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宁在自己房间里醒过来。
    太荒唐了,她想,她就这么明目张胆出轨了。
    事已至此她反而头脑清明,没有负罪感,也没有报复的快感,一切都水到渠成,她甚至都谈不上后悔,比起对陈墨的想法,她还是更在乎她的室友怎么看。
    出轨就是这个感觉吗?当初陈墨也是这个感觉吗?
    她大概不会得到答案。
    瞿宁躺在床上良久,她回忆不起来自己怎么回房的,但身上清清爽爽,她猜靳时帮她简单清理过,这让她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祸害了一个好青年,这下靳时不尴尬,她反倒难堪起来。瞿宁摇摇头,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拎了衣服先出去洗个澡,她还是自己来一遍才安心。
    洗澡的时候她总感觉肚子凉嗖嗖的,但水很热,她还没在意,洗完才发现自己来了例假,顿时长舒一口气,心道不用下去买避孕药了。
    她把衣服洗完晾上,去阳台时才发现自己昨天穿的吊带睡衣已经被挂上了,靳时总在这种小细节上做得细致。
    瞿宁可高兴不起来,她昨天破坏掉两个人之间的平衡,进行了最亲密的肉体活动,但除了上床,他们对彼此一无所知,还必须要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没有比这更头大的了。
    靳时一直没出来,这让瞿宁安心了点,她小心翼翼地收拾东西,带着钥匙去了徐青雅家,并把陈墨再次出轨还搞大了别人肚子这事坦白出来。
    “混蛋啊!”
    徐青雅痛骂一声,接着又来了句卧槽:“这种男人留着干什么,值得你昨天喝那么多吗,还不赶紧离婚!”
    瞿宁头疼地皱眉:“没那么容易。”
    徐青雅气得直磨牙,恨不得骂瞿宁八百遍眼瞎,她恶狠狠地一扔枕头:“说吧,那女的给你打电话有什么目的,肯定没安好心。”
    瞿宁本来就不舒服,这么一说眼皮直突突,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给我哭了半个多小时,说对不起我。”
    电话那头的女孩一把柔柔弱弱的嗓音,听着像个安静而温婉的姑娘。
    断断续续的哭音里瞿宁才听明白,这姑娘是陈墨手下新来的员工,因为是实习期遇到瓶颈,同事关系也不和睦,幸运的是陈墨在暗中帮助照拂,她眼里的男人千般百般好,教她控制不住地喜欢,是那种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喜欢。
    谁不喜欢帅气多金还对你温柔的成熟男人?不管是暗戳戳的保护,认真对待工作的严肃,还是不经意流露出的若有若无的愁闷,全都可以是她爱上的理由。
    于是她就去了。
    像飞蛾扑了火,明知会死,还是贪恋刹那的炽热。
    她说她不后悔,知道他有妻子有女儿也不后悔,她本来不想要任何东西,但她还是意外怀了孕,手足无措间只好给她打电话求原谅。
    “意外个P!”
    徐青雅彻底暴躁了:“这他妈谁给安的白莲花人设,明明是个心机婊。一个实习生哪有这么容易遇到陈墨,带她的组长是透明人吗?还有,神他妈不后悔,真明白事就该冷静地流产说拜拜,连我都知道给你打电话除了堵你心外什么用都没有!”
    “给她打回去!”女孩越说越气,连骨折都不顾了,指着瞿宁的手机,“这种人就该祝她MMP,早死早超生。”
    并不怪徐青雅反应激烈,十年好姐妹,她真是再了解瞿宁不过,虽然长着一张御姐脸,其实活得很通透,偏生心还软。一开始她就没觉得陈墨这人靠谱,果然还是闹得一地鸡毛。
    “算了算了。”瞿宁今天不太舒服,小腹隐隐作痛,她无心纠结这个问题,“问题根源在陈墨身上,你揪着个孕妇干什么。”
    “那她说孩子怎么办了吗?”
    “没,我听着头疼,没让她说下去就挂电话了。”
    瞿宁揉了揉眉心,她以为她会像上一次一样如遭雷劈,几天几夜想不开,但没有,她竟然比想象中的镇定很多。或者说决定跟陈墨保持距离时,她就隐约预感到有今天。
    比起想如何解决这件事,她更想先安慰徐青雅。
    于是瞿宁说:“还有件事,我睡了我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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