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切晚了,南宫凌天的长枪狠狠的一枪刺穿了令狐楠的前胸,他的身子如破布娃娃一般的被抛了出来,直抛到赫连云芙的身边,他挣扎着爬到赫连云芙的身边,费力的费力的抬起手,只可惜没有力气去摸她的脸了,他喃喃的开口:“我不后悔遇到你。”
    在人人嘲笑他的时候,他遇到了她,而她没有嘲笑他,所以他不后悔,死也不后悔。
    赫连云芙放声大哭,暗夜的街道上,哭声凄惨如鸦雀哀鸣,。
    南宫凌天一挥手,手下把赫连云芙给抓走了,赫连云芙的武功本来挺厉害的,但是被花惊羽下了冷香丸,克制了她的力道,所以有武功也使不出来,现在只能被带走,而街道上瘦小如女子的令狐楠则是被木新宇给带走了。
    第二天一早,木新宇便带了令狐潭令狐楠兄弟二人的尸道回木家寨去,让自已的爹出面和令狐家族交涉,如若令狐家族再执意妄为的话,他们不介意联合别的世家出手对付令狐家族。
    木新宇临离开的时候,乘机提出了娶颜冰为妻的事情,花惊羽自然答应他了。
    南宫凌天吩咐手下的侍卫张贴了布告,把最近幽州发生的事情写在布告上,幽州的百姓才知道最近一连串发生的事情竟然和这位陆府的十三姨娘有关,众人不由得愤恨不已,尤其是其中八家直接的被杀掉了,太残忍了。
    赫连云芙被南宫凌天下令关在囚车里,游街示众,最后在城门外斩首示众。
    幽州城内从未有过的热闹,大街上到处都是人,人人掂脚张望,不时的怒骂一声,花惊羽和南宫凌天领着几名手下出了王府,在街道边的一家茶楼喝茶,顺带看看赫连云芙的落魄样子。
    事实上赫连云芙若是不出现做出这么多害人的事情,花惊羽早把她忘了。
    茶楼里,花惊羽喝了一口茶,轻轻的叹气,对面南宫凌天关心的询问:“怎么了?”
    “我实在不懂她为什么要作蚕自缚,明明可以过得很好的,若是她不愿意做陆天南的姨娘,完全可以跟令狐楠回令狐家去,我看那令狐楠其实是个有情意的,虽然很残忍,害死了很多人,但是这个人对她无疑是真心的。”
    “人心不足罢了,得到的就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后悔。”
    南宫凌天可没有忽略赫连云芙最后看到令狐楠死时她痛苦绝望的哀鸣之声,她对那个令狐楠想必是有情意,只不过恨意蒙蔽了她的眼睛。
    花惊羽望着对面的南宫凌天,伸出手紧握着他:“我庆幸,我们彼此珍惜。”
    南宫凌天唇角勾出温暖的笑意,深邃潋滟的瞳眸中满是宠溺,没错,他们没有错过彼此,永世珍惜。
    两个人正深情凝望,忽地街道上响起了一声惊喝:“囚车过来了,快看啊。”
    “大家快看,这就是陆府的十三姨娘,人长得很美,可却是个蛇蝎心肠的女子啊,害死了好多人。”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掉首往外张望,只见数名官兵押解着一辆囚车缓缓的驶了过来,囚车中坐着的女子,身着白色的囚衣,胸前斗大的囚字,披散着一头白发,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坐在囚车之中,一动也不动,往日充满恨意的眼眸之中,一片死灰,此刻的她就像一个活死人一般。
    随着囚车驶过来,街道边激怒的百姓开始掷东西,石子砖头甚至于烂菜叶子,破鞋子一起往囚车上扔去,可即便扔得再多,囚车之上的女子也是一动不动的坐着,直到经过了酒楼旁边,不知道是心有感应,还是什么原因,她忽然抬头,便看到街道边一家酒楼边,端坐着一个身着青衫,乌发亮瞳的娇艳女子,正妩媚的笑望着她,而她的身边却独坐着一个风华潋滟的男子,男子的眼中没有任何人,唯有她,细心体贴的照顾着。
    囚车中的赫连云芙心中悲凉如水,那个男人从来从来就没有多看她一眼啊,她怎么就这样入魔了呢。
    囚车很快驶了过去,忽然人群中冲出一个女人来,花惊羽自然是认识这女人的,她是陆雪的母亲陆夫人,陆夫人冲到囚车前,伸手去抓赫连云芙的头发,尖叫咒骂,恨不得吞食了赫连云芙。
    不过赫连云芙一动不动,押解囚车的兵将立刻走了过去,把陆夫人拉开了,街道边,商会会长陆天南拨开人群走了出来,伸手拉住了陆夫人,陆夫人疯了似的对他又打又踢的,不过陆天南一动也没有动,任凭她发作,他的一双眼睛落到了囚车之中,望着那被人拉走了的赫连云芙,从此到终她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陆天南的心忽然的很疼,他是真的很喜欢她的,只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他们终究是错过了,这一刻的陆天南忽然好像苍老了十岁,感觉自已再也不会爱了。
    茶楼里,南宫凌天和花惊羽看了一眼下面的情况,只是淡淡的一笑,忽地花惊羽掩嘴打了一个哈欠,南宫凌天刻紧张的追问:“羽儿,你最近怎么了?总是好像很累的样子。”
    “我最近是很累啊,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操劳了的原因,所以特别的容易累。”
    她一说,南宫凌天立刻伸出手抱了她的身子往楼下走去,花惊羽不好意思起来,挣扎着想下地,不过南宫凌天不理她,身后的几个小丫鬟吃吃的笑,花惊羽瞄着身后几个丫头,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颜冰,我大表哥临走可是求我让你嫁给他了,这么不省心的丫头看来真该嫁了。”
    她一说,颜冰脸立马红了,阿紫绿儿立刻换了取笑的对象,逗起了颜冰,颜冰一跺脚伸手掐旁边的小丫头,闹成一团,前面的花惊羽又凉凉的扔下一句:“你们也别羡慕颜冰了,赶紧的找找有没有喜欢的人,一起嫁了吧,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后面几人齐齐的石化,随之不依的跺脚:“王妃,人家没有想嫁。”
    花惊羽单笑不语,现在除掉了背后作恶的人,她该给这几个丫头找婆家了。
    北幽王府,南宫凌天抱了花惊羽一进府,便命人请了大夫过来,最后确认了花惊羽是有喜了。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了,王妃这是有喜了。”
    南宫凌天呆了,他一下子想起了羽儿第一次生孩子的痛苦画面,不由得心中后怕,好半天一言不吭,倒是叮叮和铛铛二个人兴奋的冲到母妃的身边去,伸出小胖手摸母妃的肚子:“母妃,这里有弟弟妹妹了吗,真是太好了,这下子叮叮有人玩了。”
    “是啊,是啊,母妃生个小妹妹吧。”
    铛铛一脸的希望,叮叮不乐意,睨着自已的妹妹:“为什么不是弟弟,而是妹妹。”
    双胞胎第一次为了母妃肚子里的弟弟妹妹而吵起架来了,铛铛双手叉腰,指着叮叮的鼻子不满的道:“生了妹妹可以陪我玩,我就不和你玩了,你是男生懂吗?”
