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高光时刻绝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炫耀自己的能力,而是当危难的时刻,能力恰到好处的解决了困难,所谓揽狂澜之未倾,扶大厦之将倒,大概就是如此。
    这样的道理不是年轻人能体会到的,年轻的孩子生怕自己过于平凡,再不疯狂感觉就要老了。而这一天,慕容洛川,宋忆之,还有楚听南可是有够疯狂的,从白天打到晚上,三个人打了三百多人,无一败绩,跆拳道社纳新三十五人,等打完最后一出场擂台后,慕容洛川三人交代老社员对新社员进行登记之后就提前离开了。
    这一天三个人都瘫软在寝室里的床铺上,动都动不了,打架实在是个体力活,不过真心痛快,怪不等曾经法制不健全的年代,暴力罪犯那么多,因为暴力真的能带来快感,前提是打赢了,不过暴力带来的快乐十分短暂,而且空虚,没有什么实质感,所以是施展过暴力的人一般有两个走向,一是看破了暴力的空虚而去追寻其它更有实质感的快乐,二是在暴力的诱导下不断地重复着暴力,随着暴力带来的快乐越来越薄弱,施暴手段越来越残忍,最后无法控制自己,精神失常。
    慕容洛川三人并不是会沉迷武力的人,今天算是把一辈子的架都打了,三人不约而同的这样想着。
    名声算是打出来了,社团也补充了新鲜的血液,楚听南有信心在自己在校未来三年能把跆拳道社带成学校最厉害的社团,而慕容洛川也接着擂台赛完全释放了自己内心的压力,又恢复了平常温和的状态。宋忆之只是感觉到了单纯的累。
    “哎,对了,慕容,你怎么给那两个货过了,我以为你挺烦那两个人的。”
    楚听南十分好奇的问慕容洛川。
    慕容洛川疲惫地说着:
    “你是说郑晴和那个塞班吧,你们可能没注意郑晴,最近我看那个孩子天天晚上在操场上跑圈,大概不是故意闹事儿,是真心脑子不好使,不过好在不矫情,被我摔得都快站不起来了,还是不认输。认准了一件事情,就肯下功夫,是个可造之材,培养一个女社员以后就能培养更多的女社员,你也得为社员的幸福生活考虑。
    至于那个塞班嘛,我虽然不太喜欢,但是体能还凑活,如果训练的好能从野狗变成忠犬也不一定,我是觉得这两个人的可塑性挺强的。”
    宋忆之伸了伸有点儿酸疼的胳膊:
    “这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擂台比赛挺成功的,早点儿睡吧,明天还要组织为期一个月的考核训练,等这帮新生考核通过了,咱们的社团也成了百余人的大社团了。”
    三个人说说闹闹,很快就睡着了,今天实在是累坏了。
    紧接着慕容洛川三人就开始了忙忙碌碌的预备社员训练,根据社员自己的喜好选择自己喜欢的武术流派,然后由社长和教习各自带领自己的学徒,由于三人都是校草级别的男神,拳脚功夫各有所长,所以各自带的队伍数量上还是十分均匀的。
    为期一个月的魔鬼训练即是对社员的训练也是对社长,教习的训练,本年度十分的理想,没有一个人被淘汰掉,在月末的时候跆拳道社十分隆重的为通过考核的社员分发道服腰带,配发跆拳道社的社员胸章,仪式感非常强,不愧是学校里面活动经费最多的社团,出手十分的大方。
    本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如果没有发生女寝跪拜事件的话,想来一切就真的会往楚听南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跆拳道社纳新仪式举行第二天后的下午,刚参加万学校优秀学员代表会议的慕容洛川就听到了一个让他震怒的消息,跆拳道社队员身穿道服,佩戴胸章跪在三号女寝楼前大声的呼喊女友的名字,恳求女友的原谅。
    当慕容洛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这个事情已经发生了二十多分钟了,这个时候差不多全学校都知道了,慕容洛川赶忙打通了楚听南的电话:
    “老楚,你在搞什么!还不快去收拾烂摊子!”
    楚听南的心情明显十分的差:
    “慕容,这个烂摊子是你招进来的,要收拾也是你收拾!我眼不见为净,什么腌臜的东西都往社里招!”
    说完,楚听南就主动挂断了电话,这还是楚听南第一次主动挂慕容洛川的电话,突然慕容洛川有了十分不好的预感。
    “我擦,不会是那个小子吧,孙贼,你可真会玩!”
