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和尚知道自家师父不是善类,见到阳天歌才十三四岁,长的又是眉清目秀,以为是附近的顽童,无意中闯了进来,不忍他被害死,连忙向外驱赶。
    但阳天歌哪会跟他多言,见那小和尚过来阻拦,弹指就射出一道庚金剑气。
    那小和尚没想到来人竟会法术,见那金光一闪,冲着自己打来,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后退两步,紧跟把手一扬,就从衣袖中飞出一块巴掌大的金砖。
    这块金砖迎风暴涨,眨眼化为车轮大小,正好与阳天歌打出的庚金剑气撞上。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块金砖猛的一振,居然硬是把庚金剑气给震散了!
    阳天歌瞧那金砖,顿时眼睛一亮,暗暗惊诧道:“想不到这小和尚还有些家当,这块金砖至少也是下品宝器,不知是从何处得来。可惜他没修成法力,只凭一口真气催动法宝,根本发挥不出威力。”
    那小和尚不知阳天歌根底,只道自家法宝一出手,立刻就能把敌人吓住。却不料阳天歌凝成地煞,法力强他万倍,见那金砖飞来,扬手向上一抓,幻化出一只黑黝黝的大手,就将那块金砖死死捏住。
    小和尚顿时大惊失色,慌忙掐诀念咒,想要收回法宝,却已来不及了。阳天歌手臂一晃,就把金砖宝光震破,顺势双手上下一搓,将里面驳杂气息全都抹去,跟着咬破手指,挤出几滴血液,滴在金砖上面。
    那块金砖吸入阳天歌血液,立刻金光大盛,再次飞到半空。化为一方磨盘大小,竟比刚才还大一倍,笼罩在一团庚金煞气当中。
    随着阳天歌指尖一弹,突然调转方向,猛的反打回去。
    那小和尚没想到阳天歌居然如此厉害,轻易就将他法宝夺去,见那金砖回头打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幸亏这寺庙不大,外面这一阵动静,已经惊动了寺庙的主持。
    这时一名衣衫不整的肥胖和尚从大殿内走出来,满脸油光锃亮,眼中冒着凶光,宽松的僧袍下,露着一簇胸毛,下身竟还高高耸着,浑身散发出一股糜烂的气味。
    阳天歌立刻瞧出,此人已经修成法力,只是气息甚是驳杂,便知是些不入流的采补路数。阳天歌暗暗想道:“没想到这荒郊野寺,还藏着一个妖僧,看他的法力不弱,不知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女子,我要想在此处常住,还需先打发了此人。”
    阳天歌心念一动,再次催起法力。只见那快金砖泛起一片精光,在半空中猛然一停,转而舍了那小和尚,径直打向那名肥胖和尚。
    那胖和尚仗着一身邪法,平素早已凶横惯了,刚才正在殿中淫乐,被搅扰了兴致,正是勃然大怒。却不料刚一出来,就觉眼前袭来一团金光,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不过这妖僧也真有几分本事,慌乱之间一抖袍袖,竟也摸出一块金砖,与刚才阳天歌夺去那块居然一摸一样,一扬手便打了出去。
    “咦?这间小庙果然有些门道,下品宝器的金砖,竟然还有一块!看这妖僧也不像根脚深厚之人,凭他法力更不可能炼制宝器,莫非是得了什么仙家秘府的遗传?我且先留他一命,等查问清楚再说。”
    阳天歌原想一下将那胖和尚打死,但是转念一想,忙又收了法力。身影向前一闪,纵到那和尚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脚就给踢翻在地。
    阳天歌凝结地煞之后,举手投足都带着莫大威力,那和尚被地煞之气侵入体内,顿时震散了法力。这才知道遇上了厉害茬口,连忙跪地叫道:“上仙饶命!小人不知上仙法驾光临,刚才多有得罪,还请上仙恕罪。”
    那胖和尚法力一散,刚刚飞起那块金砖,也随之落在地上,被阳天歌摄到手中,拿起两块金砖一比,果真分毫不差,就连里面的阵法禁制,也全一摸一样。
    阳天歌收起两块金砖,瞧了一眼那胖和尚,冷冷问道:“我本意先将你打死,再夺了这间院子,不过凭你师徒这点修为,居然有两件宝器,想必是有些奇遇,如果你如实讲来,我或可饶你性命。”
    那胖和尚十分贪生怕死,连忙应道:“不敢欺瞒上仙,但这荒僻之地,哪会有什么奇遇!要说这两块金砖,乃是前些年来了一个行脚和尚借住在庙里,让俺师徒给毒翻了。那和尚不知是什么来历,身上竟带着十多块金砖,另外还有一只水火钵盂和一根降魔杵。