    “我还不想和你玩呢,我想要个弟弟,以后我就是弟弟心目中的英雄。”
    叮叮昂着小脑袋瓜儿,光是想像那个画面,便十分的激动,不过一旁的铛铛不干了,怒吼起来:“叮叮,母妃肚子里的是妹妹。”
    “我说了是弟弟。”
    两双胞双手叉腰,互相瞪视,花惊羽则是目瞪口呆外加无语的抽嘴角,这生男生女是争的事吗?
    花厅里的南宫凌天本来担心紧张的情绪也被双胞胎闹没了,他走过来大手一伸牵了花惊羽去休息,身后的房间里双胞胎还在那里吵架……时光如流水,三年弹指而过。
    幽州再不复三年前的贫穷,今时今日的幽州,空气中散发着药草的香味,满眼都是绿油油的茶树。
    幽州的药材和茶叶销到了天下各国各地,百姓也因为药材和茶叶而富庶起来。
    土匪山贼皆消声匿迹了,整个幽州显得富足而安稳,当然除了幽州,幽州以北的十座城池,也在北幽王殿下的统治下走上了富庶的道路,西北慢慢的掘起来,仿似天边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宽阔的官道上,一道豪华的马车缓缓的驶过,马车后面尾随而行的有十几名精装护卫,人人身上穿着黑色的云锦衣,外罩着金丝绣苍鹰的披风,一路上簌簌生风,这样的阵仗让人一眼便可看出,这马车之上的人非富即贵。
    马车里,慵懒歪靠着的一个眉目清雍的男子,那俊美的五官好似徐徐盛开的雪莲,透着馥郁的莲香之气,不过他的瞳眸却是一片深邃冷冽,身上穿一袭紫色的锦袍,袖摆和袍摆银丝勾勒出祥云图,腰束紫色镶白玉的玉带,腰边斜插着的却是一柄雕刻精细的匕首,整个人虽然一动不动,但是那源源泄露出来的气息,便可显示出他的尊贵优雅,以及心狠手辣的手段。
    马车里除了这个男子,还有一个身着深蓝锦衣的男子,男子低眉顺眼,男生女相,说话尖细,事实上他是一个太监。
    “皇上,你这样贸然出宫,实在是太危险了,若是让朝堂上那些家伙知道,只怕?”
    马车之中歪靠在榻上的男子正是龙月的新皇欧阳离洛,几年的帝皇生涯,使得离洛周身上下充着霸气十足的帝皇之气,只消一个眼神,便可让身侧的大太监安生噤声,一个字不敢。
    这位皇帝一向我行我素,完全是一言堂,根本不像历代的那些皇帝,处处忌掸,生怕吏官言官们留下什么诟语,这位皇帝却是谁若是招惹他,直接的撤了你的职,罢了你的官,更甚至再惹得他火大了,打你一顿板子,流放到三千里开外去,这一来整个龙月谁也不敢招惹他。
    按照道理,这样一个随心所欲,杀戳狠决的皇帝,定要遭到朝臣的讨厌的,偏偏龙月上下朝臣都很信服他,因为这个皇帝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已独到的见解,不管是发生蝗灾旱灾还是洪涝防汛,还是和邻国的两国交好之事,每一样都有其独到的见解,从而使得龙月越来越强盛。
    安生想着,瞄向狐毛毡毯之上的皇上,要说皇上这样的人,有毛病没有,是人都会有毛病,那就是皇上不纳妃不娶妻,登基至今已经六年了,可是后宫竟然无一女人,太后和朝中的大臣每次劝他,都被他给轰了出去。
    安生是知道这位皇上的心思,皇上喜欢过的女子是幽州的那位北幽王妃,可听说北幽王妃人家都有三个孩子了,皇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啊。
    离洛歪在榻上懒洋洋的开口:“你理那些老家伙做什么,难不成让他们知道朕出宫了,他们还能耐何朕不成?”
    安生闭紧了嘴巴,多说多错。
    一侧的离洛眼神深邃,因为想到了自已心中的人儿,五官柔和,好似融了轻柔的和风一般,唇角是潋滟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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