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是因为有了牵挂的东西,也大概是忽然生出私心,想要告诉陆臻,吾辈就是那个他一直寻的鸿钧。
    之后会怎样呢?最坏不过是玉帝找来的时候,拖他一起下水。
    吾辈问,“魔尊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约,可能,在后面,会写红莲和鸿钧的这段渊源前尘~~~~
    、鸿钧
    “说不准,有时候是一两日,有时候是三四年,也可能更久。”骨姬上下抛着那块雨花石,“等魔尊回来我想离开一段时间,你说把我姐姐埋在长白雪山好不好?那里安静些。”
    陆臻走得悄无声息,嘉禾告诉吾辈,每回魔尊大人都是这么走掉的,不知这次又会带什么人回来。
    吾辈算了算,仅存的微弱灵力竟感应不到陆臻的去处。只得转回厅堂,望着那副画发了会呆。外面鸡飞狗跳据说是瑶华天君大驾光临,说他心心念念婚宴上见到的那条太攀蛇,特此前来探望,一解相思之苦。嘉禾立在一旁如丧考妣的拉着脸接驾,又托毛团给河晏带话,要他趁早去寒潭底下藏着,千万别出来。又让骨姬赶紧给他端三碗孟婆汤回来,很急。
    吾辈慢慢转到屋后,不生不败的彼岸花海没有风,也没有陆臻,寂寞得好像一个黑洞。
    青楸板板正正立在身后,说话很规矩,“你也不要怨大人,老身跟了大人这么多年,大人对老身一直都很好。他从前带回的那些鸟啊鱼啊草啊的,只要想走,大人从不拦着,都是找到好的去处才送走的,老身和河晏是自愿留在府上,毛团和骨姬成了气候八成都要离开。你别看大人三心二意经常带人回来,其实这个府上,来来去去留不住什么人的。”
    顿了顿,又补充,“你要是不愿走,可以一直留着,大人不会赶人的。”
    吾辈撑着上下打架的眼皮,有气无力道,“我是鸿钧,你信不信?”
    青楸便笑了,“嗯,那我该是龙宫三太子了。”
    陆臻这一走,走了两年。擦拭画像的活便落到吾辈身上,有时候吾辈去往生桥边坐一坐,跟等在桥头衣衫褴褛的女子说一会话,成了朋友。吾辈还是会煮泽兰茶,煮得越来越好,连嘉禾那个挑嘴的一次都能牛饮一大壶,金灿灿的瑶华天君往府上跑得越来越勤勉,见不到河晏就赖着不走,嘉禾知道忘不了,索性不再喝汤,冷眼迎来送往,被调戏了也不炸毛,硬生生憋着。倒是据闻九重天上的浮黎仙帝整日乐开了花,魂灯的残魄慢慢补全,可以化出浅淡的人形。
    吾辈在和嘉禾第三百九十八次下棋睡着的时候,终于等来陆臻。
    陆臻垂手立在门口,依旧着绯红的广袖细纹罗衫,泼墨长发,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都是喜色和盎然。
    吾辈的困意瞬间飞到九霄云外,嘉禾老狐狸肘着下巴眯起眼睛浅笑,“哎呀呀,瞧瞧是谁回来了?本殿还以为你又被人打成一颗种子,埋在哪里等着开花呢。”
    “嘉禾老狐狸,这么些年,你的毒舌真是一点都没长进。”陆臻的身后响起带笑的声音,慢慢踱出一个人来,那人着素白锦衣,眉如远山,眼如星湖,微微下垂的眼角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揶揄和薄情。
    吾辈指间的黑子便直直落到棋盘,发出清脆的声响,恍然间听到嘉禾讶异颤抖的声音,“鸿钧?!”
    “嗯,吾辈回来了,这朵彼岸花真是赏心悦目,难为还一心惦念着带吾辈出塔,哎,想当初吾辈年幼不懂事,九重天上还揪了你两片叶子泄愤,魔尊大人不怪我吧?”白衣的男人丝毫不客气,老神在在坐下,先摸起一碗茶饮下去,看了看吾辈,皱眉道,“这泽兰太苦,倒不如金盏来得可口。”
    “应该说那时候是我耍性子,迟迟不愿开花,辜负了鸿钧的一片心意才对。”陆臻把茶递给杆在一旁的吾辈,“石生,去换成金盏茶。”
    吾辈只得端着茶盏木然转身,手颤得差点端不稳托盘,陆臻奇怪得看了吾辈一眼,“石生,你没事吧?怎的如此紧张?”
    “哟,这就是你给吾辈说的石妖吧?啧啧,头发颜色真好看,嗯,眼睛确实跟吾辈九分相像。”
    “最近有些困乏,大约是没有休息好。”吾辈低头胡乱答完,一路恍惚回到内厅,猛地摔进椅背,一时心乱如麻。鸿钧……鸿钧……吾辈猛地抬头,画上男子低头抚慰着那朵鲜红诡艳的彼岸花,低垂的眼睑下目光柔和,是与屋外男子一模一样的脸。
    吾辈感觉不到与屋外那人一丝一毫相似的气息,但却能感应到他身上蕴藏着的洪荒之初无穷无尽的强大力量,令三界生畏。那才是开天辟地的鸿钧老祖该有的气魄,而不是如今连一把戾剑都躲不开的吾辈。
    “石呆子,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发呆打瞌睡?还不快去看茶!鸿钧老祖出塔,玉帝派人即刻下来查探,浮黎仙帝和瑶华天君也马不停蹄赶过来呢,冥界要乱了!”骨姬忙不迭从外厅跑来,声音与嘉禾一样带着惊惧的颤意和恐慌。
    吾辈慢慢转过头看她,一脸的迷茫之色。
    鸿钧回来了,那吾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有些短啦,原谅我不怎么擅长写甜文,没怎么甜就开虐了【内牛满面】但会有温暖的结局哒,看过末世日记的盆友都知道嘛\(o)/~
    、赦免
    “咳咳,你还活着就好,这些年我一直深深自责,当初若不受你一半的灵魄,是不是你也不至于逃不出降魔塔的碎石巨震,也不会在那里遭这么多年罪。”没想到浮黎是第一个来,一向傲然的脸上难得露出动容的神色,手里的那盏魂灯静静燃着,透亮又充满希望的样子。
    “哟,杜衡这是快回来了吧?吾辈当初要不是看你在浮黎殿哭得太难看,哪想的起白白给你一半的灵魄。哎,吾辈就是心太软。”
    白衣的鸿钧端起吾辈递过去的金盏,看着陆臻笑得很好看,“魔尊大人啊,我在降魔塔呆了太久,不大了解当今形势,可怎么说我如今还是戴罪之身,这么堂而皇之跟你出来,恐怕会给魔尊和冥界带来不少麻烦。”
    “你既然已经成魔,怎么处置你便理应由本座说了算。”陆臻坐在桌边,笑眯眯支头看他,眼里好似盛开十里桃花,“你放心,这次,本座自然会护你。”
    话刚落便听见鬼差通报,为首走进来一个穿花里胡哨锦衣的仙君,长得很是好看,就像是画里才有的人物,一进门就冲着陆臻朗声笑,“哎呀那天没事看观天镜,一不小心就瞧见魔尊大人在跟一个石妖逛窑子,不知是否体味到我曾告诉大人的那般意趣呢?”
    他身后跟着与吾辈一样一头银白长发的男人,面容冷峻些,看他的目光却颇为柔和,“闭嘴,先说正事。”
    “啊呀,蒲昌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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