    可惜俺修为低微,水火钵盂和降魔杵都不能用,连同剩下几块金砖,埋在后山一处秘洞。
    愿意全数献给上仙,求上仙网开一面,饶了俺师徒性命。”
    阳天歌微微皱了皱眉,虽然这胖和一副尚诚惶诚恐的摸样,但是阳天歌却总觉他所言未必属实,心想:“这胖和尚看似胆小怕死,实则阴险狡猾,说话半真半假,我切不可轻信。”
    阳天歌眼珠一转,在手心凝成一团金色煞气,拇指向上轻轻一挑,就打入了和尚体内。
    阳天歌跟着说道:“这颗地煞阴雷,暂且寄存在你身上,你且去把那些宝物统统取来。如果你所言不虚,我自会帮你取出,否则我心意一动,这颗阴雷立即引爆,连你五脏六腑全要炸碎。”
    那胖和尚霎时吓出一身冷汗,看出阳天歌也不是什么好路数,这些阴毒手段,他也望尘莫及,急忙说道:“上仙请到屋里宽坐,后山秘洞离此不远,往返不需半个时辰,待我这就把那些宝物取来献给上仙。”
    阳天歌料定他所言不实,懒得多费唇舌,将他打发走了,便叫那小和尚一同进了屋里。没想到这间小庙外边看起来有些寒酸,里面竟是金碧辉煌,不过殿中并无佛像,只在正中摆放一张大床。
    床上交缠着七个赤身裸体的年轻女子,摸样还算漂亮,只是神情呆滞,丝毫不知羞耻,就连有人进来,也不遮掩身子,反而对着阳天歌吃吃发笑,故意搔首弄姿。
    阳天歌看出这些女子全被毒药迷昏了神智,犹如行尸走肉,而且采补过甚,元阴亏损殆尽,大概活不了几日了。
    不过先天魔宗也有许多把生灵炼成傀儡的法术,他早就习以为常,见到这些女子,也没大惊小怪。
    “你叫什么名字?”阳天歌好整以暇,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一面四处打量,一面淡淡问道。
    那小和尚倒也乖巧,见到阳天歌神通广大,已经没有半点忤逆心思,连忙奉上茶点,待如上宾一般。听见阳天歌询问,赶紧答道:“回上仙话,小人名叫李虎儿。”
    “嗯?你不是出家人么,怎么还用俗家名字?”阳天歌喝了一口茶,随口又问了一句。
    这李虎儿小和尚生怕惹恼了阳天歌,给他身上也种一颗地煞阴雷,更不敢有所隐瞒,忙解释道:“其实我师父也不是和尚,因为出家人方便些,又能免去官府查问,这才剃了头发。”
    阳天歌点了点头,却突然脸色一变,一股杀气猛的迸发出来,向那李虎儿笼罩过去,淡淡问道:“刚才你师父所言,你也全都听见了,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呢?”
    李虎儿才刚刚修成真气,被阳天歌的气势罩住,顿时吓得体如筛糠,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阳天歌又忽然敛去杀机,冷笑道:“说什么毒翻了一名行脚和尚,身上带着那么多厉害法宝,至少也是修成神通的高手,凭你们师徒这点微末本领,哪怕心中恶念一生,就会被人察觉。”
    李虎儿原本就胆战心惊,又被阳天歌一吓,顿时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解释。阳天歌也不等他说话,又接着说道:“你那师父敢既然骗我,就已注定活不过今晚,不过你还有活命的希望,只要你说出实情,我非但不会杀你,还会传你一门正经法术,远比你现在修炼这些精妙百倍。”
    李虎儿虽然有些良心未泯,但也绝非宁死不屈的忠贞之士,如今自家性命危在旦夕,又听阳天歌要传他法术,立刻就把他师父卖了,连忙说道:“其实就在这山后的一处峡谷中,暗藏着一所荒废古宅。这两块金砖连同我师父说的水火钵盂和降魔杵,全是在那古宅里捡来的。”
    阳天歌听了,不禁微微一皱眉头,冷冷问道:“荒废古宅?刚才我飞来时,正好在这山上经过,怎么什么都没看见呢?”
    李虎儿赶紧解释道:“上仙有所不知,说那古宅还有些诡异,远处根本发现不了,只有靠近十丈之内,才能显现出来。那古宅里面有一座九层玲珑宝塔,通体都用这种金砖砌成,只是周围全被禁法罩住,我们师徒修行浅薄,也不曾进去探看。只在那所古宅附近搜索一番,捡到几块金砖和那两件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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