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采真的指尖微微用力,指腹便压住那两粒米,摁在花正骁的锁骨沟中,沿着他凹陷下去的那一块销魂渠,漫不经心地碾了个来回。
    细小的米粒被泡得硬中带韧,划过锁骨处薄薄的肌肤,有着明显的异物感。葱白指尖的暖意捻干了米粒上的潮湿阴凉,只留下沾染了暧昧气息的细小棱角,仿佛被精心打磨圆钝后的小刀,轻易不会伤人,却又自带情欲与温柔交杂在一起的隐隐锋利。
    让你无法忽略它原本存在的攻击性,于是更感动于它此刻将自己包裹在平和中的柔软。
    因为是你,所以一切忍耐都变得理所应当。
    因为,你值得温柔以待。
    顾采真明明什么都没有说,花正骁却无端端心中一顿。
    然后,心跳便理所当然地乱了。
    仿佛觉得这样的刺激还不够似的,顾采真突然低头,对着他衣服与肌肤的缝隙,轻轻吹了一口气。
    衣料轻轻一起一伏了无痕,可这口呼吸,却停驻在花正骁的喉头与心上。
    那是含着她心意的鼻息,也是让人沉醉的春风,明明那么柔那么软,却又隐约带上两军交战前,号角擂鼓的肃杀之意。
    他不禁抖了抖,很爱,又有一点点的……怕,甚至有些想逃跑。
    幸而顾采真只吹了那么一下,又专注地指尖隔着米粒,揉搓他的锁骨与肌肤。
    “嗯……”花正骁的鼻息更急促了,他想避开顾采真落在他锁骨处这算不上疼也算不上痒,却意外让人无比在意的动作。但被她搂着,吻着,他连挣扎的力气都莫名其妙打了折。甩得动鞭子的腕部,却推不开她的身躯,真是匪夷所思。
    花正骁不自在地昂着脖子,以为自己摆出了躲避的姿态,可实际上,顾采真眼中的他,长睫轻颤,眼眶泛红,虽然剑眉蹙起,神色勉强,明明一下子就可以挣脱她的臂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他的态度,更像是放开他自己,对她予取予求。
    顾采真的心有些发烫。
    她曾经以为自己无所求,其实是不可求,如今,已经不用求。
    花正骁在她的沉默凝视下,别扭地侧目瞪了她一眼,凌厉不足,点滴媚意倒是遮挡不住,水光缱绻。他只瞪了一眼,又咬唇继续偏过脸。不出声,却也没有躲。
    顾采真弯了弯明亮的眼睛,浅浅一笑,怕他着恼,立刻掩饰一般抿抿唇角。
    她的花儿,总是这么心口不一。
    曾经她觉得可恨,如今却只觉得可爱。
    上一世,若是他能学乖服软一些,哪怕肯偶尔吐露一丝心声,而不是一味地倔强死撑,她何至于发疯似的折磨他,甚至将他逼出了求死之心?
    可心中又有另一个声音,无奈地悄悄在说:花正骁就是这样的啊。她的花儿,一直都是这样的。
    那时,他们之间的关系,如同一场没有赌注,也没有希望的赌局,早就注定了谁也赢不了,可偏偏谁都不想先认输。
    虽然距离她重生已经多时,就算他们之间的误会多数也都解开了。可前世的回忆依旧不能细想,对于顾采真而言,这是如同单方面屠戮一般的折磨。哪怕那些残忍的、暴虐的、黑暗的记忆,都是出自她自己的手笔,而她也曾经无比得意于此,可现在只要思绪回溯分毫,她的心头都会被毫不留情地一扯,紧接着整颗心脏都被攥紧了一般,被捏得爆裂出血,再疼到发麻。
    她想一想都这么疼,他那时……该有多疼?
    她告诫自己,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他们之间好得很。
    她会对他好的。
    他们会好好的。
    幸好,只有她一个人记得那些前尘旧事。
    这一世,她的花儿可以一直一直似骄阳一般骄傲,再没有乌云阴霾遮住他的人生,再没有狂风暴雨斩断他的未来——他也再不会被拉入泥沼中,更不会于绝望无助中日渐枯萎。
    这真是……太好了。
    顾采真含住花正骁的下唇,轻轻地咬吮,不重,不疼,不见血,只有无限的温柔缱绻。
    花正骁最受不了她这样的撩拨,比深吻还要让他意乱情迷。
    “花儿……花儿……”她痴迷地一声声唤着他,在他安静顺从下来后,突然加重了唇齿间的入侵,拼尽力气地纠缠。
    “唔嗯……”花正骁薄唇张启,逐渐回应她的吻。
    亲吻,本身就代表着情绪的宣泄,而顾采真突然加重索取,指尖更是无意识地重重摩挲他脖颈与锁骨的肌肤,那两粒米如同两颗细微的石子,几乎要被她按擦得嵌入他的肌肤里。
    细微的疼痛终于一点点自肌肤表层透出来,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明明她的动作主动又强势,可亲昵间又有一种非常难以形容的珍惜感——花正骁怎会察觉不出异样?
    顾采真,你怎么了?
    你到底怎么了?
