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现在面对的是一个高大强壮的蒙古将官。
    “我先给新娘子开。苞,今天晚上咱们全都做一次新郎官……哈哈哈。”
    红缨盔骑在她身上,嘴里不干不净,大力撕扯着大红织金的新娘服。
    最先遭殃的是罗裙。
    而后发现这种锦缎厚且韧,撕来费力耗时,索性直接掀起,露出裙下的白绫中裤。
    新娘所穿的中衣,因代表贞洁,与寻常中衣有所区别,裤带并不系在腰前,而是系在背后,与肚。兜的红缎带末端结在一处。
    大掌在腰腹间摸索一阵,找不到那机括要害,便失了耐性,扯住布料再次撕扯起来。
    那白绫乃贴身之物,自是软薄柔滑……
    耳中清晰听到布帛撕裂之声。
    章静琴本已力竭,在这声响刺激之下,忽地又卯起劲来挣扎,结果遭到暴力镇压,被红缨盔恶狠狠地扇了数个耳光。
    打得她头晕耳鸣,眼泪不由自主地往外冒。
    “新娘子,老子告诉你一个实在的道理,今个儿咱们兄弟几个肯定要轮番干你,你老老实实地顺从些,遭得罪就能少些,否则……”
    红缨盔顿了顿,又续道,“……就是你成了一条死尸,咱们也不会放过你!”
    他话音未落,周围便响起附和的言辞与笑声。
    还有——
    “啪”一声响。
    那是皮鞭抽打在皮肤上的声音。
    “哪个混账东西,敢……”
    红缨盔话未说完,便住了口。
    章静琴尚未搞清楚发生何事,只觉得身上一轻。
    那恶人竟然自动放开了她。
    重得自由,第一件事便是放下裙子,遮掩自己暴露出来的肌肤。
    跑,却是不必了,她是人,他们有马,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
    “攻城前我说过什么?”
    寒冷如冰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章静琴抬头去看。
    不知何时,身边多出三个蒙古骑兵,为首那个战袍比红缨盔华丽许多,头盔更是镀金镶玉石,想来品阶比他更高。
    “你来说。”
    因无人回应,那人长鞭一抖,打在与红缨盔同来的一名士兵身上。
    “王爷说,金银财宝都是我们的,遇到反抗作战的男人杀无赦,但不许……不许……”
    “不许什么?”
    又是一鞭抽下。
    “不许欺辱妇孺!”
    “哦,那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别跟我说,这新娘子是大殷士兵男扮女装,单枪匹马半路埋伏攻击,你撕她衣裙是为了验明正身,再做处置。”
    那位王爷仍是冷冷淡淡地说话,章静琴听了却不免好笑。
    然而士兵们可笑不出来,他们连话都不敢说。
    “王爷,大伙儿辛苦了那么久,连点甜头都没得尝,下次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冲锋陷阵。”
    红缨盔到底是个小头目,破有些胆量,竟与他们的王爷争辩起来。
    章静琴这才看清红缨盔右颊上多了一道血痕,令原本就狰狞的面孔更显凶狠。
    她的目光落在那位王爷手中的鞭子上,想来这是他的杰作。
    “想要女人,营地便有军妓,以你的品阶,连队都无需排,晚晚都有人入账侍候,甚至连帐都不用付,又何来没有甜头,需要寻找汉女发泄一说?”
    红缨盔还欲再强辩,可鞭子再次落下,面上赫然再添新伤。’“回营地去,找副将领罚,若是再让我知道有任何人敢违背我的命令,那么,他就再也没有可以犯错的机会。”
    这话说得有些弯绕,但并不难理解,就像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同样只有死了再不会做事的人,才不会再犯任何错误。
    再不服气又如何,瓦剌人不像汉人那般规矩严明,红缨盔可以与上锋争辩,但他到底是下属,总不能将动手将吃的两鞭还回去,再说下去,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他悻悻地领了命,爬上马背,率一众下属离去。
    那位王爷未曾再多看他一眼,反倒是微微低下头来,目光错也不错一下地盯着章静琴看。
    章静琴经过几次大难,倒是练就出几分临危不乱的镇静劲儿来。
    上花轿前,舅母在忙乱中与她说过一回男女之事,因此,她大概知道,刚才的事情,根本未到动真格儿的程度,她是叫个男人轻薄了,可并未吃什么实在的大亏,也就不那么难过。
    这会儿心怀不轨的人走了,章静琴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向恩人道谢。
    她爬起来,盈盈地福上一福,“王爷相救之恩,小女子谨记于心……”
    “然后无以为报是么?”男人突然插嘴道,“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好办法。”
    章静琴一怔,不明所以。
    “无以为报,便以身相许,这不是你们汉人的美谈么?”
    男人完全不需要章静琴回复,自说自话也十分畅快,“我是布和哈达,布和是坚硬,哈达是岩石,我是坚硬的岩石,稳定的依靠,你独自一人,伶仃漂泊,不如便选了我做依靠,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篇番外开炉~~~~
    以及感谢水吟歌_rinkiri妹纸的霸王票,(*  ̄3)(e ̄ *)
    第117章 章静琴vs孟布彦②
    这一次,笑不出来的人轮到章静琴。
    诚然,这个男人至今为止并未做出任何对她不礼貌的行为。
    他甚至还救了她。
    他对她说的那些话,也没有一字半句用词粗鄙,全部十分文雅,那般文采,在大殷考个秀才也绰绰有余。
    可是,他话中的意思,与那红缨盔想做的,又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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