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临近期末,自己复习任务也重,她定力不错,投入学习里,也没整天想着有的没的。
    只是闲下来,没收梅时与的音讯,天色和心境一起黯然,失望落寞不可避免。
    主动了几次,梅时与反应怪怪的,话很少,渐渐地变成惜字如金又很有耐心。
    梅朵忍不住把现在的梅时与同从前的相比较,暗问自己,难道
    請収鑶泍詀:νīργzщ.cом梅时与和别人一样,到手就不珍惜么?
    *
    夏季的傍晚,道边高大的景观树后,是如织如锦的烂漫云霞,磅礴大气,绚丽至极,极堪观赏。
    面对鬼斧神工的天然风景,不禁会感慨人为之渺小,任何匠心独运和苦心孤诣,皆变得不值一提。
    梅时与看着想着,心地似乎开阔了些,好受了些。
    “罗老师?”
    罗宵林提着饭盒赶公交,结果没赶上,正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愁着呢,路边一辆车缓缓停下,还叫他。
    车窗降下,他定睛,“梅校长。”
    “罗老师是在赶车?”
    罗霄林提了下手里的饭盒,道,“去学校给孩子送晚饭呢,梅校长。”
    “我走望淮路和青芷路,顺路的话,请罗老师上车。”
    “那太感谢梅校长了。”罗霄林一头说着,一头伸手拉开车门,没有客气,毕竟孩子吃饭的时间不多,“我家孩子在明华中学,望淮路上。”
    “好。”
    “平时都是我爱人送饭的,我家二宝奥数比赛得奖了,今晚她带孩子去欢乐城看全场灯光秀,就没工夫了,做好送我这来了。”罗霄林解释的语气里倒是乐此不疲。
    “培养一个孩子,也难为你们了。”
    “可不是,操尽了心,晚饭送,下自习还要接。没办法的事,下学期就高三了,别的家长都这样,自己不做,怕孩子心里有想法。我爱人看得开,说‘这样也好,自己按照最健康的来,每样菜都告诉孩子有什么营养,他吃得也会开心些。’下晚自习,不接更是不放心了,大晚上的,就是男孩也怕他遇到危险。”提起小孩,罗霄林甚有心得,说个絮絮叨叨。
    梅时与句句听进去了,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一时没有答言。
    罗霄林未有察觉,顺口问道,“梅校长家的小孩也快念中学了吧?”
    问毕,罗霄林就想咬了自己的舌头,校庆前那事闹得沸反盈天,他说到兴头上,只顾着梅时与的年龄,把那事忘精光,哪壶不开提哪壶。
    “到了。”
    梅时与神色不好,言辞简洁。
    罗霄林以为因自己唐突了他,但道歉又不合适,只能讪讪致谢,快速下车。
    梅时与没有就走,而是在车里观望。
    校门口的花坛边,校内的紫藤花长廊下,好些捧着自家饭盒吃饭的学生,有的跟家长有说有笑,有的自顾自地埋头吃,那些父母乐意与孩子同说同笑,分享他们校园的生活乐趣与学习喜悦,也甘愿撑出和蔼的好脸色,安慰挫败,疏导不快。
    梅时与收回视线,升起车窗,把车子驶向商场。
    *
    图书馆自习室闭馆,梅朵收拾好书本,没有期待地拿出手机时,竟意外地收到梅时与的短信——
    “下自习后,直接来西门。”
    九点二十发的,九点半是图书馆阅览室的闭馆时间。
    现在十点半,他等了一个多小时么?
    抓起书包,一边跑,一边拨梅时与的电话。
    “你还在么?”
    “我在。”梅时与听出她慌里慌张的,交代,“慢点,别跌了。”
    “知道了。”梅朵不想挂电话,但是进了电梯,网络自动断了,她从包里掏出口罩,攥在手里,出了图书馆就戴上。
    携了一阵风钻进梅时与车里。
    这个人的操切姿态和血缘关联,原本在静静看文件的梅时与,似乎受到一瞬冲击,致他心脏晃荡漂浮、再落下。
    车顶灯照得梅朵眼睛亮亮的,潋滟着两泓弯弯的水波,动人的笑意掩藏不住。
    “你有工作要处理,怎么还一直在这等着?”
    梅时与收了文件,想把她的口罩揭下来,又觉着如此更好,“特地来接你的。”
    “啊?”梅朵有些震惊,她和梅时与一起回去,大都是周末,而且下班放学,正好同道。
    “朵朵,以后我每天晚上来接你好不好?”梅时与神色认真,语气诚恳。
    梅朵沉眉思索,心情沉沉地问,“是不是……是不是我体验出毛病了?而且是、绝症的那种?”
    梅时与怔愣了下,然后笑道,“不是,没有的事。”
    说罢就要开车,梅朵突然抓住梅时与的手腕阻止,“等下,我的衣服在宿舍。”
    大热天的,她总不能不洗澡,不换衣服啊。
    梅时与身体本能地紧张僵硬,然后缓下来,“我下午给你买了新衣服,清洗烘干过了,在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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