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没有性命见你那刚出生的儿子,让顾三儿对秦嵩的恨意直逼心窝,冲撞的她全身都痛的,这股强烈的痛意让顾三儿几乎晕厥。
    当然,秦嵩的话,也让顾三儿意识到了她这个女儿在秦嵩眼里究竟有几多分量。
    刚生产完,失血过多的话相比于之前,功力自然不能比,就算她有心杀了这些人,可是却不得不顾及自己的孩子。
    她扔了手里的尚且孩子滴血的剑,道:“小爹爹呢?你将他怎么样了?”
    “放心,朕能将他怎么样?”
    秦嵩这句话顾三儿听着有几分惊讶,难不成秦嵩知道小爹爹的身份了?所以不敢将他怎么样?
    可是不应该呀,若是他知道小爹爹的身份,就是拿她威胁小爹爹出兵帮她,而不是拿孩子威胁九王退兵了。
    不过,想到秦嵩的野心,她觉得这么好的机会,秦嵩不可能放过,一来向西陵借兵,二来,逼东晋举兵不前,这样,秦嵩就有可能反败为胜了。
    哼,算盘未免打的太好了一些。
    顾三儿咬牙道:“若是可以,我宁愿身上流的不是你的血!”
    有这样心狠手辣,连女儿外孙都能利用的父亲,她真的引以为耻!
    顾三儿哪想这句话激怒了秦嵩,秦嵩面色一变,严重透着几分愤怒的绿光,似乎被顾三儿羞辱了一般,他铁青着脸,走到顾三儿面前,抬手扇了顾三儿一巴掌。
    顾三儿本就弃了兵器,没有打算反抗,却也没有料到秦嵩会打她,耳朵里面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被血腥味充斥着,脑袋一时有些懵。
    秦嵩是男人,哪里容忍的了自己的女人给自己头上戴绿帽子?而且还留了野种跟他姓秦。
    他很爱顾青烟,可是没有得到那个女人的心,本以为他得到了她的人,可以圈她在皇宫一辈子,却没想到那女人会狡猾到诈死,甚至,为了让他相信,这么多年,都没来看过自己亲身骨肉一眼。
    而也就是顾青烟的狠绝与狡猾,让他相信她的女儿是他的骨肉。
    所以,秦嵩哪里不嫉妒顾青烟背后维护的那个人?
    顾青烟讨厌他,连她生的女儿也讨厌他,秦嵩觉得很恼怒,是以对顾三儿的杀心根本就掩盖不了:“你既然一出生便是是我秦嵩的女儿,一辈子都是,便是死了,也是我秦家的子孙!”
    说完,秦嵩抬了手,示意身边的人将顾三儿带下去。
    没忘记嘱咐:“看着她,若她有个什么好歹,你们都得死!”
    “是!”
    顾三儿虽然被打了,可突然觉得很解气。
    为什么秦嵩这么激动?
    难道她真的不是秦嵩得女儿?
    哈哈……若真的不是,那就太好了!
    又被关了起来,顾三儿没有刚醒来那么急躁恐慌了,秦嵩自然还没有达到目的,就不会害她性命,孩子暂时也是安全的。
    身上的伤还在流血,秦嵩没有那么好的心给她干净换洗的衣裳,是以,顾三儿很是狼狈,特别是身下,刚生完孩子,身子未愈,刚刚一打斗,血崩了似的,头晕乎乎的,便睡过去了。
    而她不知道的事,秦嵩正在为打了她一巴掌的事而付出代价。
    云暄知道自己带不走顾三儿,秦嵩不可能让他带走,而秦嵩也不会那他怎么样,相比于顾三儿的圈禁,云暄则是被奉为上宾。
    可是,他怎么也想到,秦嵩会打顾三儿。
    心疼之余,自然要有人付出代价,太子秦锦昇的胳膊出现在了秦嵩的桌案上。
    秦锦昇手上的玉扳指还是秦嵩赏赐的,秦嵩自然认识,血淋淋的胳膊不至于让秦嵩吓的失态,可是自己儿子的胳膊出现在自己的书案上,他吓的差点将桌案给推倒。
    “来人,护驾!”门外的侍卫进来,见到这一幕也很震惊,他们一直守着,都没见有人闯入,怎么会有断手?
    “快去看太子,请太医!”
    秦嵩长大的儿子之中,总共就五个,他虽然对太子丢失虎符一事有所失望,可也没有真心要他性命程度。
    何况,秦嵩虽然还不到五十岁,可两鬓已经斑白,岁月不饶人,这个年岁的人哪个不希望子孙昌盛,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秦锦伊是他最宠爱的大公主,在边关殁了之后,秦嵩受了不小的打击,如今秦锦昇又被人卸了一个胳膊,他哪里不心疼?就算他得了天下,没有后嗣,后世会如何编排他?
    秦嵩气的全身都在抖,就听门口有人道:“皇上总归还是有心的,我以为,皇上不在乎自己的子嗣!”
    秦嵩看向门口,却见是云暄穿着一声玄色的锦衣,冷冷的看着他。
    秦嵩顿时就火大:“是你?你何故断我儿手臂?”
    “你难道不知道三儿唤我一声小爹爹吗?她是我掌中明珠,你伤她之前,就没想着会糟来祸事?”
    “云暄,或许朕应该叫你容临澈,西陵的皇帝陛下,你不要忘了,这里是南源,还容不得西陵皇上在朕面前施展西陵君王的龙威,朕的太子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朕也要皇上付出代价。”
    “哼!”云暄笑了一声:“朕如今是南源,可皇上不要忘了,朕在南源有十五年之久,让西陵的臣当南源的官岂不是轻而易举?皇上现下困得住我一时,也该要算算,自己还有几个儿子女儿为你承担恶果!”
