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在《一样的月光》中曾经唱道:是世界改变了我们,还是我们改变了世界?
    这个问题放在今天,毫无意义。
    事实上,每个生命都是卑微的存在。才华再出众,财力再富足,也是命运旅途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
    从肖克的话语里,我分明感觉到,可遇跟他之间,似乎不纯粹是表兄妹关系。
    她是谁?她又去了哪里?
    为什么从肖克嘴里,很多事,让我怎么也琢磨不透。
    想问,无从问起。
    这会儿肖克已经拂袖而去。
    夜幕下,整座城市依旧精彩,霓虹闪烁,高楼林立。
    猝不及防间,兵荒马乱的世界与我撞个满怀。
    与肖克的交手,从那晚正式打响。
    告别之际,肖克撂下狠话。
    “陆朋,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我可以很负责告诉你,香菲左岸,我绝不会让它一下子垮掉,它得活着,活的好好的!看着你苟延残喘,看着你死而不僵,这种你想活死不了,想死又活不成的快感,我要好好享受享受。”
    肖克疯了!
    不,或者他从来就没正常过。
    黑夜里,面具下,每个人心中的丑陋无限放大,成为阴影,成为了黑暗,最终伴着与生俱来的原罪,将理智与情感彻底吞没。
    肖克的自信,或者说自傲,给了我喘息之机。
    这边,薛冰跟我一合计,两人达成了统一意见。
    要说跟东南斗,香菲左岸还是太弱,虽然肖克有意放缓进攻态势,但正面硬扛,胜算微乎其微。
    所以呢,想活下去,过好,得换个活法。
    这时,我跟薛冰不约而同,把目光放在了另一块战场,而这,也是肖克没法干涉的。
    讲真,之前我跟肖克斗的,无论店面销售,抑或团购,甚至渠道,多半本地市场,再远着,也无非周边县市。
    总而言之,都在本省范围内竞争,境外基本没有涉及。
    眼下局势明朗,对方实力跟后手,泾渭分明。
    有省里那位大人物坐镇,有本地大客户团购在手,有网店有渠道,有十来家门店撑腰,东南可以说是一手遮天。
    可一旦出了省外,肖克的这点优势也就没了。
    他要面对的,可就不是什么香菲左岸,而是数不清的国内厂商,还想像之前一样予取予求,那是绝不可能!
    对此,薛冰跟我想法一样。
    与其坐以待毙,苟延残喘,不如铤而走险。
    说白了,如今香菲左岸已经没有什么不可失去,想东山再起,只有搏一把!
    到底是兄弟,两人心往一起想,劲往一处使。
    此刻,有种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味道。
    末了,我一咬牙。
    “得!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这把庄,我做定了!”
    豪言壮语总是容易,但回到现实里,还是面临诸多问题。
    首当其冲的,是这生产上的事儿。
    自打徐乃文停了工厂,香菲左岸的货,就根本进不了市场,别说外省,连本地渠道,想都别想。
    所以呢,现在首先解决的,是复工的事情。
    一句话,偷偷摸摸小打小闹生产可以,要正常运营,必须得过了徐乃文这关。
    “哥,有把握吗?姓徐的,那可是肖克的人!求他,不是往枪口上撞么?”
    薛冰的担忧,不无道理。
    但是呢,我有我的想法。
    实际上,从那晚跟徐乃文的对话中,隐隐有种感觉,这位徐局,也不能完全算是肖克的人。
    说到底,人跟人之间,很多情况下,不过利益二字。
    婚姻学里有句话,说得在理。
    “背叛之所以常常发生,无非忠诚的筹码太低;出轨之所以习以为常,无非外界的诱惑太大。”
    从这层意义上讲,生意也一样。
    于是乎这晚,我决定赌上一把。
    晚上七点,麒麟阁酒楼。
    而选在这儿跟徐乃文见面,有我的盘算。
    要知道,这家酒楼平民消费,来往多半工薪阶层。
    像徐乃文,肖克这样的人物,那是绝不可能出现。
    正是看准了这点,我更有把握,这场交易,绝对没人察觉。
    大排档内,人潮汹涌,人挤人。
    等了好久,那张熟悉的脸,终于出现了。
    “陆总,什么事儿火急火燎的,怎么挑这个地儿见面,完全不符你身份嘛!”
    我笑笑,嘴里牙痒痒。
    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讲穿了,现在本人就一落魄的鸡,倒是徐乃文话里有话,摆明了是这孙子嫌弃。
    “徐局,说笑了。我哪有什么身份可言,今儿过来,确是有点儿事麻烦到您,怎么样,咱们坐下说吧。”
    头一次,我对徐乃文毕恭毕敬。
    说话间,上了菜,两人聊到正题。
    可以想象,徐乃文听了我的想法,大吃一惊。
    “复工?我说陆总,这事儿挺麻烦的呀。”
    我心里暗笑,其实来之前,已经有所预感,所以呢,这会儿不慌不急。
    中国人办事,跟西方人不同,从来先礼后兵,循序渐进。
    手往桌上一搭,直接一张卡递到徐乃文面前。
    “陆总,几个意思?”
    那边,这孙子还装着呢。
    我笑笑,意味深长。
    “徐局,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只要这事儿您肯帮忙,卡里的50万就您的了,而且我保证,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徐乃文一听,当场瞠目结舌。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如说,有钱能使磨推鬼。
    看得出,这孙子眼睛已经发直,有没流口水不清楚,但心动是妥妥的。
    所以此时,我必须跟他再添把火。
    “不过咱可说好了,这事儿只有你知我知,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那就不好办了,您说呢,徐局?”
    博弈之间,最终我取得了完胜。
    不过,这并非我能力有多强,还是那句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在金钱面前,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计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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