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芹藻混乱地喘息着,呻吟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带着克制不下去颤抖——他的人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啊……嗯啊……”
    每次与顾采真欢爱,深入骨髓的战栗总会贯穿始终。
    他很紧张,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仿佛被火架着烤的滚烫。可他的身体和声音又都带着一股温暖的潮湿,让顾采真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师傅,你里面又紧又湿,暖暖的,我很舒服。”她一下一下重重顶弄,同时在他耳畔含混着粗喘说道。
    “别……别说了……”季芹藻听不得她这样直白的话,明明拆解开来,每一个字都很正经,合在一起透露出的含义却令他羞耻到恨不能捂住耳朵。
    可是,他没有精力也没有机会真的掩耳不听,她的舌头正在舔弄含吮他的耳朵,发出的“滋滋”声响钻进他的耳道,直接麻了他的半边身子。而他身体隐秘的部位被完全撑开,容纳着她的进出,承接着她的侵入,感受着她的滚烫……而他,不抗拒。
    接着,他听到一声轻笑,很包容很耐心,又有着克制不住的渴求,“好。”笑声中传来顾采真的回答。
    身子一阵紧绷又一阵发软,带着一点点不适的愉悦在累积,直到冲破界限变成了让人无法回避与忽略的直观刺激。快感渐渐扩散遍全身,血液沸腾的刺激被放大再放大,彻底掩盖了开始的那一点别扭,涌动的酥麻像是火候到了散发出的食物香气,伴随着能将人逼疯的世俗欢乐,完全捕获了他。
    季芹藻好像一直在下沉,又好像一直在飞升,可他知道,他其实并没有沉入海底,也没有飞至云端,他一直在他爱的人身下,他所有的快乐都来自于她。“唔……嗯啊……”
    顾采真也已经除去了衣服,此时两个人以最亲密无间的方式拥抱在一起,交合。季芹藻的身子过于敏感,稍长的前戏对他而言有时会产生过度的负担,一旦开始了交媾,他很快就会溃不成军。顾采真心知他虽不抗拒与她亲近,却还没能坦然接受自己经不起她撩拨的体质,可他心里越是不愿正视什么,激起的身体反应就会越激烈地反弹回去。哪怕她有意帮他先用手射出来一次,也不能减轻他到时的激烈反应。如今,他便是这样的状况,她还未曾抽插多久,他就快要到顶点了。
    “啊!嗯啊啊啊!”可他原本被情欲催得不甚清明的双眼中,却浮现出一丝挣扎之色。紧接着后穴绞得更紧,嫩肉痉挛抽搐,紧紧吸住顾采真的性器,庞然大物置身窄小的甬道本就勉强,偏偏这处还在不停收缩,变本加厉夹得她爽到尾椎都麻了,“呼——”她低喘一声,不由掐住他的腰身留下暧昧的红色指印。
    如今的季芹藻根本感觉不到疼痛,顾采真给予他的任何触碰,都只会制造出更多的快感,他两腿无措地盘在她腰后,脚尖颤栗着内勾,“采真……我……嗯……我……啊……”
    身体里汹涌的快感如同溃堤前的洪水,一波涨过一波,他知晓挟裹其中而来的极乐会让人如何失控,那种完全迷失自我的空茫叫他心生恐惧,他抓住顾采真的手,好像要从她身上获取勇气与力量,“我……嗯啊啊……采真!”修长的五指骤然抓紧她的手,掌心全是温暖的汗。
    “师傅,不怕。”顾采真一边加快律动,一边俯身去亲他,“我在。”
    在那些他和她尚不知自己心意的岁月里,她一次次遇险,一次次受伤,她明明不喊疼也不诉苦,可他却总爱说些在当时的她看来只是废话的话。
    “别怕,为师在呢。”
    “不怕,有师傅在。”
    “没事的,师傅陪着你。”
    “别放弃,师傅会陪你到最后。”
    ……
    如今,也轮到她与他说这样的话了,“师傅,别怕,我们一起去……”
    闻言,季芹藻的双腿夹得更紧,阳根也挺在两人的腰腹之间,随着她的冲撞抽插不停晃动,时不时拍打到他或她的腹部,情色至极。
    很快,他的身体开始绷紧,穴儿内的软肉用力绞紧,接着他开始无意识地扭动,前头的男根也快速吐出一小波湿液——显然,因为他的后穴即将高潮又刺激了前端,他这下前后都要去了!