    他想问,却被她吻得更深,意乱情迷间随着她的步伐,一步步后退,被她推至桌边。
    臀胯“砰”地一声碰上桌沿,他忙伸出一只手撑在桌边,样式简单做工一般的木桌被撞得一晃,而后堪堪重新定住。
    “唔……”花正骁稳住身形后就抬起他的另一只手,一个掌风扫向门扉,直接闭上了门。
    门板合上的声音,让顾采真清醒了一点。
    她略微退后一步,放开花正骁被吻得润亮水泽的绯薄红唇,他凌乱的呼吸落入她耳中,却无比动听且让人安心。
    “干嘛关上门,嗯?”她舔着他的下巴,明知故问。
    下巴尖上温暖湿润的感觉叫花正骁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面对顾采真的问题,他又一次侧过脸,不予回答。因为,刚刚那一瞬间,他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只是觉得那扇门开着,不好。
    门开着,不好。
    不是他们之间正在发生的,以及将要发生的事情,不好。
    他拒绝做出解释。
    见他睫毛轻颤星眸半阖的模样,顾采真越发把持不住心中的蠢蠢欲动。看着花正骁微微仰着脖颈而舒展的颈部线条,她顺势一手抬住他的下巴,不假思索地又去抿住他的喉结吮起来。
    “不要,那儿……唔啊……”花正骁一抖,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却被她用犬齿横向划过喉管外侧,顿时一个哆嗦。
    虽然将身体最薄弱的要害部位暴露在她的面前,甚至他此刻昂首的姿态犹如在献祭,可无数次的经验告诉他,在顾采真面前,他可以卸下所有防备,她会用自己的生命来确保他性命无虞。
    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握住她的肩头。
    她令他感到安全,却也带来别样的危险。
    他隐约知道,这份危险的背后,潜藏着无尽的欢愉,理智告诉他不该沉沦,时间地点都不对,这太荒唐也太草率了,他甚至还在生她的气呢。
    但是在她的主导下,他的身体习惯性地接纳她的每一个亲昵动作,并且隐隐期待着更多。
    更多什么?他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他们之间已有的经历都太疯狂,离经叛道到了极点。他恨不得把那些让他尖叫颤栗的记忆,一股脑儿闷在脑海的犄角旮旯里,再用个箱子把它们锁起来,盖住,永不见天日。
    因为,实在太难以直视了。
    他一点也不像他了。
    他是她的师兄,却又愿意做她的“花儿”。
    “唔……”他情不自禁地上下滑动喉结,觉得很口渴,嗓子仿佛要冒烟,身体更好像要从里到外燃烧起来。
    下意识吞咽口水的动作,使得他的喉结颤抖滑动得更加频繁。而顾采真的唇舌则灵巧地追随着这片软骨,唇齿舔舐间就让他半边身子都酥麻得要命。
    他的语气比平时软了许多,甚至带上一些不自知的哀求,“别……”
    顾采真的手顺着花正骁身侧的线条一路向下,直到掌心盖在他压在桌边青筋鼓起的手背上。
    纤细的芊芊玉指以强硬主动的姿态,插入他微张的五指中,重叠又合拢,为有些慌张的他,注入安定的力量。
    她侧腰挤进他的双腿间,他不得不后靠,完全坐上了那张单薄的桌子。
    她的手离开了他的手背,移到了他的大腿上。隔着红色的长袍下摆与裤子的面料,他紧绷的腿部肌肉依旧坚实毕现,就连颤栗都那么清晰。
    她的手指从他的膝盖向着大腿根移动,一寸寸接近他匍匐在衣摆下方盖住的……突起。
    花正骁一下子按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也在抖。
    顾采真的手却很稳,她捉住他的手放回桌边,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扶好。”然后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的风暴中心,却闪着奇异的温柔,几乎能够被揉成一撮撮星光。
    花正骁望着她的眼睛,咬着唇,手指重新抓紧了薄薄的桌面边缘。
    “花儿,真乖。”她舔了舔他同样发烫的耳垂,吃准了他此时压根不会在称呼上反驳她。
    “花儿……花儿……”纤纤五指隔着衣服揉弄起他的胯下,“舒服吗?”顾采真抬头问他。
    花正骁压抑着呻吟,气喘吁吁的,不说话。
    她的另一只手依旧探在他的衣服里。他原本严丝合缝的白色里衣交领,被压在红衣内,洁白而端正,叫她这般探进去,立时松散了些许,让他好似被人有心欺负了一般,虽不到衣衫凌乱的地步,却已然有种色欲悄然而至,现于表象,又深入骨髓。
    “唔嗯……”他低低喘息着,感觉到玉茎在衣物下越来越膨胀发烫。
    顾采真更上前一步,双腿间的炽热隔着她的裙摆与他的长袍,坚挺无比地抵在了他大腿的内侧。
    将他一边的衣领拉至肩头,她低头边亲吻他裸露的半边胸膛,边解开他的腰带。红带落下,他的衣裤也因为坐姿松散地堆在臀胯处。顾采真另一只手的动作则依旧按揉不停,听着他时不时地吸气声,感受着他的身体对她无声却又澎湃地回应。
    在含住他胸前茱萸之前,她对着那已经自行颤巍巍立起的嫩红乳尖吹了口气,“告诉我,舒服吗?”
    在抿住娇艳乳头的瞬间,她的手剥开碍事的衣袍,准确地握住了他昂扬的男根。
    “嗯唔……”他呜咽了一声,崩溃了似的回答,“舒……嗯啊……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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