    云暄是怒了,所以,便也亮出自己的王牌!
    他说的不清不楚,却最让秦嵩莫不到底,以至于感觉到眼前的人可怕。
    他才多少岁?不到二十五,竟然有如此手段?
    他竟然在朝廷安排了人手,是为了帮顾三儿,还是想祸乱南源的朝纲,谋取南源?
    “容临澈,你敢!”秦嵩虽然对云暄的话半信半疑,可心里也凉了半截。
    “敢不敢,你试试!还有那个孩子,你可以不给我看,但是,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轮不到我,就是燕珩,也会踏平这南源!”
    秦嵩瞪着云暄,丝毫不妥协,他道:“你我如今也算是盟友,不必相互威胁,你说的不错,朕是该忌惮你,可是,你也不要忘了,朕的手里也有让你忌惮的筹码,西陵皇上难道真的要与朕鱼死网破不成?”
    “两败俱伤确实是下下策,可是,也要看南源皇上有多少诚心!”
    秦嵩袖中的拳头紧紧的握着:“来人,去给公主请大夫!找几个伶俐的丫鬟伺候!”
    “是!”
    门口的侍卫刚要下去,又听秦嵩道:“去找个奶娘给小公子!”
    “属下立即就去!”
    云暄皱了皱眉头,现在才请奶娘?那孩子从出生就没吃东西?可皱眉之后,他却没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秦嵩见此,随手砸了手边的砚台,里面的墨汁洒了一地,将上好的地毯弄脏了。
    外面,侍卫匆匆过来,担架上抬着秦锦昇,秦锦昇左臂被砍,如今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太医跪地,道:“皇上,太子失血过多,如今已经是重度昏迷,不过没有性命之忧。只是……”
    身有残疾,不可能为君,如今,太子丢了一条胳膊,算是与皇位无缘了。
    秦嵩脸色铁青,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秦锦昇,又气又恼,又是心疼,仿佛被打击的不小,脸上的沧桑尽显。
    “消息传出去了吗?”
    有暗卫前来回话:“已经传出去,想来九王已经知道消息了!”
    “好!朕如今就要看看,燕珩是要为六王做嫁衣,还是要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秦嵩眼中闪过一丝狠辣,随后问道:“粮草呢?还有多少?丞相那里可有消息了?筹了多少了?”
    “梁洲城带走的粮草还能撑三天左右,不过,梁洲城对此次征粮有所非议,不过已经被压下去了!丞相那里还没有消息,不过皇上放心,应该快了!”
    之前九王将秦锦毓带来的粮草全部转移走了,南源将士饿了几天肚子,是以惨败,秦嵩逼不得已,强行征收了梁洲城百姓的粮食,虽然解了一时之困,可终究在百姓心中埋下一根刺。
    秦嵩倒也不在乎这些,只要战打赢了,还在乎一群刁民吗?
    ……
    话说,九王得知有人易容成他,将顾三儿接走之后,便如同疯了一般,四处寻找顾三儿。
    最后,在平阳寺找到了一些线索,平阳寺被人血洗,上下僧人无一幸免。
    而一禅房,看到了让他窒息的一幕,榻上一滩血迹,床边也有一盆血水,地上躺着的妇人双手沾着血迹,猜到什么,九王双手握拳,一掌拍碎了桌子。
    显然,有人将顾三儿劫走了。
    之前猜到或许是云暄,云暄肯定是不会伤害顾三儿,可是后面的人杀了平阳寺的人,显然不是善人!
    九王不敢想,后面人劫走了三儿和孩子,会有什么后果。
    这是南源,她是公主,谁敢如此对她?她早产,刚生完孩子,身子虚弱,怎么受得了折腾?
    “秦嵩!”九王从未如此憎恨一个人,想到他抓顾三儿的原因,九王握紧拳头,道:“沈沉!”
    沈沉走过来,恭谨道:“王爷有何吩咐?”
    “传本王的命令,让八哥迅速掌握东晋的兵权,然后攻城,本王要踏破南源,立即,马上!”
    沈沉从未感觉到九王如此的重的怒意,立即去传信。
    九王抿着唇,然后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秦锦毓,道:“将他悬于梁洲城城门口,秦嵩一日不露面,南源二皇子就示众一日!”
    梁洲城马上就是东晋的领土,秦锦毓是秦嵩的皇子,是皇家的颜面,只有东晋逼迫,秦嵩才该明白,只有三儿和孩子安全,他才会安全。
    八王收到消息,唇角勾了勾:“九弟既然做了决定,本王自然不能让他失望,六王的梦,该醒了。”
    八王在边关数年,边关的人尽数都是他的人,燕昃虽然有虎符,可一块冰冷的虎符又如何让大军心服?
    东晋真正掌握兵权的人,是八王,不是虎符!
    只是谋反的名声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可如今有九王之势,他便不会束手束脚。
    八王给之前的部下传了密信,然后里应外合,就将燕昃的人给绑了,成功接手了东晋的兵权。
    然后开始攻城略地!
    以前是燕昃的人做统帅,下面的人总有多少不服,现在有八王为将,东晋的将士们恍若打了鸡血一般,战斗力提升了不少!
    一天,就把久攻不下的梁洲城攻破了,大军直逼四季城。是以,九王还没收到秦嵩的威胁信,九王就就先一步逼到眼前了。
    秦嵩一口血差点没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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