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好友,下意识就觉得不打这个电话将会犯下一个无法弥补的大错误。
    陈乃清的主治医师周伊是个年轻有为的 abc,三十多岁的一位alpha女士,刚回国不久。燕铮敲门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研究陈乃清的各类检查报告。
    “周医生,这是陈乃清的 alpha,燕铮。”池远航介绍到。
    “你好。”燕铮和周伊握了手,周伊便单刀直入,主动说起来陈乃清的情况。
    “初步检查表明,患者大概半个月前做了微创手术,在生殖腔植入了抑制信息素和发情的缓释药物。实施手术的小门诊已经确定,但药物来源不明,可能是在网上联系的,所以不能确定药物的确切成分。这种手术是很多极度想摆脱发情的 oga的极端选择,因为法律不支持,所以往往都是暗地里交易,很难查,如果你们有办法查到,对治疗会有很大帮助。”
    燕铮急忙道:“这很严重吗?不能再将药物取出来?”
    周伊摇头道:“这类药物基本都是腺体靶向药物,入体就融合进腺体了,除非把腺体摘除,但这种手术本来就相当于腺体阉割,摘不摘也没有什么区别。”
    “那为什么… …会有生命危险?”
    “腺体不仅是维持abo特征的基础,也是维持身体其他各大系统稳定的基础,一旦被破坏,势必大受影响。患者都是术后免疫力骤降,体质病弱,丧失劳动力,5年存活率在50%左右吧…陈乃清是因为肺炎入院的,成人肺炎本来就容易很严重,他术后的免疫力又差…”
    “那现在…”
    “不是太乐观,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燕铮颜色灰败,双目赤红,只是僵硬地坐着。周伊给陈乃清判了刑,更是捅得他鲜血淋漓。池远航担心地喊着他的名字,但他头脑混沌,一瞬间觉得一切都是虚幻的,不真实到呼吸都感受不到了。
    作为医生,实事求是是周伊的本职,但她同时难免腹诽,让一个oga不惜一切都要离开的alpha,再人模狗样地痛心疾首、竭力挽回,也恐怕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因此语气冷硬,一点安慰的好话都没说。
    燕铮缓了过来,又将想了解的都事无巨细地问了,道别离开。在回icu的路上,池远航安慰道:“别太担心,我帮你看着,你是不是很久没睡了,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
    “不用了。远航,你电话里说到我爸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我也不太清楚,我爸帮忙找医院和医生的时候,肯定要问清楚的嘛,打听完就提到什么你爸帮你解决过的oga之类的…”
    燕铮停下脚步,哑声道:“什么?我爸去找过乃清?”
    “我也不确定。不过你放心,我让我爸别去你爸面前提这事儿了,我说得挺郑重的,现在我在家也说得上话,他虽然有疑虑也答应了。”
    “谢谢你,远航。”燕铮由衷地说,池远航如今确实稳重不少,做事也考虑得更周密,有这样的好友相助,他万分感激和庆幸,“不过现在他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你能想办法让我进去看看乃清吗?”
    “行,不过得准备一下,也只能待几分钟。”
    陈乃清被半隔离着,浑身连接着维持生命的各类仪器,脸也罩在雾化器下。单薄的身体在堆起的棉被下毫无存在感,仿佛已经准备好和这个世界道别了。
    燕铮穿着隔离服,戴着厚厚的口罩,靠近他的耳边:
    “乃清,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求你答应我。”
    第025章
    出了医院的门,燕铮第一时间找人去查药物来源的事,一边回去强迫自己睡了一觉。他需要更理智一些,也需要体力,前方还有很多事等着他。
    一觉过后,燕国栋已经得知消息找了过来,进门时怒气正盛,坐都没坐便开口质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都要和季游订婚了!”
    “不过是您替我做的决定,我知道消息还没有办公室的同事早。”
    “那又如何,你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燕铮顿了顿,看着燕国栋,直接了当地说:“爸,我不会和季游结婚了。”
    燕国栋怒目圆睁:“你是不是疯了,就为了那个oga?玩玩也就罢了,他妈的还要娶进门?!”这大概是燕国栋第一次国骂,气势汹汹,吼声如雷。
    相比之下燕铮却十分冷静:“对。”
    没有比对手的冷静更让人恼火的了。
    玄关的一个花瓶应声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
    “你!”
    燕国栋气极,当下连话都说不出了,堪堪靠在大门上稳住了自己。
    他想不通,那个从小让他骄傲的儿子,向来行事有分寸,从不让人操心,怎么到这个年纪,反而干出这么头脑发热的蠢事呢!
    燕铮上前想去扶他,被他抬手拒绝了。他压了压心头的火,克制道:“你叔叔一家的教训是被狗吃了吗?你知不知道你那个表弟怎么样了?他亲手捅死了那个人渣,这辈子都别想出精神卫生中心了啊!”
    “爸!你歧视了oga几十年,但你心里不清楚吗?到底是oga的错,还是alpha的罪孽更深重?”
    “有什么区别,反正alpha和oga就不该在一起,被信息素控制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池阿姨可也是oga,您就这么看待好友的家人?前段时间您问我,远航为什么‘出息’了,您可知道,也是因为一个oga?”
    燕国栋一时想不出可反驳的,又道:“好,我不说这个。那你知不知道,这个陈乃清,是个什么样的人?父母双亡,生前一个黄赌毒,一个在酒吧当陪酒女。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们这样的人跟陈乃清这样的人结合的,还是个男人,你就算不怕自己丢人,还要让我和你妈一把年纪陪你受罪吗!”
    这些是燕铮不曾知道的,他只知道陈乃清是单亲家庭,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事。而且母亲也去世了,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答道:“爸,那就只能以后再向你们赔罪了。”
    “你这是、这是魔障了啊!”
    燕铮没有争辩,问道:“之前… …您去找过他了吧。”
    “对!而且他自己心里明明白白,一口答应不再纠缠你。你要是觉得对不起他,可以给他钱,让他一辈子衣食无忧,怎么样都行… …”
    “我因为摇摆不定,让他躺在了icu。”燕铮直视着愤怒的燕国栋,坚定地说,“爸,前三十年我从没逆过您的意,唯独这件事,就请您……让我自己选吧。”
    以前他就爱做商人,爱权衡利益得失,选择了自以为正确的“及时止损”,最后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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