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道友尊名?”
    “尊名不敢当,在下钟离权。”男子拱手礼道:“修行乃是修心,还请道友提些请求,以报方才鲁莽。”
    牧径路看着钟离权,眉头微挑。钟离权?前世神话传说之中的八仙的钟离权?牧径路可是记得,前世那个钟离权,可是汉代著名的将军。面前这个大汉,倒也有几分前世传说之中的几分面容。
    两年来的见识,玄微大陆之上的种种事情,似乎都和前世有着莫名的联系。钟离权的姓名,不由得让牧径路想起了前世的八仙。再加上已经被自己收归剑阁的李凝阳,牧径路越发怀疑他可能就是铁拐李。
    “在下牧径路。”牧径路拱手客气的自我介绍后说道:“人非圣贤,皆又可能犯错。况且道友也并没有犯下什么大错,道友不必在意。”
    “大道在上,冥冥之中各有因果。”钟离权一脸正色,“我可不想纠缠太多因果,饶了我的修炼。牧道友,你还是提些要求,让在下完成,了了这事才好。”
    搞不清楚一老一少的来意,也没有办法劝钟离权放弃,无奈之下,牧径路双手一摊,干脆不管了,带着谢必安和范无救继续赶路。
    “誒,牧道友,你怎么走了,倒是提点要求出来啊。”见牧径路带着谢必安二人策马离去,钟离权大叫徒步追了上来。老头脸皮极厚,将那个小童抱直接抱起来,脚下灵力一荡,闲庭信步的跟在牧径路的身后,似乎没有打算离开。
    虽然对钟离权有些善意,但是牧径路可没有打算和他们在纠缠下去,点头示意谢必安二人加速之后,催促着寄虚,向东面飞快疾驰而去。
    谢必安和范无救的坐骑,可是牧径路在军营之中向黄居讨来的,虽然比不上牧径路胯下的寄虚,但是也是上等灵兽,全力爆发之下,只有黄阶修为的钟离权怎么可能追得上,几个呼吸之后,牧径路便消失在了钟离权和那个老头的眼前。
    “娘的,这小子跑得好快。呼呼...”钟离权喘着粗气停了下来,有些不悦的看着牧径路离去的方向。
    此时老头也跟了上来,神色淡定的站在停下来的钟离权身边,抱着小童轻笑道:“钟道友,这小子如此不识趣,你这样紧追不放有和意义?”
    “关你这个死老头什么事?”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这个意图不明的老头,钟离权自然不会好言相对,“要不是你这一老一小,我会欠下这因果?哼!”
    “道友勿恼。”老头并没有因为钟离权的反应显得不满,反而客气说道:“老道我知道这小子要去哪,道友可需要同行?”
    嗯?!钟离权闻言一愣,然后面色警惕的看向老头。这老道,连牧道友要去干什么都知道,难道对牧道友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既然牧道友大度,没有要求我做什么,那我要是跟着这个老道,随时替牧道友警惕着,不是也算帮助牧道友了么?嗯,就这么办。
    “老头,你真的知道?”
    “那是自然,不然道友以为老道家少爷为何要粘上那小子。”老道接过小童递过来的已经没了糖果的木棍,轻轻向后一抛,轻笑道:“道友可考虑好了?”
    “同去就同去,本真人还怕了你这老头不成?”钟离权脖子一梗,显得是被激得答应下来的一样,朗声说道。
    “如此便好。”老头轻轻一笑,“那道友可跟上了。”老头说罢,脚下灵力再荡,飞快消失在了钟离权的面前。钟离权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跟紧运起身法,朝老头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长老,我们真要抱上这小子大腿,才能让我器宗重现耀光?”
