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深夜,祝真忽然出现临产指征,腿间涌出温暖热流,子宫开始阵痛。
    江天策将她送进早就预约好的医院,换上无菌服,跟进产房陪产。
    “阿策,阿策……”祝真无助地叫唤,汗水涔涔而下,湿透额发,秀气的脸颊因疼痛而扭曲。
    “真真,我在这里。”
    江天策紧紧握住她的小手,伏下高大的身躯,满脸紧张之色,“别怕,我陪着你。”
    婴儿的个头有些大,胎位又不太正,祝真生了三四个小时,依然生不下来。
    江天策正跟医生沟通顺转剖的事,忽然听到助产士叫道:“快了,看到孩子的头发了!”
    他闻言大喜,转过头看向祝真:“真真,再坚持坚持。”
    祝真的双眸有些涣散,闻言本能地点点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下身用力,将孩子往外推挤。
    浓郁的血腥味忽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医生的脸色变了变,语速加快:“产妇大出血,快去请张主任过来!”
    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祝真脸上褪去,她睁大双眼,努力将焦距对准江天策,无力地道:“阿策……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你不会死的!”素来沉稳笃定的江天策难得地表现出惊慌的一面,握紧祝真的手,轻轻吻她冰冷的脸,“真真,医生马上就来,你和宝宝都不会有事!”
    “阿策……”泪水从祝真的眼角溢出,她的语气绝望又哀伤,“我好冷……你抱抱我……”
    “好……好……”江天策有些语无伦次地张开双臂,紧紧拥住她娇弱的身躯,“真真,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对不起,我以前对你不够好,做了很多过分的事,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离开我……”
    一向冷血无情的男人竟然哽咽起来,宽阔的肩膀不停颤抖。
    “阿策,我真的好舍不得你……”祝真虚弱地喘息着,右手悄无声息地抬起,手心紧握一支血红色的针剂,针尖又长又细,散发着闪亮的光芒。
    她的眼底闪过厉色,快准狠地向江天策的脖子刺去,眼看就要扎进他颈部的静脉里,将他一击毙命。
    千钧一发之际,因惊惶而失态的男人忽然伸出左手,用力箍住她纤细的手腕,将针筒夺下。
    他的眼底满是清醒和冷漠,哪有半点儿情深不悔的样子?
    江天策拿着针剂在她面前比划两下,冷声审问:“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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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脸色变了变,下一刻又做出副楚楚可怜的面孔,泫然欲泣道:“阿策,我就是祝真呀……”
    她低着头,看向渐渐塌陷下去的腹部,笑得有些诡异:“你看,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江天策面沉似水,见审问不出什么,毫不犹豫地将针尖对准她纤细的脖颈,狠狠刺了下去。
    女人惨叫一声,喉咙嘶嘶作响,不过片刻便七窍流血,没了气息。
    江天策一不做二不休,抄起旁边的手术刀,扎透女人不停痉挛鼓动的下腹部。
    血腥味更加浓郁,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女人的体内传来尖利的婴儿哭叫声。
    他绷紧薄唇,刀尖在血肉里拧转搅动,哭声由强变弱,终于消失不见。
    大量鲜血从产床上涌出,淋淋漓漓落在地板上,将军靴困在血色的湖泊里。
    他看着女人熟悉又陌生的脸。
    祝真对于他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像完美人生的唯一遗憾,像必须要得到的执念。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想过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确切存在的真实,他试过追求她,得到她,沉迷在她全心全意的依赖和奉献中,难以自拔。
    可假的终究是假的,她只学到了祝真最肤浅的表面,却模拟不出坚韧倔强的灵魂。
    祝真看似柔弱,对于涉及到底线的事情却很固执,绝不会这么懦弱,这么听话。
    她不会忘记爱逾生命的封绍;她不会被权势和金钱迷惑,卑躬屈膝,毫无尊严;她不可能容许他在露台那样的地方奸污她,侮辱她;她更不可能答应无名无分地做他的情妇,在见不得光的地方孕育他的孩子……
    他既是在享受,也是在旁敲侧击地试探。
    他既觉满足,又为始终得不到真正的她而感到痛苦。
    他在这个世界找不到其它的突破口,只能将赌注压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即便是杀掉孩子的那一刻,他的内心依然没有任何波动。
    谁知道她生下来的东西,是不是个能够置他于死地的怪物?
    就算拥有婴儿的外形,可假的永远都是假的,为这种玩意儿心软,是对他智商和意志的侮辱。
    他冷静地转过头,看着一个个医生和护士高声尖叫,哭喊奔逃,最终定格成呆板的蜡像。
    整个世界开始震颤,画面忽明忽暗。
    久违的系统音响起:“GAME OV……OV……OV……”
    他耐心地等了很久,眼前的场景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他的心里忽然浮现不好的预感——
    有没有可能,这本来就是个死局?
    系统根本没有打算让他活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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