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我得好好想想。”
    “那就请周统领早做决定,我们还急着返航呢。”
    “放心,我一定尽快回复你。”
    “尽快是多快?
    实在不行的话,要不我们还是去找赵国兑换吧?”
    “诶,别急嘛,我们大周虽然缺少粮食,但你们哪点战船带的硝石,我们应该还是换得起的,这样吧,三天,给我三天时间,如何?”
    “需要考虑这么久吗?”
    “这可是大买卖,自然要考虑久一点。”
    “那好吧!”
    吕婵也没有多说什么,告别走人。
    硝石兑换粮食这件事,楚湘情并没有告诉楚国的三军,楚国三军只是奉命停在距离大周三大港口附近,至于为什么停留,统领们一概不知,他们只知道楚湘情派遣使者去找大周谈判了,具体谈判什么,他们无从得知,一个个只能派遣传令兵过来问楚湘情,楚湘情的统一是:“静观其变!”
    简单直接的四个字,让楚国三军一脸茫然,但也只能老实待着。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镇远、威远、清远,三大港口的统领互通了一下消息,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可换!”
    第一,现在楚周两国是同盟国,正在联合伐秦,而楚涵的确得到了想要得到的红河、淮河、汉东三大行省,楚湘情没有进攻秦国的可能性了,硝石自然也就没啥用了,而且粮食也的确很有可能不够了,毕竟长途跋涉,还是大军,不可能都带粮食,的准备战备物品。
    第二,大周的大军随时有可能进攻楚国,一旦秦国拿下,楚国将会是下一个目标,收购楚国的硝石,具有此消彼长的效果,楚国的硝石量不够,对于日后攻打楚国,有长远战略意义。
    第三,兑换率可观,别说一比一了,就算一比三,甚至一比五,也可以兑换,鉴于楚湘情当前的情况,完全可以抬高物价,将兑换率再次要高一点,赚一笔大钱。
    综上三种理由,三个港口的统领统一认为,可以兑换。
    至于楚湘情为什么会这么快就知道周楚已经联盟,为什么会找三个地方同时兑换粮食,他们觉得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借用这个机会,狠狠讹诈楚湘情一把,三个地方各谈各的生意,谁要是用最少的粮食换的最多的硝石,谁以后就是老大了。
    周德邝第一时间召见了吕婵,直言道:“我同意兑换粮食,但是兑换率上面,得稍作调整,我想了一下,就算你们去找赵国兑换,你们需要赶路,六十万大军需要吃东西吧?
    而到了赵国之后,万一赵国不换,或者故意拖着,你们的损失将会无可估量,所以我给出的兑换比例是三比一。”
    “周统领的意思是,三斤粮食换一斤硝石吗?”
    “不,三斤硝石换一斤粮食。”
    “什么!你们这是敲诈,打劫的都没你这么狂!”
    “好意思,这已经是我兑换的底线了。”
    周德邝面露危难之色。
    吕婵咬了咬牙,“好,我把你这个兑换率告诉我们统帅,至于统帅愿不愿意换,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劳了!”
    周德邝也不急,他觉得现在着急的应该是楚湘情才对。
    事实上,楚军的粮食的确不多了,至于楚湘情为什么会知道楚周联合伐秦这件事,完全是她和杨延昭的猜测,两人推算了一下时间,感觉上官傲天就算没有撤出淮城,大周的军队差不多也该到了要和楚军联手的地步了,再不然就只有派遣后备军去。
    以杨延昭对周大师的了解,两人虽然只谈过一次话,但周大师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打不下来陵城,就带兵转攻樊城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感觉连楚伐秦绝对在周大师的计划里, 至于楚国会不会答应,楚湘情一走,取决权就在楚涵手里。
    楚涵绝对会打赢!当然,这些都只是楚湘情和杨延昭的猜想而已,吕婵反馈会的消息,让她们坐实了这个猜想,两人也都松了一口气,他们不怕大周和楚国联手伐秦,就怕大周的支援部队已经进入秦国境内了,那样就麻烦了。
    既然大周还没有派遣增援部队,那他们就还有戏唱,兑换率方面,楚湘情根本就不在乎,比例什么的,她无所谓,她想要的,仅仅只是三个码头的守城将愿意接纳这些硝石,仅此而已。
    但为了安全起见,她派遣使者,连翻三次地讨价还价,经过了好几天的讨价还价后,双方终于敲定了兑换率,周德邝咬得比较死,最终兑换率是三比一,其次是威远码头的二点五比一,清远码头最后敲定的是二比一。
    这和双方价格战的耐力和雄心有关系。
    不过楚湘情压根就不在乎。
    三个码头的守城将都很谨慎,亲自派遣战船迎接硝石,拒绝让楚军进入码头附近,三大统领站在城头,看着大量硝石运进城内,一个个都乐开了花。
    而楚湘情她在大周的军队运来粮食,将硝石运回去,一车一车往城池内部运,等到运得差不多的时候,突然下令自己的亲信部队,镇远、清远、威远、三个地方同时将经过了杨延昭改造的箭矢,沾上海水后,然后对着三大港口一通射。
    楚国的弓兵本来就很想,在大周看来两箭距离,实际上对于楚国弓兵来说,一箭不足,两箭搓搓有余,而经过了杨延昭改造的箭矢,一箭完全可以射入城内。
    如此一来……“嗖嗖嗖!”
    当沾了海水的箭矢飞空而出的一瞬间。
    “轰!”
    那些装满硝石的车辆瞬间被点燃,四溅而出的火星迅速将一车又一车的硝石点燃,清远、威远、镇远三大港口瞬间变成了一大片火海。
    “进攻!”
    楚湘情站在船头,一声令下。
    不明所以的楚军先是楞了一下,而后一个个看向自己的顶头上司。
    楚军当官的又不傻,楚湘情这手先斩后奏玩得太溜了,火都已经点起来了,这个时候,他们肯定是已经得罪大周了,不管打不打,大周势必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开,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轰轰烈烈地打一场?
    “看什么看!给我射!”
    一个个将领虽然不满楚湘情的做法,但火已经点燃,除了进攻,还有别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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