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而今本就是一个极为惹眼之人,此刻身后站着三个各有春秋的娇俏女子,更是博得了所有人的眼球。
    不经意间,那些高谈阔论着箫艺的人,渐渐停歇,目光不自主的瞟向了这边。
    须知,这些人虽明着贺寿而来,却实为石青璇!
    石青璇乃名震天下的奇女子,素以箫艺闻名当世。有传她一直过着隐居的生活,世上没多少人能欣赏到她的箫音,但无论何人听过后,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可惜,在如何传神的箫音,再如何传奇的女子,皆不能与神刀的“美丽”相比较,相论调。
    任意坐在厅内,全然不顾他人,而除了他外,另一只小兽亦是如此。
    只见十几张台子上,一团毛茸茸的小家伙东走西蹿,无论卫贞贞跟在它身后如何说它,它也依旧我行我素,俨如那位主人一般。
    单琬晶见着一只如此雪白的小兽,俏目直接瞪着发亮,她本是忍不住赴前想去逗弄这灵活已极,可爱至极的闪电貂,但瞧了落座的人一眼,又不甘心,不情愿的忍下了心中喜爱之情。
    “填茶。”
    落于身后的素素闻言,刚想伸出玉手,又被任意打断道:“不是你,是她。”
    单琬晶俏眸圆睁,不可思议道:“你叫我替你填茶?”
    任意似理所应当,合乎情理地说道:“你应该的!”
    “你……你……”
    单琬晶先是听得玉脸生寒,但一想到那日这人助自己功力大进,便忍下了不满,真就拿起茶壶,续上茶水。
    “当”地一声,没好气的摆在他面前,道:“喝死你!呛死你!”
    任意瞥了她一眼,淡淡道:“目无尊长,此间就先不与你计较,往后再叫你爹娘好生管教你。”
    单琬晶气道:“你胡言乱语什么,你何时成了本公主的长辈,我爹娘为何要听你的。”
    任意举杯呷之,随口而言:“慢慢的你自会知晓,而下……多说无益!”
    单琬晶秀眉微蹙,追问道:“你先说清楚,你到底与我有什么关系?或说,你是不是认识我爹?”
    自从记事起,单琬晶与父亲便一年难得一见,而八岁后,她更是再也不曾见过父亲。
    直至那日苏醒,她方才从母亲口中得知了亲父的身份,原来自己爹爹乃是被谓之魔神的“燕云十八骑”,那日这人与母亲提起的十八骑,正是如魔如神的“燕云十八骑”。
    此人一定与父亲相识,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既是母亲也猜测不出。正因如此,单琬晶才会听从母亲的话,拿着信物前去“荒城”说书馆,要见那位已十一年未曾谋面的亲父。
    不过现在这人就在自己眼前,兼之这些话入耳,她好奇心更为重了。
    任意放下茶碗,叹声道:“你只须知晓我是你长辈便好。”
    单琬晶撇嘴道:“你不见得比我大几岁,偏要冒充我长辈。”
    任意淡淡道:“话多,闭嘴!”
    或许是与邀月单独处久了一些,他也惹上了这个毛病。可单琬晶被他呵斥一声,虽语气不甚严厉,却也气的不行。
    狠狠瞪了这人一眼,暗忖自己若见着父亲,一定要好好告这人一状。
    十余年来,她原来对那位亲爹怨念颇深,可是自从知晓爹爹是位如此了不起的人物后,所有怨念皆烟消云散。
    她这些天一直有股自得自傲之感伴随,想至此,不禁神气活现的昂起脑袋,在任意莫名的目光下,骄傲的瞥了他一眼,随之带着三个跟班离开,走向人群。
    人才刚走,亦在这时,一个年在十六、七岁,似含苞待放的美貌少女随后而至。
    在其身后,同样跟随着三个跟班,只是她的跟班比那丫头那三只,神气了不止一筹。三人各个体格骠悍强壮,身上佩刀佩剑,神情还有那么点嚣张跋扈的味道,三人皆是眼于头顶,仿佛看谁都比他们低了一等。
    四人,女靓男俊,衣着鲜华,气派的很,高傲的不行。
    美貌少女开口便道:“你就是任意!”
    任意看着他们,点了点头。
    美貌少女又道:“你知道‘杨公宝库’的秘密?”
    任意又点了点头,他的确知道‘杨公宝库’便在长安的跃马桥下,而且他根本记错不能,难以记错。
    美貌少女面色一喜,冷笑道:“那你还不快说出来?”
    所有人都呆住了,这里的宾客,十个有九个半都想知道‘杨公宝库’在何处,但这些人却俨然不会如此直接的开口质问。
    他们虽一心都想得到宝库的秘密,可也绝不愿意与旁人共享。亦是如此,方才没人开言问他,以至秘密不会被公诸于世。
    不过如今有人质问,这里的人自不愿意错过。
    任意好笑道:“你是谁?”
    少女身边一俊伟青年站了出来,傲然道:“这位是我师妹沈无双,而我名梁舜明,家父正是朔方梁师都。”
    梁师都之名一出,引得宾客纷纷瞩目,而他们四人面上露出得色与讥笑,显然是为梁师都其名而骄傲自豪。
    四人渐渐有了些许的不可一世了!
    “你们在做什么,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人群中,一个腰挂大刀,身型矮胖,神态威猛,气派比四个年轻人还足的老者走了出来。他这声呵斥不仅言过四名男女,自然的也把任意归纳在内。
    老者背负着双手,先是瞪了四人一眼,接着随手一抱拳,淡淡道:“此事是敝侄女不对,老夫沈乃堂,望朋友见谅。”
    说是如此,脸上却毫无任何歉意,只别头又瞪了一眼,厉道:“回去。”
    老者说来就来,亦然说走就走,其态度,比四个年轻人还不可一世一些,似乎比座上这位,仍不可一世了些许。
    任意愣住了。
    他愣住,两个俏婢则露出了不满不悦,对着五人的背影,恶狠狠的瞪着明眸亮目。
    一缕指力急出,挟之森然,裹之凌厉,去的比风还疾。
    但就凭这一缕足可穿山裂石的指力,名为沈无双的骄纵少女,哼都未哼一声,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指力由脑骨而入,从眉心穿出,比暗器还暗器,比可怕还可怕。
    “师……师妹!”
    洒出的鲜血落在几个青年的脸上,带着温热,带着腥然。
    四人瞪大着眼,逐而目眦尽裂的转头,沈乃堂也转过了身去,瞧向了已站起身的人,惊怒非常的道:“是你!是你动的手,是你杀的人!”
    任意点了点头,道:“是我!”
    然后他的右手抬起,一根食指弹出,自三个青年划去。
    是切金断玉的金气,是削铁如泥的锐风,是劈水则分开水路,劈山则土石崩解的金气锐风。
    指力一出指端,立即破空而至,便是在三人浑然未觉之时,撷下了三人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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