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言欢,酒逢知己千杯少。
    酒入愁肠,寂寞愁苦短时消。
    林夕已经有很久没有这般放松的享受田园生活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邀三五好友,赏月共酌,浊酒几壶,胜过世间任何名贵佳酿。
    自从林夕斩山蚂王,来到月牙村之后,这位为名除害的英雄造访月牙村的消息不胫而走,全村上下对林夕都是礼待有加,几乎每日都有人上门邀请林夕去家中做客,陆安与小柱托林夕的福,过了两三天村里各家蹭吃蹭喝的日子,几乎日日几人都是饭足酒酣,清闲自在。
    闲暇时候,林夕也曾驾驭非羽试图飞入太空,可惜非羽自身弥元补充速度缓慢,无法持久飞行,根本就无法飞抵主舰所在的位置。
    这日,林夕独自来到当日修行破境的那座山峰之上,这已经是他来月牙村的第三天了。
    连日的酒肉生活,让得他心低开始有了享乐的罪恶感,林夕不满自己现在这般悠闲放松的生活状态,今日再次来到此处,一则是为了查探山蚂群是否如同预料的一般尽数散去,以绝后患,二则,是为了继续修行,肩负重任,主舰中仍然在沉眠的人们以及妹妹林晓,都是他时刻不敢忘记的牵挂。
    林夕负手立于山峰之巅,眼眺四方,耳闻八方,未曾发现有任何山蚂魔兽活动的踪迹,这才暗自舒了口气,如今这山蚂威胁彻底解除了,林夕心中的石头也就彻底放下了,所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手软,林夕自问已经彻底被月牙村村民的热情好客所俘虏。
    眼眺月牙湖畔村庄所在位置,林夕感叹出声:“靠山而耕,邻水而居,世外桃源啊”,心中甚为羡慕这样自耕自种,自给自足,悠然自乐的生活,但是此刻的他还不配拥有这样的生活,林夕时刻提醒着自己,自己肩负着维系地球文明的重任,必须要不断的变强,不断的突破自己极限,让自己早日成为一名真正的强者,这样或许才有一丝立足弥界的希望,心中暗想,若是以后完成了所有的事情,再来此隐居,也未曾不是一件乐事。
    林夕腰后的左手,摩挲着弥戒,欲要取出‘玄目’功法,远眺村庄的眼光也渐渐从远处收回,瞟过那日与山蚂王最终决战的湖面位置时,眼中骤然出现了两个人影黑点,林夕定睛一看,发现此刻那片月牙湖水面上,正有着两位老者端坐于湖面之上,对坐对弈,二老皆是白发白须,额头一对鼎角粗壮盘旋其上,白袍老者持白子,黑袍老者持黑子,时不时从他们所在的位置激起一阵阵水波涟漪,静静的朝湖面远处荡漾开去。
    林夕十分确信,就在此前自己放眼侦查时,这二人还未出现在此。
    “元王境吗?”林夕暗自嘀咕一声,见得两位老者皆是临空坐立在湖面之上,未曾有任何移动,也未借助任何外物,便临空悬浮,提子落子间,皆悠然自得,林夕因此徒生这般想法,临空而立,这是风元胚的标志,这也是只有修为达到元王境后,开了风元胚的强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林夕站于山顶之上,好奇的观察着两人,瞟眼望过两人对弈棋局,不由得入了神,渐渐便转而观察着棋局形势的变化来。
    “错了错了,哎,一步不慎,满盘皆输”,林夕看到黑子落子的位置,轻声嘀咕叹息道,说话的声音犹如蜜蜂嗡嗡般,小到自己都有些听不清楚。
    忽然一一
    湖面上黑袍老者落子的手毫无征兆的临空凝住,看向白袍老者,微笑着收回了手中棋子,此刻,那白袍老者本来苍白的脸盘,已变得铁青,很是难看。
    两位老者此后,又相互你来我往的过招二十余手,渐渐棋局中白子棋势一阵走好。
    “往下往下……,对对,就是这里”,自古观棋者皆有心扶弱者之心,林夕看得入神,见棋局中黑子的形势有了转机的可能,忍不住为黑子一方心急,再次开口低声自语。
    而诡异的一幕是,黑袍老者本要落下的棋子,突然转向,竟然默契非常的朝着林夕所指的方向移动,接着便落子在林夕意指之处,黑子落定,白子形势徒然直转而下。
    林夕晃过神来,不由惊讶的“咦”出声来。
    巧合吗?