    慕容洛川急忙的赶往女寝三号楼。
    女寝三号楼,今天属实上演了一场大戏,名为塞班的痴情少年身穿合气道道服,佩戴跆拳道社员徽章,勇敢的双膝跪地,高调的呼喊着:
    “郑晴,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喝酒,我不该那么冲动,我不该不顾及你的感受,原谅我吧,和我在一起,我会好好对你的……”
    诸如此类的话塞班已经喊了二十多分钟,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说什么下流话的人都有。
    慕容洛川看到塞班的时候只觉得血压一下子飙升,此时郑晴也抹着眼泪下了楼准备面对塞班的表白,或是胁迫。
    没等大家起哄,就听到慕容洛川暴怒的怒喝:
    “混账东西!男人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自从上大学以来,慕容洛川不是没发过脾气,大多是不怒自威,从来都是一个把自己真实情绪隐藏的很好的一个人,今天这样毫不掩饰的暴怒无论是谁,大概都是都一次见。
    “既然都已经跪了,就没什么资格站起来说话了!”
    慕容洛川单手压在塞班的肩膀上,死死地扣着塞班肩关节上的穴道,让塞班即疼痛难忍又动弹不得。
    塞班同样愤怒的放着狠话:
    “慕容老贼!我干我的事情,你算哪根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慕容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怒极而笑:
    “我是不是狗自有大家评说,你现在还是不是人真的是很模糊!孙贼,你就是在大街上裸奔我都懒得理你,但是穿着我跆拳道社的道服,佩戴我跆拳道社的徽章干如此令人作呕,没有骨气的事情,我就不得不管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是告诉人要自尊自爱,像你这样如此轻贱的人,不配为武者!哄女孩什么方法不能用,算了,无可救药的东西,我宣布,从今天的此时此刻开始,你被跆拳道社除名,明天跆拳道社会自费联合新闻社在校报上发布塞班被我社除名的新闻,今天我提前收回徽章和道服,此后天高海阔,两不相干。”
    说着,慕容洛川猛地扯碎了塞班身上穿着的道服的衣袖,迅速的摘走了塞班的徽章。
    塞班怀着仇恨的目光看着慕容洛川:
    “慕容狗贼,我跟你势不两立,这学校里,有我没你,有你没我!你等着!”
    慕容洛川冷冷的看着塞班:
    “不毕业我是不会离开学校的,我怕你等不到报复我的那一天。”
    郑晴看到塞班被慕容洛川完全碾压,丝毫没有帮塞班的意思,反而走到慕容洛川的身边:
    “慕容学长,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郑晴的眼睛此时还红肿着,显然在楼上的时候曾经哭过,不过此时此刻慕容洛川并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
    慕容洛川面色不善的看着郑晴: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入学时间并不长已经接连因为你发生两起不太好的事情了吧,我们跆拳道社接不下你这么大的佛,你是女生,我顾全你的颜面,明天主动把道服和徽章交还到跆拳道社,我可以当做一切不曾发生,任何人,不要试图触及我的底线,后果很严重。”
    说罢,慕容洛川不在搭理两人,霸气的离开了三号楼前的场地,留下一群人依旧窃窃私语着。
    舆论的作用始终有两面性,它的力量既能凝聚人心的善,也能突显人性的恶。慕容洛川认为舆论是不可能被打散的,想要冲散一个舆论,除了让漫长的时间去消磨,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制造一个更劲爆的舆论,所以慕容洛川破天荒的发了脾气,并且试图以除名塞班的方式挽回跆拳道社的声誉。
    但是慕容洛川忽略了一件事情,虽然舆论能冲散另一个舆论,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两个舆论得没有什么关联性,如此大家才会选择性遗忘一个,两个舆论要是有因果关系,那可就更加的经久不散了!
    好在慕容洛川的手腕够硬,言辞也够决绝,跆拳道社的名声算是没臭,甚至还因为这个小插曲小火了一把,楚听南虽然生气,但是对慕容洛川的做法还是挺赞同的,于是第二天,慕容洛川三人真的联名在校报上发了新闻,并且张贴在了学校的公示栏上。
    如此,算是真正的与塞班结下了难以化解的梁子。最近跆拳道社闹出了不少的事情,校董会有一个女校董对此非常不满,发言要解散跆拳道社,同时主张停止发放跆拳道社的活动资金。
    在某个社交场合女校董点名要见慕容洛川,为了把事情应付过去,慕容洛川无奈的去参加了社交,临离开寝室的时候把自己要去的地方告诉了宋忆之和楚听南。
    宋忆之和楚听南并没有多想,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少年郎不知人心险恶,羊入虎口尤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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