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篮球砸在木塑地板上的声音异常沉闷,加上球鞋的橡胶底在地面上摩擦发出的吱吱声,偌大的篮球场里气氛愈发紧张。
    “加油!加油!”
    “班长加油!荞姐威武!”
    ……
    季泽之显然不适应这样喧嚣的环境,张了张嘴也没发出什么声音,最后也只是抿紧了唇瓣,目光灼灼的盯着场上最耀眼的那个少女。
    看她稳稳地传球运球,投篮,潇洒又夺目,在人群里闪闪发光,他的目光忍不住的紧跟着她,十指无意识的紧攥,心跳如同雷鸣。
    一班有温南荞在,无形中就压了对面一头,再加上她们班女生配合默契,分数一直稳稳地超过对方十五分左右。
    “嘟——”时间到,体育老师吹响哨声,胜负已出,一班压倒性胜利。
    “哇……”
    季泽之身后的男生们发出了排山倒海的欢呼声,或许是被这种热烈的气氛感染,季泽之也露出了一丝浅笑。
    温南荞像是有所感应般转头向他看过来,一双黑瞳晶亮宛若星子,两颊带着剧烈运动后还未散去的嫣红,额前的汗打湿了刘海儿,一缕缕的黑发黏在白玉般的额前,看上去倒是比平日里乖巧多了。
    四目相对,季泽之心里一动。
    突然,很想为她擦去额前的汗,帮她把额前滑落的碎发别到脑后。
    下课铃声响起,体育老师宣布解散,大家嘻嘻哈哈一窝蜂般涌到更衣室换衣服。
    温南荞笑着走近观众席,对待在原地愣神的少年眨了眨眼,“换好衣服等我,带你去门卫处拿东西。”
    见季泽之轻轻颔首,这才笑着离开了。
    面容冷清的少年待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移步,没人知道,他的脑海里现在满是少女纤细的左臂,以及左臂上布满的墨色刺青。
    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惊讶?惊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涩然。
    等温南荞换好衣服出来时,季泽之已经等在门外了。
    帝都的冬天一向来得早,再加上风雪欲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走吧,那边!”温南荞随手束起自己的长发,带着他向前走去。
    季泽之沉默着看了她一眼,少女精致的侧脸在暗沉的天色下仍是清晰可见,他走在她的身侧,安安静静。
    “看到我的纹身了?什么感觉?”反而是温南荞受不了这过于沉闷的气氛,率先挑起了话头。
    “……”少年静默了几秒,漆黑的眼睫缓缓垂着,直到温南荞怀疑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才慢慢的出声。
    “挺疼的吧?”
    他的声音是一贯的清冷,但传到温南荞的耳朵里,却是温热的一片。
    她这个纹身其实也有几年了,身边的朋友有的因为这个纹身和她疏远,有的赞叹她好酷,还有的问她怎么不把右臂也纹了,但是问她疼不疼的,他还真是第一个。
    “……还行吧。”温南荞抬头看了看黑沉的天空,含糊的回答。
    其实是挺疼的,满满的一臂,她分了好几次才纹完,主要就是太疼了受不住。
    纹身师都被她惊着了,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姑娘,选好图案撸起袖子就开始纹,那么长的时间也没人来陪着她,疼的受不住了也只是稍微缓缓,然后咬着牙继续,实在疼的狠了就皱皱眉,眼眶都不带红一下的。
    想想当初毅然决然的自己,温南荞有点压抑的呼出了一口气。
    她的纹身下面原本是纹着文字的,一句佛语,还有一句圣经。
    时间有点久远了,她已经记不得那句佛语和圣经具体讲的什么了,好像是什么人生无常,什么学着原谅,人生有悲有喜……
    可她发现,佛祖救不了她,耶稣也不能,她只能慢慢的学着自己与自己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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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
    季泽之取完东西出来,温南荞冲他点点头,准备离开。
    “等一下。”季泽之看着少女转身离开的纤瘦背影,鬼使神差叫了一声。
    温南荞茫然的回头看他。
    “尝尝吧,我妈给我做的。”少年扬了扬手中的盒子,声音是说不出的柔软。
    夜空中已经有零零碎碎的小雪花飘下,两人一前一后立在细微小雪里,竟是说不出的融洽。
    学校里有凉亭,这会儿正是晚餐时间,凉亭里反而静悄悄的没什么人。
    路灯已经打开了,暖黄色的灯光带着几分温度,他们的坐的地方还算明亮。
    季泽之打开包装盒,取出里面精巧的点心递到少女柔白的掌心里,“我们那边冬天都要吃这个的,防止冻耳朵。”
    温南荞小心的接过来,轻轻地塞到嘴里,一咬,满口甜香。
    少年见她眉眼带笑,就知道她也喜欢吃这种小点心,暗自舒了一口气。
    包裹里还有一封信,是他妈妈写的,季泽之把它拿出来,只见满纸都是嘘寒问暖,让他好好吃饭,注意身体,多穿点衣服……他仔细的看完,然后细心地收了起来。
    “你家人对你真好。”少女看着他柔和了不少的眉眼和小心的动作,再看看盒子里各种各样造型的小点心,感叹了一句。
    黑沉天空,细小的雪花,静谧的空间,是个适合倾诉的好时候。
    “唉……妈的我好惨啊。”温南荞又拿起一块小兔子形状的糕点慢慢啃起来,喃喃低语,像是说给自己听,“我妈死的早,我爸穷小子一个,借我外公的势发了家,就和我外公那边断了联系,给我找了个后妈,我那个后妈说她女儿是我爸亲生的,可她女儿比我还大两岁……”
    季泽之的手抖了抖,他本来就话少,现在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才不跟他姓顾,我就姓温……我又快过生日了,前几年我的愿望是我爸暴毙,没实现,这几年是顾家倒台,怎么也不实现……”
    虽然她语气平淡的像在讲述别人的事,但是季泽之听着她的话,还是感觉心底一抽一抽的疼。
    少女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眸子也黯淡了不少,季泽之也说不清他的心里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总之是一万道难题解不出来时也没有的难过。
    他沉默良久,只能干涩的挤出一句,“别难过了。”
    “嗯!”少女点点头,甚至还对他笑了笑,“反正,爱和钱,拥有一样就足够幸运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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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崽让我开长篇,但是我估摸着,开长篇也没肉……
    投珠投珠!
    你不投我不投,泽之何时能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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