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
    就当绝望中的哈东全力屏住呼吸,准备迎接新一轮臭屁攻击的档口,忽然一个晴朗的声音宛如天外仙音般从头顶上急时飘了下来。
    此言一出,哈东便立刻察觉到对面的“炮口”顿了一下,同时,那双镶嵌在黑色头套中的金色眸子也随即变得冰冷了起来,再找不见半点戏谑味道。
    噗通——
    随着后腿上的束缚被解开,小青的身体就如同个破沙包般重重得跌落在地上,而这货也机灵得很,根本顾不上吭叽一下,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势倒地一骨碌,随即身体便如同弹簧般飞快得弹射了出去,一直出去了数百丈远,才犹豫着重新停住身形,小心翼翼回过头来远远的观望情况的同时,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依旧充满着心有余悸的慌乱不安,心中暗自庆幸着:“还好老子够机灵,跑得快!”。
    就在它如此想着的档口,没来由的忽然心中猛然一动,天生敏锐的灵觉便立刻让察觉到一丝危险的临近,警觉之下,赶紧转头四顾,顿时便发现了身后不远处匍匐着像条狗一样鬼鬼祟祟栖近过来的小光。
    “这尼玛是没玩没了了啊!”,心中一阵发堵,小青顿时有了一种想要冲上去将这货撕扯成碎片的冲动,愤怒中,再也顾不上其他,大嘴一咧,立刻露出了满口锋利的獠牙,瞪气通红的双眼,搅动尾巴就待冲上去,先给这厮挠个满脸花再说。
    谁知道,还不等它发动攻击,一股来自头顶上空的劲风已经先一步将它给掀飞了起来,惊慌之下,小青这才注意到,原来埋伏自己的不知是身后的小光,还有另一个始终盘旋在空中的混蛋。
    很明显,这倆家伙仍还惦记着孟少的那个“悬赏令”,赏赐没到手之前,看来是不肯轻易放手了。刚出狼窝又入虎口,这下子可苦了小青,因为体质的原因,在三小当中它本就处于弱势,如今被这两个家伙上下一起夹攻,哪还有招架的能力,心中绝望之下,顿时将尾巴一夹,大脑袋一耷拉,身子一缩,放出了最后的绝招——装死狗。
    然而,这种低头认怂的低姿态并没有让另外两个充满恶趣味的混蛋降低对于它的兴趣,好容易捞着这样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这两个恶棍又怎么会轻易就此放过对方,一时间,狂风呼啸,小飞在空中连连闪动翅膀,指东划西指南打北,将下面的小肉球扇得如同弹珠一样蹦跳不停,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偶尔失手,使得这只“皮球”失去了控制,骨碌碌得滚到一边,而每到这个时候,总有一条修长的大腿会适时得等在那里,再将眼看出界的“皮球”再给踢回去……
    这边两个混蛋正玩得不亦乐乎,那边的孟大少却已经停止了对哈东的审讯,眯起眼睛淡淡瞥着头顶上刚刚出现的那道人影,满脸不善得谐谑笑道:“呦!还没死呢?我还以为您老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呢!怎么着,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连阎王爷也不收你啊?”
    任由他如何挖苦挑衅,半空中的魁就似完全没听到一样,仍旧还是那副嘴角含笑衣炔飘飘与世无争的儒雅模样,作为一个活了无数岁月的老古董,脸皮早就练得如城墙一般厚了,哪里会把这种程度的挖苦当回事,只是哈哈的一笑,摆摆手便叉开话头道:“哈哈,开玩笑,快先别说这些了,我有个好主意可以帮到你,怎么样,要不要听一下!”
    孟少自然也不是好相与的主,哪里会这么容易得就被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给糊弄过去,当即翻了个白眼,撇着嘴冷笑一声:“哼!少特么跟小爷在这卖乖耍滑,说吧!之前的事情怎么回事?”
    “之前的事?”,似乎是有些没听懂,魁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一脸迷茫得摊摊手道:“什么事,我都不记得了啊!之前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这就是摆明了要耍无赖了,孟少顿时气得差点没忍住就要骂出口,但最后还是强自忍着已经开始微微颤抖的身体,咬牙切齿得道:“劝你最好还是老实一点,要是真惹毛了我,你该知道会是个什么后果!”
