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这里来吧,离和司寇都不方便行走。”轻轻的回答着,眸子似有若无的看着床上的离,又看着司寇,心里难过万分。
    “溥蜻,你有心事?”小氐才离开,夏噬砥突然出现在凄清身后,没有看到凄清的脸,但他却猜了出来。
    “砥,有机会,还是出宫去吧,这里不会太平很久。”凄清若有所思,没有再开口,漆黑的眸底泛着波光,离和司寇,必须留下来。但如何能保证他们的安全,还得好好想个办法了。夏噬砥,不正是自己的筹码么!对,找他的母亲去帮忙。
    “砥,你去看看母亲吧,一年未见,让植夫人也看看——长高了许多的你。”凄清善意的看着夏噬砥,又看着还跟在一旁的几个奴才与宫婢,却没有开口,而是在等待夏噬砥的回答。
    “好吧。”夏噬砥不卑不亢的答了一声,随后又转着眼睛看了那几个奴才与宫婢道:“你们统统跟我一起去崛植宫,本王子虽然不再是王子,但看母亲捧场一定还是要讲的,你们随我一起去。”不容奴才、奴婢们犹豫,走到门口,冷冷道:“还不快跟着我走,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这么不机灵的,还敢来侍候清阳侯!”
    一群人立即朝夏噬砥走了过去,一下子房间里只剩下床上的两个伤员,床前站着的凄清之外,再无他人。
    “你出来吧,一路跟着,也亏得你能忍住不出手。”凄清带着些许的笑意,像是在等久违的人出现一般。
    “清清,看来砥是长大了,竟然帮你支开那些奴才、宫婢们。呵呵……不过,清清,你不会怪我没出手吧?”闪身而出的夏噬飓,一下子就站到了凄清的身边,从先前的欣慰到此时的畏惧,那如寒星的墨色眸子小心的打量着凄清。凄清笑了,笑得很轻,亦很舒坦。
    “你要是出手了,我才会真的怪你。”转身看着夏噬飓认真道:“小飓,你最近就住在清岚殿里,还有我要的那些人,你准备好了么?”
    “现在就我在你宫里,其他人都去办事了,相信你要找的那些人,不日就会到来。”夏噬飓认真的回答,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紧紧的扣住凄清的肩膀道:“清清,如果这么做,你会陷入到危险中,我觉得清清还是不要做了。”
    “开弓哪还有回头箭,再说了,如果不这么做,你当真让我住在龙御殿内过一生,到老时被抛入乱坟中?”眉微皱,露出一丝不悦,但随即又想起了什么,道:“过两天,我将你引荐给夏硚,你做好准备。”
    “为何让我暴露?”夏噬飓不肝硬变,他只想与清清在一起,其他人关他什么事,更别说是那个老色鬼了。
    “不会暴露,等离醒来时,他会帮你改变现在的模样。”凄清意有所指的看着夏噬飓,嘴角扬起了狡黠的笑意,那张容颜闪得夏噬飓眼前一花,腹下一紧,不知今夕何夕,就将凄清搂进了怀里,亲吻着凄清的额头……
    “好了,你先去洗漱吧,一会儿我们要用膳,之后你就住我寝房吧。”凄清等到夏噬飓亲够了,这才安排着夏噬飓的居所,待夏噬飓走远了,凄清这才转回头,看着床上躺着的两个男人道:“你们也醒来吧。”
    “小清……”离欲言又止,随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这个是不是之前那个少年,后来救下你之后……”
    “是,之前我说他死了的人。”凄清回答了一声,他当然知道自己说出这个答案时,不能排除离会舍弃自己,甚至是利用此事大做文章。但他还是不想继续隐瞒这一事,况且他知道,夏噬飓会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夏国,一切自己不是早已经安排好了么!
    “离,他是可以帮我的人。”凄清定定的看着离,漆黑的眸底一片精明。
    “我也可以帮你!”离躺在床上,眸底一片焦急,显然在为凄清之前的话有着深深的抗议:“我能够帮你,我一定会帮你,只要你想做的事,我就一定会帮你。”
    “我知道,但你的身份,也不容我还能像以前那般来对你。”凄清若有所失的看着离道:“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离,你有你的人生要过,我有我的目标要完成。”
    “我这一次重新回来,小清就看不到我的心思吗?”离有些气急败坏,但又不能表露得过于明显,他知道一旦露骨,会让凄清反感。
    “我知道离的意思,但我不想让离冒险,既然离可以放弃皇宫,就给自己多一点宽广的天空。”凄清带着一丝笑意,眸底依旧清明,只是还多了一层淡淡的笑意。
    “司寇,你还打算不醒来吗?”见司寇的眼皮在跳,但始终没有睁开眼的司寇,凄清终于忍不住开口劝起司寇来:“我现在已经知道,你故意装昏迷的原因了,但你在我面前,不用装,我也不可能去告诉夏……夏天王。”
    “还真是什么也瞒不过清阳侯,”司寇讪讪的坐了起来,半靠在床头,轻轻的咳了一声,随后右手捂胸口,凄清见状,立即上前,爬上床。解开司寇的外衫,先前看不到的伤口,此时在司寇的胸前,却有一个紫黑色手掌印,那掌印并不大,但透出紫黑色掌印,却还有血丝渗出。
    凄清皱眉问道:“是那个橙衣少年吗?”
