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深夜还不见苏沁回来,派了几波侍卫去寻找,却是找到了人,但是她不愿意回来,借此纥骨真决定亲自出手,收好掌心上把玩的玉佩,那上似乎面还带着女人的体温。
    将那块软玉放在鼻下轻轻一嗅,纥骨真似乎还能闻见那股淡雅的香气。
    轻车熟路,他就来到了苏沁的藏身之地。
    那女子不知怎么了,低垂着头,双手抱膝,脸深深地埋在其中,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往日里,他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
    这大概就是侍卫们说的苏小姐拒绝被带回去。
    看她坐在地上,对他的到来似乎一无所知,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纥骨真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在她的旁边,优美的狐裘沾染上泥土,他却丝毫不在意,眼眸紧紧地凝视着苏沁。
    不是试探也没有犀利,只有一层淡淡的朦胧笼罩着那眉眼里原本冰冷的温度。
    “苏沁。”
    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却无人答应。
    压低身子,凑近她,此时他们二人正坐在簇簇长势高涨的野草背后,除了野草发出地沙沙声,伴随着很小声地抽泣。
    皱眉,纥骨真发现苏沁的身体颤地更厉害了,见此,他往她那边坐了些,然后就学着她的样子,抱着膝盖,将头紧紧埋在腿间,一声不吭。
    这下子,换苏沁疑惑了,这是什么招数?这几日情路曲折,她内心脆弱实在忍不住了,却又不敢大声哭泣。
    其实,她有注意身边的动向,之前侍卫来时,看她一动不动就回去复命,倒是纥骨真,来了之后,唤了她一声,就安安静静地呆在一旁,一个字也不说,真是对得起他的别名。
    如此想着,苏沁心情有些拽拽的。
    脑海中不禁回放起之前的情景,想到那人胸膛上的刀刀伤疤,心被揪起来疼,可她又不能为他做些什么,那些都是过去,不然也不会变成伤疤,她唯一能做的可能就是聆听。
    可惜,她现在和这人交流甚少。
    如今,她只希望那个玉佩扔出去时,没有碰到他的伤口。
    想到此,苏沁还是心里有不忍。
    也哭了半天了,这个姿势也累了,还是看看一旁人到底在做什么吧。
    慢慢抬起脸颊,苏沁戳了戳一旁的纥骨真。
    另一个时空里,系统正乐哉地听着:就这样被你征服,如此轻易地你就属于我。
    “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声音略有些颤抖,咬咬唇,苏沁问道,温婉的面孔也不看他,扭向一旁。
    不想看木头精,伤心!俊美的男人果然都有毒。
    “不这样,你能起来吗?”
    纥骨真缓缓抬起头,其实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纯粹地在等苏沁上钩罢了,这不她已经不哭了,也起来了。
    望着她倔强的侧脸,盯着一边的野草,眼角扫过哭红的鼻子与泪汪汪的眼睛,纥骨真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什么时候见过她这么伤心?就连在面对砍头时,她也没有这样脆弱。
    默默地坐在一旁,本想就这样陪着她,到天亮,她却突然开口了。
    “都是套路,你这个人有没有点真心?我对你那么好,你却冷冰冰地不要,还羞辱我,我的感情有那么廉价?”
    侧目,听着耳边愤愤不平的声音夹杂着委屈不满的哭腔,这个角度,纥骨真正好一扫她面上的泪珠。
    一滴滴的,每一颗都很清楚,为谁而流。
    摸了下自己的脸颊,他并没有流泪,可是面上的平静不能不代表他没有感触,或许是他掩藏的太深,才会让她有如此的错觉。
    “我什么时候侮辱你了?”
    不自然地,语气放轻,人称也不由自主转换成我,怕是他自己都没发现。
    “昨天,我给你做的菜你都留下了,我却走了!今天,我的玉佩你留下了,我又被撵出来了!纥骨真,你为什么总是急着拒绝我!?”
    心头上的一簇火哗哗地烧了起来,苏沁沙哑着嗓子愤怒地吼。
    那瞬间,所有的不快不满和委屈都得到了应有的释放。
    “可能是因为你穿的太多了,孤王不嫌少,如果你下次再穿少点,一定会成功的。”
    无论苏沁怎么暴怒,纥骨真都平静如初,仿佛只是在哄一个气急败坏的孩子。
    戏谑地声音传入耳中,苏沁却丝毫不买账,反射着着水光的眼睛里是愤怒的光芒。
    “我穿的多?!我穿再少你看吗!??你这个木头精,我踩死你!让你欺负我!”
    猛地起身,抬脚,苏沁就朝男人坐的地方狠狠踩去。
    那只脚带着绝对的力道,眼看纥骨真已然躲不开,他便顺势将苏沁拽进怀里。
    这下子惹得她彻底开始又哭又闹。
    “你放开我!!木头混蛋!我撩你的时候你不理我,不理你你又凑过来!你给我滚!开!!!!”气死我了!