    老家伙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见他这次似乎是真的被惹急了,自然也不敢再继续耍那套打太极的招数,毕竟两个人之间可是性命相关的伴生关系,而且他还是处于被动的一方,一旦对方真的不管不顾得想要解除这种关系,那他可就要抓瞎了,于是连忙收起玩世不恭的老赖嘴脸,尴尬得陪起笑脸,道:“别急嘛!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平时就爱开个小玩耍,别这么认真嘛!”
    孟少立刻不耐烦得打断他的废话,杀气腾腾得冷冷逼视着对方,道:“少特么废话,说,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控制我的身体的?”
    “呵呵,这个,这个其实……”,魁的眼神开始变得游移不定起来,显然是在努力的措辞,以掩盖规避自己的罪行。可孟大少显然不会给他这种机会,二话不说,噬魂刃便已经提了起来,眼看着话不投机就要冲过来大打出手。
    这下魁可真的有些害怕了,自家人清楚自家事,别看他在外面如何呼风唤雨了得厉害,但在这星界当中,他一个伴生之灵在界主的手里就是一根轻飘飘的“毛”而已,收拾他就跟玩似的,于是再也无法保持那种从容不迫的儒雅姿态了,连忙后退着摆手喊道:“别!别!快别动手!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老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恨恨得骂了一句,孟少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随时发动攻击的姿态,只是冷冷得吐出一个字来,“说!”
    总算是暂时解除了警报,这让魁终于稍稍松了口气,继而不免有些垂头丧气得老实交代起来,“你是知道的,我只是星界中的一个伴生之灵而已,说得直白一点,其实与那些法宝的器灵也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下,比如当宿主出现问题的时候,我自然是可以主动现身护主的,这很正常不是吗?”,说着,他还耸了耸肩,摆出一脸无辜得的表情,看起来显得很是无奈。
    “哼哼!可貌似我们之间并没有立下主仆之间的契约吧!”,孟少显然并没有被对方这么一套狡辩的言辞所迷惑,一句话直指要害之处,道破了关键。
    而事实也是这样,虽说器灵的确可以在宿主失去意识的时候主动现身护主,但那必须得有个先决条件,就是双方必须要提前建立起连接灵魂的主仆契约才行,而魁和孟天河之间并没有建立任何的契约,事实上,魁也只是个白吃白住的房客而已,可想而知,在这种关系之下,孟少自然不会相信他说的这番鬼话了。
    只是,被对方如此不留情面得戳破了谎言,魁不但并未露出丝毫怯意,反而表情却显得越发坦然了起来,渐渐得似乎又恢复了之前那种飘然出尘的气度,只是再说出话时,却凭空又多了一种说不出得苍凉,叹出一口气,道:“哎!看来有些事情似乎我也该告诉你了!”,就宛如是在追忆着什么一样,仰起头来望着天空,有些怅然得继续说道:“怎么说呢!其实你也清楚,这星界本是一枚小世界的种子,而它的根基正是你所修炼的那套功法——群星养神诀,我这么说应该没错吧?”
    孟少闻言不禁微微皱眉仔细品味了一下,感觉貌似这货说得还的确是那么回事,于是便配合得点了点头,然后毫不客气得继续追问道:“然后呢?这又和你能够控制我的身体有什么关系?别告诉我,这套功法和你也有关系!”
    其实最后一句话他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谁知魁在听完之后,却真的朝着他点了点头,一脸郑重之色的说道:“没错!就如同你说的,它的确和我有关系,而且还是那种很深、很密切的关系!”,说到这,他的目光突然从天际收回,重新转移到孟天河的脸上,带着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就这么定定望着孟天河。
    相反的,孟天河却露出了一副目瞪口呆吃惊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得瞪大眼睛怔怔看着对方,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饶是他脑子再如何活络也从来不曾想到对方竟然还与自己所修炼的功法之间有什么关系,这让他一时间竟然陷入到了一种懵逼的状态之中。
    魁似乎对于孟少的这种反应早有准备,所以在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之后,话语也只是微微一顿,便不再卖关子,直接戳破了最后的一层窗户纸,道:“这很容易理解,你的功法凝练了这个世界,而我又是这个世界的器灵般的存在,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讲,我们本就是三位一体的存在,我其实也相当于是这个世界,同时也这套功法的一种实体聚像,如此一来,我和你这个界主之间自然就有了主仆之间的契约关系,而且还是最为紧密的那一种!怎么样,我这么说,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话音袅袅,余音回荡,却迟迟没有换来半点回复,孟天河就如同雕像一般傻在了原地,神游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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