    顾采真的话似乎的确有用,身下之人虽然依旧紧张,可身体却不再拒绝快感的野蛮滋长。
    她干脆抬起他的一条腿架在肩头,这样可以更深更猛地抽插他。
    “我……不要!”季芹藻惊呼一声,脚尖立刻绷直,抬腰像是要躲,臀部几乎离了床榻悬空了,却立刻被顾采真按住腹部,向下摁回去!
    “啊啊啊啊啊!”他落回床榻上,尾椎传来的麻痒太刺激人,他哆哆嗦嗦摇头,那感觉好奇怪,她明明只是按在他的身体上,却好像隔着肌肤血肉按到了被他身体裹住的那根巨大凶器上了!他的腰一瞬间软得不可思议。
    这感觉太……奇怪了!季芹藻的脸红得几乎滴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被刺激得更甚,后穴绞得顾采真的呼吸都跟着窒了一窒。
    看着他明明平静了一点又开始挣扎,她立刻继续方才的深吻,慢慢诱着他忘却羞怯和惧怕,直到本来只会青涩回应的舌尖开始小心翼翼又意乱情迷地主动。
    “唔……唔嗯啊啊啊啊!”随着顾采真加快的抽插,季芹藻身体里紧致的层叠壁垒被半推半就地打开,一层层软肉像是在拼命抵御入侵的外来者,又好像是在热情欢迎远行而归的主人,仿佛是拒绝,又似乎是挽留,拉锯着、紧裹着、纠缠着……
    顾采真心里的躁意也越来越忍不住,抽插得越快越重,每一次插入都要将嫩滑的肉壁一层层挤开,顶到最深最暖的地方,她如同泡在一眼活泉中,通体舒畅后又朝着更加让人疯狂的点撞过去,势要将季芹藻贯穿一般钉在床榻之上。
    他的尖叫都被她的吻转换成了呻吟,明明是清正悦耳的纯男性嗓音,此时婉转吟哦的声音听在顾采真耳中,却情色甜腻得令人难以想象。
    这样的季芹藻只属于她,他的身体、他的呻吟、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他心甘情愿地为她张开双腿,打开身体,敞开心门。
    让她的人,也让她的心,进入……
    这是上辈子顾采真不会设想更不曾期待的关系,却在这一世水到渠成。
    她这才真切地明白了,上辈子她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人和事。
    真好啊……
    这样,真好。
    “师傅,师傅……芹藻,芹藻……”顾采真叫着季芹藻,下身狠狠地撞击,像是要把前世不好的回忆都撞飞,像是要把自己终于明了的心意撞进他的身体,撞进他的心里。
    她浑身发烫,昨夜至今未曾发泄的欲望本被她封锁于体内,如今却被手握钥匙的他亲手打开。
    性器一遍遍狠戾地碾压柔嫩的肠道,水液飞溅,摩擦产生的热度在两人身上蔓延,像是一把火要将他们一块儿烧成灰。
    季芹藻猛然仰起脖颈,胸膛也一下子挺起来,呻吟声变得高亢,直到变成沙哑的尖叫,“啊啊啊啊啊——!”
    他又一次射了出来,星星点点的白浊洒在两人的腰腹间。绯红的脸上目色迷离,他的视线有些涣散,眼神却在茫然中仍旧含着一丝自始至终的专注——他在看顾采真。
    顾采真也在看着他。
    这一刻,她平日惯会压在克制内敛神情下的侵略性全都暴露了出来。
    她的心思明明白白,她要占有他。
    她抓住季芹藻搭在她一侧肩头的小腿,侧头亲了亲他的脚踝骨,放缓了插弄,在浅出研磨着,给了他几息时间缓和。可他的身体本就让她着迷,为了他好过而忍的这一时半会儿,却也叫顾采真身体里的渴望更甚,季芹藻射精刺激后的余韵还未到来,她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抽插。
    她的体质与季芹藻几乎相反。他因为太敏感,高潮来得特别容易而频繁,即便这一世他的身体不似上一世后来那般孱弱,到底经不起她一遍遍地开拓索要。而她又对他欲念深重,往往做起来就不可能轻易鸣鼓收兵。在别的事上,她与他都好商量,他说一,她不说二。偏偏一到了床上,她的性子一下子霸道了起来,几乎说一不二……不,有时候也出尔反尔。总之,他只能被她反复肏弄,被她一次次推上情欲巅峰,享受那刻骨噬魂的快乐,季芹藻不敢承认自己爱上了这样失控的极乐,却又被顾采真带着不得不一次次直面毁天灭地的快感。
    他呜咽着,酸、胀、麻、爽……各种滋味随着她的性器在他身体中横冲直撞。在这样凶狠的征伐中,他又射了一次,顾采真依旧给他一小段时间缓口气,便再一次开始抽插奸弄。他并不明白顾采真是怕他一下子后穴再来一次高潮,人要受不住直接昏过去,他只觉得自己快要坏掉了,而她却好像根本不肯一次性索要到满足就放过他。被肏到后来,他甚至不顾自己师傅的身份,带着泣音张口祈求,“不要了……嗯啊……不能……不能再……啊啊啊啊啊!”