    使劲挣扎,苏沁憋的小脸都红了,黑色的眸子被泪水清洗,格外的亮,充满了不可忽视的怒火。
    听着她的话,纥骨真只感觉心头上烧的厉害,从未有过的感觉占据他的肺腑。
    何止是她,这几日他也思索良多,倍受折磨。
    一手还环着她的腰,不让她乱动,另一只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说着别生气了,别生气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记得小时候,母妃也是这样子哄他,只是没想到他现在居然在哄一个异国女子。
    对着纥骨真,苏沁就是又抓又啃又咬一通,突然她松了牙,瘫倒在他的怀抱里,很明显是折腾累了。
    爆发的情绪慢慢恢复,脑子慢一拍,才发现自己居然在这人的怀抱里!!而且这个不要脸的木头精还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背脊,占她的便宜!岂有此理!
    “放手!”
    冷冷地说,苏沁用力拨开男人贴在她腰上的大掌,神情严厉。
    系统:你这是在做什么?!好不容易地拥抱QAQ就被你整成泡沫了!
    “你不是想让孤这样对你吗?”
    没有松手,挑起苏沁的下颌,纥骨真不缓不慢地问,神情笃定。
    “那是以前!”
    盯着女子白皙如雪的面颊,凝视着那里升起可疑的红晕。
    苏沁没骨气地承认了,她的一只手覆盖在男人覆盖在她腰身的大掌上,用尽全力拨开,他的手好热,似乎衣服下的皮肤都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第一次与他这么亲近,感觉十分不适应。
    “孤还不知道苏小姐的以前,过的这么的迅速,才刚几秒钟,就成以前了。”
    大掌缩紧力度,离她很近,可以看清她的每一根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扑棱扑棱。
    心下知道说不过他,苏沁闭嘴,转过身,避开他的目光,这木头精口可是不错,不能硬碰硬!
    “对了,你刚刚叫我什么?”
    见她转身,纥骨真继续逗她。
    “没什么。”
    稍稍回头,一双眼睛咕噜噜地转着,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
    “在草原瞎编瞎说可汗称号可是会以重刑的。”
    碧绿的眸子透着浓浓的认真。
    “真的?”
    立刻上当的苏沁听男人这么说,一下子转过头来,疑惑地表情落在那人眼里十分呆萌。
    “骗你的,笨蛋。”
    此话刚落下,纥骨真却见怀里的人眼角就开始冒眼泪,刚开始只是几滴,他还能数,可是后来,那眼泪仿佛刹不了闸一样,一滴又一滴,如开了闸的洪水,倾盆落地。
    “这…又是怎么了呢?”
    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碧色的眼睛满是不解,自己明明是想逗她开心,结果……又把人惹哭了?
    呜呜呜————!
    苏沁哭地更厉害了,还一颤一颤地开始抽泣。
    带着浓重的哭腔,细细的柳眉蹙着,仿佛被什么忧愁压弯身,每说一句都有无数的眼泪流出。
    “你怎么这么娇气?”
    碧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淡淡的疑惑。
    “你……你!欺人太甚!居……居然,叫我笨蛋!这辈子…………都没人这么说……过我!!我小时候,父母最疼我,谁见我不得温……嗝……柔……对待,你……你…你居然说我………笨———!”
    “我不是说你那个笨,孤是说你有点可爱,笨的可爱。”
    耐着性子纥骨真擦了擦苏沁的眼泪,尽管她极力闪躲,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想挨有关他的任何的东西。
    只是越解释,似乎越乱了,他有点头疼。
    叹了口气,看着面前哭的惊天动地的人,心里居然有些好笑,什么时候有事也能难为他俩。
    哭就哭,哭就要哭的自在舒服,苏沁这可下不忍住,一边哭一边往纥骨真怀里钻   ,揪着他的衣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脸,越抹越乱。
    原来,木头精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心里不禁小得意一下,却仍然将小脑袋藏在他的怀里,怕被人看穿。
    “其实,笨蛋在草原有别的意思,等于说我要对你负责。”
    想了半天,深深叹了口气,纥骨真瞎编道,那神色却真的很。
    “对我负责?混账!!”
    猛地,苏沁一把推开他,他没有防备就被退的身体往后一倒,靠在后面的石头上。
    “…”
    这下轮到纥骨真懵了,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不喜欢我,就只对我负责又有什么意义!”
    “恩。”
    对这个观点,纥骨真表示赞同。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说别人是个笨蛋,我说的是个很暧昧的笨蛋,你明白吗?”
    他继续补充。
    “你撒谎,明明你对齐木也说过!!”
    唇边勾起不屑,苏沁面上十分不愉,心里已经翻了无数个白眼,哼~男人。
    “那是不一样的笨蛋………齐木才是真正的笨蛋,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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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玩大了吧,这下可好女孩子彻底生气了,大家可不要学他,不要把人气跑了再说我爱你哦(′ω`)(看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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