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佛国的支撑,西方二圣也从圣位跌落,三清叹了口气,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六圣之中,只有女娲还是圣人,这是因为她承载着人、妖两族的气运,如今九州虽然空了,可二族还在。
    五界初成,百废待兴,林森不是真的想杀六圣,罗烨也是一样。
    佛子们都进了佛界,无念和尚对林森施了一礼,转身进入了佛界,完全不理会西方二圣。
    林森目送无念离开,转身看向六圣,六人表情各异,唯有太上还算淡定。
    “世间万物,生来平等,本不应有高低之分,尔等成圣多年,以万物为蝼蚁,如今没了万物,你们算是什么?”
    林森此话一出,西方二圣摇了摇头,跌落圣位的二人,此时一副道人打扮,他们原本就是道人。
    太上依旧从容,女娲脸有悲热,原始和通天一脸怒送,他们心里并不服。
    “你们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你们的主人不来救你们,之前我也担心,现在我想明白了,不是他不想救,而是他不能救!”
    林森说完,六圣都一脸疑惑,就连太上都睁开了眼睛,林森看了看头顶,此时他才感觉到,苍天一直都在。
    “你们是不是很奇怪,他为什么不出现,其实你们太高看自己了,他看你们就和你们看凡人一样!”
    林森此话可谓诛心,他们可是圣人,怎么能和凡人相提并论呢,林森的表情很不屑。
    “凡人不会想到,至诚无公的圣人会有私心,而你们也不会想到,那至高无上的天,也是有私心的!”
    私心?
    六圣还是不解,生命层次不同,目光范围也就不同。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生灵依靠大地生活,所以大地的规则才是他们的依托。
    而大地和天相对而立,没有天也就没有地。
    所谓的天道,不过是世界意识所化,他无形无体,鸿钧就是他的代言。
    而它之上,就是那自然大道,一切意识都在大道之中,所谓的命运,就是大道的体现。
    身为天道的本体,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命运,现在乾坤失衡,阴阳偏移,你们根本无法改变大势。
    但是我能,也许你们不信,但像你们这样的圣人,他可以创造许多,因为他拥有这个!”
    林森说着,挥手发出一个能量波纹,波纹落到六圣身上,六圣顿时睁大了眼睛。
    “功德之力!”
    林森竟然拥有功德之力,而且还能给与他人,这一点他们都无法做到,而他们都是依靠功德成圣!
    所谓功德之力,功为贡献,德为影响,贡献加影响,影响了众生,就会得到反馈,这种反馈融合世界之力,就是功德之力。
    拥有了功德之力的林森,此时忽然十分自信,也许是罗烨的信任,又或者是苍天的躲避,九州生灵尽数转移到了五界,林森成了乾州的主宰。
    得知缘由的六圣,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林森可以降下功德,岂不是可以创造圣人,那他们还有用么?
    他们在神坛上呆的太久了,忽然被打落,难免有些不适应。
    林森看出了他们的低落,一挥手将他们转移到人界,林森打算让他们做一世人类,体验一下民生疾苦。
    至于功德之力,他暂时不打算使用,一是因为他现在也不多,二是功德圣人其实作用不大。
    安顿好了六圣,林森忽然一抬手,一道金光直冲头顶的无尽黑暗,一座仙山出现。
    这座仙山屹立在虚无之间,处于六极之上,鸿钧此时在山顶,他的面前坐着一位年轻人。
    “主人,他发现我们了。”
    鸿钧面露急色,只见他面前盘膝打坐的年轻人忽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鸿钧。
    “迟早要知道的,不必惊慌,我刚刚掌控了这具身体,你不要紧张,免得被他看出端倪。”
    “是,主人,接下来怎么办。”
    “按照之前所说,我会进入山中,然后放出化身,他来了必会寻我,你不必阻拦。”
    “是。”
    说完年轻人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白发仙人,鸿钧恭敬地站在他身边,等着林森到来。
    ……
    仙山出现后,林森心有所感,要不是掌控了乾州,他还真发现不了仙山,而且他还感应到了幼玟的气息。
    虚无之间玄奥无比,时间空间都不存在,看似很近实则很远,林森用了一段时间才进去仙山。
    仙山很大,起码有万丈高,林森来到山顶,看到了鸿钧和白发仙人。
    “你来了。”
    “我来了。”
    “你做的很不错,没有让我失望。”
    “你既然选择了我,应该看到了这一天。”
    “不错,我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可是我只能这样,九州是我创造的世界,我以为它会一直存在下去。”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当你截断黑水那一天,你就应该知道结果。”
    “是啊,截断黑水我也很后悔,可谁让这是命运的安排呢?乾坤二州本是阴阳两界,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都没看明白。”
    “你确实很糊涂,竟然妄想除去自己的影子,事实上你永远无法打败他,因为他和你一样强大。”
    “没错,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一点,可一切为时已晚,所以我留下了你,就是想让你超脱物外。”
    “我现在是乾州的主人,难道你就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样,是我唤醒了你,否则你没有机会的。”
    “既然你这样想,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乾州交给你了。”
    白发仙人说完,身形慢慢消散,林森看的清楚,世界意志苍天竟然舍弃了自己。
    鸿钧看主人消散,脸上露出悲痛的神情,苍天消散后,林森感觉自己对乾州的掌控更强了,毁灭九州,只需要他一个念头。
    苍天的身形完全消散,从此世上再无苍天,五界中天忽然阴暗下来,所有星辰都变得晦暗无光,众生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悲伤。
    “天死了……”
    林森有些意外,没想到苍天这么痛快的放弃了,他挥手重新点亮星辰,五界的天空重新变得明亮,心中的悲伤也不见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
    妖界中,程心询问太一,此时程心小腹微鼓,里面孕育了一个小生命,那是他们的孩子。
    “我感觉我身上的压制消失了,随时都可以成圣,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
    太一也说不出那种感觉,而有他这种感觉到不止他一人,第九宇宙的八位大帝同样如此。
    所有拥有圣人仙力的准圣,身上的压制都消失了,这当然是林森所为,之前苍天立下规矩,除了鸿钧外,天地间只能有六位圣人。
    但是林森如今执掌乾州,这个规矩可以改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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