    后穴的嫩肉开始疯狂痉挛,绞得顾采真忍不住压低了身子,将他的腿掰得更开,肏进去的力度一次比一次凶狠,操进去的深度一次比一次深入。
    她也知道他是真的承受不住了,而她自己也显然也不想再忍了。
    “啊啊啊啊!”顾采真落在季芹藻唇瓣上的亲吻几乎变成啃食,下身疯狂地冲撞着娇嫩的穴口,抽插带得体液四溅,囊袋拍打着男人白皙的腿根,发出“啪啪”的响声,如同风雨交加的夜晚,有人猛地拍门,听得人心慌意乱,六神无主,直到——顾采真疯了一般插捣了数百下,一个狠狠地纵腰,将一波波浓稠滚烫的精液射进了他身体的最深处。
    但这只是顾采真从昨晚到现在的第一次出精,她如今的状态如同少吃了几顿的旅人终于赶回了家,先是狼吞虎咽混了个半饱,接下来自然还要继续享受久违的美食。
    季芹藻哪里经得住她这样的反复压榨,不过才做完第三轮,他的喉咙已经喊哑了,射出来的精液也变得稀薄透明,后穴酸胀红肿,下身泥泞不堪,身体上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似乎都不再属于他自己,欲望的洪水不仅早早地冲垮了堤坝,此刻也将他整个人卷进洪流中,拽进旋涡里……
    又过了很久之后,顾采真总算肯停下来了。
    他被顾采真搂在怀中,她还未曾从他的身体里退出来,他抽搐不停的穴内湿润暖热,虽然在激烈的性爱后的确被插开了一些,到底还是紧,便是就这般被他“含”着,顾采真也觉得惬意又舒服。
    她的手指一下一下顺着他散开的长发,丝毫没有倦意,只是很爱如今的温存气氛。她被他还在发绞的肠肉裹缠得舒服了,就再挺腰顶弄几下,旋即得到怀中人模糊破碎的几声呻吟,心都跟着软和了。
    两人相拥了好一会儿,顾采真才舍得松开搂住他腰身的手,转而抚摸他线条完美的后背。正午的阳光灿灿烈烈,即便是室内也十分亮堂,她眯了眯眼睛,“幸好让您吃了碗甜汤,不然……”她未尽之言的意思太过明显,哪怕季芹藻迷迷糊糊的也能明白——不然他的体力怕是根本撑不到现在。
    想不到吃一碗甜汤的“代价”这般惨烈,就算他一向性格温柔平和,可回想到方才被顾采真那么过分地对待,此时也兴起了几分愤愤——她怎么能那样出尔反尔,他都开口“求”她了——他总觉得自己一开始就不该来,可晚上的事总要提前约她,他相信只要他开口,她应该会去的……
    他蓦然睁开了眼睛,面上忍不住一红,对赖在他身体里好似在收利息般的顾采真道,“你、你先拿出去。”一开口,嗓子沙哑得不像话,他甚至不敢回想自己刚刚为了能让顾采真快点释放、快点停下来,都说了些什么不顾身份脸面的话。
    眼看着俊秀风雅的男子明明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却还硬撑着,顾采真也没有继续耍无赖,听话地将还半硬着的巨物抽离了软滑诱人的穴道。
    她退出时“啵滋”的一声响,与他的后穴下意识含吸收缩的动作,都惹得季芹藻羞赧地垂眸。
    “我、为师要回晚来秋了,有事……嗯啊!”他显然高估了自己此刻的状态,不过是想从床榻上起来,下一瞬就腰一软地跌了回去。
    他跌进了顾采真的怀里。
    “师傅,您是在投怀送抱吗?”顾采真从后面搂住他,侧头亲亲他的耳廓,本就没有完全平息的欲根被他结实弹翘的臀肉擦过,瞬间又精神十足。
    滴答、滴答……季芹藻因为紧张并没有注意到,可顾采真感觉到大腿上逐渐多起来的黏腻液体,那是她的精液和他的蜜水。她几乎能想象得出他那艳红穴口翕张吐水儿的样子。
    被滚烫铁棍一般灼热的硬物抵着后臀,季芹藻浑身一僵,口中下意识解释,“我没有。”
    顾采真的一双手不动声色地按住了他的双腿,在人还没有察觉出不对前,猛地一个顶腰,将自己送进了他蜜液泛滥的穴内。
    敏感多汁的内壁再一次被捣开,娇媚的嫩肉从四面八方挤过来,明明之前被肏弄得些许肿起了,但对快感的渴求压过了一切。
