划中,他有意投资美国的房产业和医疗器械业,力图将宫崎产业翻上一翻,至于为何突然宣布正式退出长孙家族,改姓为宫崎,宫崎浅野保持了一贯的缄默,并匆匆的结束了本报记者的谈话。
    我的这一系列举动终于让长孙擴的母亲凤青岚敏感的察觉出了问题,她几次欲通过冢本圣司来找我,试图与我进行一次谈话,却屡屡被拒之了门外,田中不解我对她所持的态度,恭敬中略带着一丝忐忑和不解的问:“主子,那凤青岚……毕竟,怎么说这也是长孙擴的母亲不是吗?”
    我闻言,轻轻冷哼一声,冷然道:“田中,就是因为她是长孙擴的母亲,我才一次又一次的容忍她,她的面子我已经给足了,我和她之间,这辈子,已经没有再碰面的需要了。”
    我当然知道凤青岚来找我谈话的内容,无非和长孙雾一样,希望我从此打消了对她儿子的念头,说起来也真是好笑,我在长孙氏掌权时,她对我虎视眈眈、凶神恶煞,每次看见我一副恨不得杀之后快的模样,现在,我把权利都交出来了,把整个长孙氏住宅都交到了她手中,而长孙擴也被她‘秘密’转移了,她反倒比以前更不安心了?!
    我不见她,说坦白一点,这个女人,还不够成为我和长孙擴之间阻碍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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