    “不是,那橙衣少年与另一个男子联手来对付我。”司寇若有所思道:“也怪我,我太不在意了,所以才会被他们偷袭成功。”
    看到凄清皱眉还在研究自己胸前的掌印时,司寇安慰道:“没事,他们功夫没练到家,你看有血丝渗出,说明没受内伤。如果掌印不发黑,只是普通到一点也看不出,那才说明中掌者受了内伤。”
    “他们是什么来路?”凄清再一次追问。
    “如果预想得不错,那橙衣少年是夏硚身边的男宠,估计是偷偷跑出宫来故意为难你的。他们是想要你的命吧,或许是听到了宫里早就将子虚乌有的事传得出神入化了吧,所以他们知道你要回来时,便坐立不安了,才会半道假传王令……”
    “司寇,你好好休息,你胸口还疼吗?”一只手捂上了司寇的胸口,那紫色手掌印处火辣辣一片。凄清心里越发紧张了,虽然司寇说不打紧,但他担心司寇受的是内伤,这可是致命伤。
    “清阳侯,不要担心,我躲过了他最重的掌力,所以不会有内伤。区区那两个少年,还不是我对手。”司寇有些不屑的眼神看着胸前那紫黑色掌印。
    “不是你对手,你怎么还会被偷袭到!”冷冷的反问,显示出说话的人此时心底的不快:“我们来时,你可是昏迷在路边!”
    “是是是,是司寇大意了,才会被小人得逞,不过好在我底子厚,没大损失。你们回来得及时,所以他们来不及取我的命。”司寇讨好的解释着,他可不希望看到那张精致小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不过这样的神情,其实也蛮可爱的,至少比那面无表情来得可爱得多。
    “他们能将你击下,为何我们来时,反而落跑?”凄清直接再一次追问司寇,他知道,司寇肯定与自己猜想的一样。
    “那两人不是夏硚的男宠吗?他们怎么出得了宫?”打断说话的人离,他冷冷的看着司寇,现在的司寇受的伤,肯定比自己重,但离还是觉得这个男人咎由自取,只因他从来就不喜欢这个男人。
    “他们出不出得了宫,这个要看夏硚的意思了。”凄清意有所指道:“将我的事透露给他们,又故意放他们出来,本意就摆明了让他们出来为难我们。他们原先或许是想要我的命,不过他们与司寇的斗争中,才发现讨不了好,所以橙衣少年故意受伤,放我们走。而偏偏司寇自作聪明的重新返回,又没有发现隐藏在暗处的另一个高手,这才着了他们的道。”
    凄清沉思着,清澈的眸子看着门外,又转回头看着司寇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们往回赶来找你时,如果再晚一步,估计你就真的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了。”
    “你知道是谁救你一命?”凄清笑得有些狡黠。
    “不知。”司寇装糊涂。
    “你会不知?你能猜到那橙衣少年不是凡人,功夫深不可测,你还敢大意,你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现在你又想装糊涂来蒙混过关,你觉得我会如你意?”凄清清明的眸底,闪过一丝嘲讽:“司寇,我们是同一艘船上的人,你不要所有的事,自己来担。”
    “清阳侯……”脸色有些沉重的司寇,他没有将下面的话说下去,他无法说出口,万一是自己想多了,那可不太好。
    “不再玩世不恭了?”凄清再一次冷言道:“从我在离国,第一次为你得罪天王时,你就不要再顾虑我在夏国皇宫里的处境。天王想对我做的事,我又不是不知道,那也与你无关。
    对你的顾虑,我看得很清楚,你不要担心会将我扯到你们的事中去,他会利用你的事来胁迫我。我都不避讳,你何苦要这么辛苦的周旋于我,你有这点精力,不如好好思考如何应对他对你的为难。同样的,我的事,我亦有主张,你现在将伤养好,知道吗?”
    ☆、324 思进退,欲盖潮   (3505字)
    “今日算你命大,我想他们是看到了小氐,才会全身而退,否则定会要了你命。”凄清说得很自然,根本不像是为那些危险的事在担惊受怕。
    “为何与小氐有关?”不信任的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小氐是夏硚放在我身边的一个暗子,他躲藏在黑暗中,怕只怕那夏硚故意将小氐的身份透露给他们,才会引得他们后退。我想他们后来想对司寇下杀手,一定也与夏硚有关。”凄清详细的解释着,他说得如此的清楚,相信这两人应该听懂了。
    “小氐原来是夏硚的人!”司寇鄙夷道,此时的他显然已经忘记了,当初他也是夏硚派来监视凄清的一员。
    “小清,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离问凄清,他心中多少有一些不安,他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凄清在这个后宫里,难有宁静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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