    “啊!”季芹藻挺起胸膛,被蹂躏得红肿不堪的两粒红果儿可怜巴巴地颤了颤,又硬了起来。他慌张得伸手向后,想要抓住顾采真的手臂让她就此打住,却反被她抓住小臂别在了身后朝前一压,他的上身不由更加上挺。
    “再做一次吧,师傅。”有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肩胛骨上,痒得他浑身都发软,除了身体里那一根开始上下顶弄的硬物,他整个人软得就好似一滩春水,“我还想要。”顾采真贴着他的后背说道,声音仿佛直接从后心窝传递进心房。
    “不……嗯啊……”拒绝的话还没有机会完整地说出口,身后之人已经恶劣地对准了他身体里敏感的一块软肉重重顶了上去,于是呻吟取代了拒绝,呜咽代替了犹豫。
    虽不是春宵,帐内的暖意却一点未散,沙哑婉转的泣音又一次响起,让人只想再多欺负他一点……
    等顾采真将人放进浴桶里时,季芹藻几乎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好累……像是整个人都散架了一样……
    季芹藻勉强抬眸看了一眼对方,水雾氤氲的那边,她的眉眼却像是空山新雨后的云,剔透又漂亮,哪哪儿都是一股餍足又慵懒的调调。
    “师傅,我帮您清理。”她走过来,把手伸进水中。
    “不,我自己来。”季芹藻做到最后几乎虚脱了,他怀疑自己可能确实晕过去了一会儿,只是现如今回想起来恍恍惚惚的,自己也不能确定。只是他清醒了一点后,明明说只熬了一碗甜汤的顾采真,居然大大方方又去端来了一碗,喂着他吃完,这才带他来沐浴。
    你如今倒是连师傅都敢哄骗了……这话在季芹藻心里转了个圈,到底没说出来。他在她面前赤身裸体的,带着那一身情爱的痕迹,腿间狼藉泥泞,心甘情愿地被她“犯上”,这叫他怎么好意思开口。
    不过现在,他可不敢再让她近身了。毕竟今晚上,他还准备与她……
    他微微懊恼地皱眉,晚上的事情,他还没准备呢,这会儿都下午了!他自己要是再不争气点,只怕今日一天都要在她的床榻上度过了。倒也不是,方才那一次,她做到一半又把他抱离了床榻,到了窗台边……啊,他到底在想什么!
    季芹藻脸上烘热难褪,不禁咬了咬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纵欲过度,如今连思绪都没法凝聚起来,仿佛连灵魂都如同这水蒸气似的,是飘飘悠悠浮散着的。
    他的体质太拖后腿了,他暗暗想。
    顾采真可不知道季芹藻在想什么,估计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安慰他,他这体质特别好,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她简直爱死了。
    “您不会,还是我来。”
    “不用……”
    当然,到最后确实还是顾采真来的,因为季芹藻他确、实、不、会。
    还好这次她是真的没存旁的心,帮他清理沐浴后,自己也洗漱了一番。顾采真也知道自己后来确实有点失控,毕竟总不能将人做怕了,她还惦记着下回呢。
    虽然她很快将床榻收拾好了,但季芹藻却说什么也不肯在她这儿休息,坚持要回晚来秋。顾采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刚刚做得太狠太过分,吓着他了。
    她不愿在这种事上与他生出隔阂,干脆一通道歉加询问。
    季芹藻面红耳赤,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最后只好说他确实有事要处理,但又不肯顾采真送他回去。
    顾采真觉得他似乎有些古怪,但既然他临走前又一次嘱咐她,入夜便去晚来秋找他,她便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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