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硬了,莲心你看到没有,是本宫将他的翅膀养硬了,是本宫!”皇后伸着手,指着向门的方向,五指颤抖着,太子的身影已然没了踪迹。
    “娘娘,您与谁置气,也不能与太子殿下置气啊!”莲心,生怕皇后娘娘气出一个好歹来,赶紧平伸着五指在皇后娘娘背后轻轻的抚摸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拍着。
    末了,皇后娘娘,头晕目眩良久,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力的就要往后倒去,莲心,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道:“娘娘你这是何苦自己为难自自呢?”
    皇后连连叹气,道:“哪里也是本宫我自己为难自己,这分明是太子存心想气本宫……”皇后娘娘一句话还没,已经感觉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在莲心的搀扶下回了自己平日里最爱躺着的软榻。
    ……
    “真是奇怪,怎么来喜宫一个人都没见着?”走在东宫各个巷道的路上,林悦皱起了眉头,自打进门开始,来喜宫的人她可是一个都没瞧见。
    “许是这冬日里实在是是太冷,小棠姐姐和嬷嬷们都不爱出门了吧?”丽心小心搀扶着林悦,不是得提醒她,小心路滑。
    “不,我总觉得不是这样的,能荣和张嬷嬷我倒是可以理解,可是小棠哪里是闲得住的人?而且这一路上丫鬟伙计们,见了我都是匆匆行礼就离开,神色大不正常,只怕是咱们来喜宫闹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这心慌得很,丽心,咱们快些走!”
    林悦也管不得路上滑不滑了,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大雪中,望了眼堆积到膝盖处的白雪,心中更加慌乱,不知这条通往来喜宫的道,已经几天没人清扫。林悦越走越快,丽心撑着伞在后边追赶着。
    “良娣,你别着急,慢慢走,小心地上!”丽心一边跑一边高声提醒道。
    林悦浑不在意的摆摆手,脚下的地砖平滑,上边有了雪,她这深一脚浅一脚的踩下去,已经好几个踉跄。
    好不容易来到了宫门口,却发现来喜宫宫门紧闭。
    林悦试图推了推,两扇门之间就有了拳头大小的空隙,门没有从后边锁上。只是通过那拳头大小的空隙,林悦隐约瞧见里边的光景,雪已经堆到了庭院的门口,中间踩出一条小道,上边的雪又脏又黑。
    “小棠,小棠!”林悦一边喊着,一边奋力推开门,两边的门扫出一个扇形的弧度,终于给偌大的空院子留出两块没有积雪的地方。
    “良娣……是良娣回来了!”小棠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手脚用纱布缠了几圈,指头尖尖的地方是血印子。听到推门的声音,还有林悦喊她的声音,尝试了几下,也未能从床上坐起身来。
    “小马子,小马子,良娣来了!你快出去接呀!”小棠朝着趴在桌上睡觉的小马子说。只是那家伙已经睡得死沉死沉的,根本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良娣,良娣,我在房间呢!”小棠提高了音量,声音大的吵醒了小马子。
    “什么……良娣回来了?在哪里呢?我怎么没有瞧见?”小马子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四下里望去,月并未瞧见林悦的身影。
    “小棠,你是不是做梦了呀?”小马子说罢还自顾自倒了杯水,拿着走向床边,递给小棠。
    “不是……不是做梦,是真的,我没有骗你,刚才我真的听到良娣在叫我!”小棠摇摇头,她现在哪里想喝什么水,只想快点见到林悦,吐一吐心中的苦水。
    林悦听到了偏殿旁边的屋子传来小棠的声音,来不及抖落身上的雪,就大步走去。
    还没进门,林悦就闻着空气里漂浮着的淡淡血腥味,还有肉腐烂的味道,皱着眉头,林悦把推开小棠的房门。
    “小棠,你怎么了?”林悦看着床上手和脚都被白色纱布包裹起来,还往外渗血的伤口,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明明走的时候她记得小棠能蹦能跳的,这还没有十日不见,怎么差别就那么大?
    “良娣………”小棠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先行一步夺眶而出,然后抽抽搭搭的,即便是躺在床上,她瘦弱的肩头也不停的上下颤抖着。
    “呜呜……良娣,你总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这来喜宫不知道该如何撑下去呀!”小马子刚才还不相信林悦回来了,此刻看见她就在自己跟前的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哐当一声,跪在地上,就哭了起来。
    小马子的哭声和小棠的应和在一起,声音越来越大,直接传到了更偏远一些的能荣和张嬷嬷的屋子里。
    随后来喜宫上上下下,都传来了或大或小的哭声。
    “快别哭了,你们说说我不在的日子里,都受了什么委屈?”林悦不敢坐在床沿,生怕碰到小棠的伤口,只是蹲在床角,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擦去小棠眼角的泪。
    同时心里也已经做好了,要为来喜宫出口气的准备。
    “是太子妃,也就是太子妃回来的头一天,她命我们去栖凤宫扫雪,足足扫了两个时辰,等回来的时候,我能荣和张嬷嬷就生了冻疮,原本生些冻疮也不打紧,可谁知太子妃却假意送来冻疮药……就是那药害得我变成这副模样!”
    小棠说完,又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咬到发白,没有血色。
    林悦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一字一顿问道:“能荣和张嬷嬷也是如此吗?”
    “能荣和张嬷嬷的伤势比我的还要严重得多,对了,良娣,太子妃送过来的药,我一直保存着,放在枕头底下,谁也没有动过。”小棠说罢用力将头抬了抬,示意药就放在枕头底下。
    “没想到她已经心思恶毒成这副模样,那我定会让她得到应有的报应!”林悦将那碧绿色的药瓶紧紧握在手中,然后带上丽心,朝能荣和张嬷嬷的房里走去。
    最后,林悦将三瓶药放在托盘里,抬着往太子的正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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