    “少主,可要相信先辈们留下的训示。”急奔之中的老头沉声道:“这小子看似平凡,修为也只有橙阶,但是我能够感觉出来,这小子日后必定大方光彩。”
    “我器宗的机关之术如何,少主比老朽更清楚。若是被其他宗派发现,尤其是帝门和赢家,必然会找上门来,逼迫我器宗臣服,成为他们的战争机器。”
    老头面色有些不好看,甚至有些愤怒的说道:“我器宗想要崛起,就必须得找到十大宗派、四大世家之外的可靠之人,才能让我器宗的机关之术用在正途之上。”
    “这小子可是剑阁弟子,只要能通过他联系道剑阁,我们便可以联合剑阁,重新出世。”
    老头怀中的小童不复方才痴傻天真的模样,而是撑着自己的下巴,沉声道:“杜长老说得没错,我器宗确实要小心。”
    所谓‘一门二宗三宫四阁’,一老一少口中的器宗,便是二宗之一。虽然十大宗派没有明面上的排名。但是在天下人的心中,十大宗派的势力排名,其实就蕴含在这句谚语之中。
    十大宗派之首,自然就是一门的帝门。二宗的佛宗和器宗,也比三宫和四阁实力要强上好几分。只是实力绝强的器宗,在两千年前,也和剑阁一样,隐没在了九州之上,消失踪迹。
    器宗突然消失的原因,或许除了器宗,天下无人可知。
    所谓器宗,可并不是炼器之宗。器宗,乃是上古圣人之一,墨子传下来的宗派。他们精通的也非炼器之术,而是机关之术。
    器宗,在上古之时,还有一个别名,墨家。相比如今的器宗,上古的墨家,可是一个法度纪律及其森严的组织。
    墨家弟子,不论为官与否,都要在各地推行墨家主张,所得的俸禄或者通过自己能力挣得的钱财,大多数也要上缴到墨家组织之中。
    拜入墨家的弟子,都被世人称为墨者。
    墨者多来自社会下层,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为目的。又重艰苦实践,‘短褐之衣,藜藿之羹,朝得之,则夕弗得’乃是当世几乎所有墨者的行为模式。
    上古典籍记载,墨者大多都是‘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或‘以裘褐为衣,以跂蹻(草鞋)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为极’,个个生活清苦,勤俭节约。
    墨家是一个有领袖、有学说、有组织的学派,他们有强烈的实践精神。墨者们吃苦耐劳、严于律己,把维护公理与道义看作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在上古时期,凡是墨者出现的地方,百姓无一不是安居乐业,赞世之美。
    上古第一次魇魔大战之后,原本主宰九州的仙神战死的战死,牺牲的牺牲,即便残存下来的仙神,也几乎全部破碎虚空而去,离开了玄微大陆。
    没有了仙神制定的规则的统治,玄微大陆之上,每次魇魔大战之后,都会陷入长达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政权斗争。
    而那些所谓的修士,在人类政权斗争之时,纷纷选择各自看好的势力给予支持,暗自掌控着九州势力的格局。
    战争带来的伤害,最大的自然是百姓。除开百姓之外,能够在战争之中成为利器的宗派或个人,都会成为各大势力争夺的对象。
    墨家演变出来的器宗,便是其中之人。
    常理来说,器宗乃是十大宗派,原本可以独自掌控一势力,瓜分天下。可是因为器宗独有的机关之术,和剑阁一样,被天下宗派针对了。
    器宗主修的也是神识,他们的神识并不是如同神宫一样,涌来释放术法,而是用神识控制器宗独有的机关傀儡,爆发出比一般同阶修士更为恐怖的攻击。
    相比同阶修士,器宗弟子往往都能独自一人控制三五个与自己境界相通的机关傀儡。其威力自然被天下宗派所忌惮。
    而机关傀儡又是用品阶不等,数量不等的炼器器材通过秘法拼接而成,只要器宗弟子不亡,即便是机关傀儡被轰成了碎皮,器宗弟子也能很快再次炼制新的傀儡,重新加入战斗之中。
    可向而知,同样规模的宗派,器宗却能造出机关傀儡,形成比自己同样规模宗派要强好几倍的战力,试问,哪个宗派不憷?
    由此,器宗便成了众矢之的,被九州之上,各个大小宗派给针对。不论是与魇魔之间的大战,还是政权斗争的大战之中,各大宗派都暗地里联盟起来,消耗器宗的实力。
    虽然没有明面上斩杀器宗弟子,但是器宗炼制机关傀儡,可不是随便在犄角疙瘩捡些破铜烂铁,腐朽草木就能够炼制的。而是要上品阶的灵物,甚至是高品妖兽灵兽的骨骼血肉才能铸成。如此消耗之下,即便器宗如何富有,也有山空的时候。
    两千年前,十大宗派终于走上台面,亲自掌控九州。器宗经过万年,也渐渐发现自己被各大宗派针对,为了保存实力,器宗无奈之下,只好选择退出九州的舞台,隐没与乡野之间,等待时机。
    器宗有一秘法,能够通过器宗独有‘千机算’,模糊却很客观的推导整个玄微大陆未来的走向。为了找到这个时机,器宗的资源被消耗一空不说,这个‘千机算’也差点被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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