    此刻,本就面色铁青的白袍老者,脸色由青变紫,再由紫变白,变得苍白如纸,猛然抬头,眼睛死死的盯住林夕所在的山头,眼锋如剑,怒发冲冠,披肩白发陡然被周身风力吹得暴起飘飞。
    林夕被白袍老者目光一经锁定,顿感浑身不自在,肌肤如被细小风刃不停切割般,心中暗叫:“不好,无故生这祸事”,忍不住自己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
    “黄口小儿,休再多言”,白袍老者大吼一声,响声如雷,随之一股狂风迎面朝着林夕所在山头刮去,山中树木皆迎风伏地,折断无数,倾倒成片。
    林夕受到狂风袭击,持剑插地,贴地滑退数十米,方才站住。
    “给我滚过来”,白袍老者紧接着又是大吼一声,震耳欲聋,抬手朝着林夕所在的山头凭空虚扯,方才勉强站定于山头之上的林夕便犹如提线木偶般,被强行扯下山来,往两位老者方向急速坠下。
    林夕凌空下坠,拼命挣脱,却是发现丝毫动弹不得,这种被缚身的感觉,远远胜于之前所领略的木系控制技能百倍,以至于毫无反抗之力。
    转瞬,林夕便掉落到离湖面不足一丈距离,如此速度坠落,全身又使不出弥元防护,即便依仗着强悍的元体,落地不粉身碎骨那也足够他躺上个十天半个月。
    突然,白衣老者对坐的黑袍老者手腕轻抬,一股柔风将林夕托住扶正,同时朝着白袍老者怪笑的说道:“嘿,老鬼,下棋下不赢,也没必要跟后辈置气吧,先前你连输几局,偏偏怪风水不利,好,如今便依你换了地方,嘿,这次你该不会又要说是这个后辈无意的几句话,这才导致你输棋的吧?我可是一直按自己的想法落子,输了你别不承认咯”。
    “你......,哼!”白袍老者听得此言,一时竟无言以对,心中暗想,这方老头好算计,自己若是承认眼前年轻人坏了好事,岂不是承认自己棋艺不精,连个年轻人都能够随意破解自己在棋局中布下的棋阵,岂不是间接的承认自己棋艺连眼前年轻人都不如。
    休想!
    白袍老者只能暗自气茬,白袍长袖下手指轻勾,一股劲风自袖中刮出,撞击到湖面之上,“噗通”一声激起一道十余丈高的水浪,迎面将方才站稳的林夕从头到脚浇淋成落水狗模样,看到林夕被自己戏耍的模样,白衣老者怒气也随之消减了几分,道:
    “年轻人,清醒点了没?”
    黑袍老者自是知道自己这位老友的脾性,便未出手阻挡。
    林夕抖了抖身体,发现此刻身体已然恢复了自由,脚下被一股清风托起,立于湖面之上,林夕惊魂未定,抬手摸擦了一把湿漉漉的脸庞,调转身形面向两位老者躬身拱手见礼,说道:
    “小子无知无畏,观棋胡乱言语,搅扰了两位前辈雅兴,实属不该,还望两位勿怪”,林夕非常清楚,这两位老者皆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主,从先前出手可以看出,对方要捏死自己便犹如捏死一只蚊子般容易。
    “呵呵,不怪不怪,反正他也赢不了,你说不说结果都一样”,黑袍老者抢先说道,此前便得到林夕两次提点,而后又看到林夕谦卑有礼,虽浑身狼狈不堪,却是处处落落大方,虽只是初见,但对林夕第一印象甚佳。
    “唉,方老头,别以为两年不见,你学到了些许皮毛棋路,便有资格在这里嘚瑟,想当年不知道是谁连输一天一夜,最后差点输得连自己爹妈都不认识”,白袍老者丝毫不甘示弱的说道。
    “嘿,打住打住,好汉不提当年勇,有本事再来,为了赢你,这两年我可没少下功夫”,黑袍老者不服气的站起身来,眼蕴厉色的指着棋盘说道。
    “好,来就来,正好,就让他来做个见证,三局两胜如何?有本事我们就来个赌约”,白袍老者随之愤然站起身来,丝毫不让,指着林夕说道,有意让其来做个裁决见证人。
    “好,输者又当如何?”黑袍老者问道。
    林夕心中暗自好笑,人性本嗜赌,这与年龄无关,眼前两位老者已然杠上,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意愿,便强行将自己推到了裁决见证人的位置上,也罢,既然是自己失礼在先,那便留下来做个见证,看完这场好戏。
    此时已近中午时分。
    一一一一一与君共勉一一一一一
    【奥维德古罗马诗人 】
    忍耐和坚持虽是痛苦的事情,但却能渐渐地为你带来好处。
    小二有话吐槽:
    小二认为往往痛苦的经历可以促使人内心变得强大,而磨人的工作往往很是锻炼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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