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录山,惠流池。
    因为有瑶台玉在,所以华录的余毒,算是清理得顺利了些。
    这两天,涂山仙夙把病老的衣冠冢立在了惠流池处。
    而莫谦瑶亦在那里疗养,她身上的毒,是华录弟子中最为严重的一个,涂山仙夙站在病老的衣冠冢前,呆滞地看着,而莫谦瑶却在风七辞架起的结界内护养心脉,她虽然余光看到了涂山仙夙的身影,可是现在,也不能做什么。
    “师父,丹药可贵,可弟子却消受不起,这该怎么办?”
    眼前一幕幕都是昔日与病老之间玩笑打闹斗嘴掐架的过往,可那一切的美好,都随着惠流池这里的梨花花瓣一样,随风飘走,就再也无法归根。
    忽而,她也听见了莫谦瑶在另一处呕血的声音,缓缓看过去,对她现在这副可怜的模样,也是感到无奈。
    遂移步过去。
    “你还好吗?”她冷冷地问。
    莫谦瑶抬眸,眼神里也没有夹带什么感情,一样也是冷冰冰地,“死不了。”
    “棋竟正在研究解药,我也把瑶台玉借来了,你应该有救。”
    “宫妍,你这是在可怜我吗?”莫谦瑶不满涂山仙夙这个态度,甚至于是居高临下。
    涂山仙夙脸上没有什么波澜,只是淡淡道,“你在九冰宫,还是做了不少贡献的,我是华录首徒,有责任关心每一个华录子弟。”
    涂山仙夙的话有些冠冕堂皇,莫谦瑶也压根没有放在心里,只道,“宫妍,我变成这样,你是不是很开心?”
    “为什么?”
    “我处处与你过不去,包括现在我也没有打算要和你和睦相处,你就不觉得我死了,你便清净了吗?”
    涂山仙夙抬眸,看向他处,“你要是希望的,是这种想法,那你就不要服用棋竟给你研制的解药,直接去死算了。”说完涂山仙夙是整个冷漠,转头就是要离开这里。
    因为结界的缘故,莫谦瑶是不可以擅自离开这里的,于是看着涂山仙夙要远去的身影,禁不住吼道,“你是当真打算在以后,和那魔冥的人苟且在一起吗?”
    涂山仙夙怔住脚步,但没有回头,“我要落歌和魔冥撇清关系,这与你也没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在害怕什么?”
    莫谦瑶霎时是一惊,因为那天她和神荼一起的谈话,到现在都没办法相忘,万一她的血脉真的是......
    “不知道该怎么好好和我说话就别说,等棋竟把解药研制出来后,我会让人来接你去九冰宫中,为你解毒。”说完,这一次是真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惠流池。
    莫谦瑶在结界内,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裙,眼神里流露出了不满和恨意,她所认为她自己美好的人生,很大程度上,都是被涂山仙夙给“毁”了的。
    回想起前两日神荼来华录套出时希镇解药时,彻底离开华录之前,还来了一趟惠流池,专门过来瞧了莫谦瑶两眼,带着凛冽。
    “怎么是你?!”莫谦瑶看到神荼着那蓝袍缓缓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不由得是一个吃惊。
    神荼冷笑,“不然你以为是谁?风七辞?”
    莫谦瑶咬唇,别过头去不想看他。
    而神荼也没有心思和她废话,直接道,“我说的话,你可有记在脑子里?”
    莫谦瑶不回他,一副冷漠的模样。
    “你最好认清眼前的事实,你要是想解毒,除非和我一处,再在华录待下去,你迟早就是惨死。”
    听着神荼这冷淡的话,莫谦瑶的瞳孔一缩,转头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你身上的血脉,无疑会是魔冥最好的助力,你却一心为着风七辞和华录,可你知道吗?风七辞心里根本没有你一丝一毫的地位,你这么做是有何意义?”
    因为神荼的话,深深刺痛了莫谦瑶的心,此事在她看来,自己知道就好,为何还要有人不知死活地来亲口告诉她?
    “你闭嘴!我莫谦瑶从不与魔冥同流合污!”
    “哼,你自己就是魔冥,谈何同流不同流?”
    莫谦瑶拽紧了衣衫,咬唇瞪着神荼,“我不是!!”
    而神荼似乎没听到她的怒吼,只是很无所谓地继续说道,“你自己有空就去看看吧,风七辞到底对你是个什么感情,华录对你又是如何无情?届时心碎,可就真的是会入了魔道,而不得翻身。”
    “你滚!你给我滚!”
    “我也和你一般,中了那毒。”神荼幽幽的话,让莫谦瑶更是一惊,是了那天好像确实时希镇他说了......
    “你看我如今,安然无恙,究竟是为何?”神荼勾起唇角,“你中的毒,瑶台玉必定解不了,只有我可以帮你,你与我一样,那血脉说到底还是相连,所以你也可以中了此毒之后撑了这么久。”
    神荼看着惶恐的莫谦瑶,笑着蹲下,用极其邪魅的眼神看着她,但也阴冷之至,“你若是知道了你在华录的地位,若是想反悔,不想追随华录,那便在过几日的昆仑盛宴那日,趁着华录人空虚,风七辞人不在,将玉专璧和神器,全部拿到自己手里,再按照我给你的这份心法,引动玉专璧。”
    他将一套不明所以的心术尽数送进了莫谦瑶的脑海里,这是不管她要与不要都是要接受过去。
    而他有拿出一个与涂山仙夙宫令有些相似的东西,穿过结界递给莫谦瑶,“这是我将风七辞的灵力和仙气牵引过来后炼化的冥令,你可以拿去打开后山的结界,还有,那淳沨阁,在那天你一定会看到最后那一层,也用这个冥令打开,就可以悉数把这华录的神器,全部掌握在你的手里,但是,你必须在最后把神器全部拿到蓬莱。”
    神荼慑人不已的气息,让莫谦瑶是恐惧不已,整个人呆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究竟为什么,似乎身体里有一种本能,害怕他的,想听从他的本能。
    “你,为什么会有玄尊的灵气?还可以淬炼这种东西?”
    神荼冷笑,脑海中不过闪过了那个铜镜,“这你无需管,只要照着我说的做就可以。”
    “那我又为何一定会听你的?你就这么肯定?就算我真的拿了神器,又为何会送去蓬莱?”
    “因为那日,我也会在那里,你自然是要送过来给我,何况,没有我,你如何解毒?要是死了,可就没办法做你想做的事了。”
    看着神荼邪魅的笑,是那么的有魄力,莫谦瑶整个人是不得不服从的感觉,而且竟然也在此刻,动摇了自己的根本。
    而涂山仙夙回到潼峰,又是看见风七辞和令狐昭这两个半基友厮混在一起,咳咳......这么说不好......
    “弟子见过师尊,见过三长老。”
    令狐昭看见涂山仙夙冷冷地过来,又想冷冷地回去自己的房间,便一把拉住她把她拦住,“小师侄,有事找你呢。”
    看着他拉着自己,或许心里在想,准没好事儿。“长老有何贵干?”
    “喏。”令狐昭说着便把一个包裹地很好看的卷轴子递给涂山仙夙。
    涂山仙夙有些奇怪地接过手,看了一眼风七辞,见风七辞点头,也打开来看了一下,“这是什么?”
    “是昆仑盛宴的请帖。”风七辞淡淡地说道。
    涂山仙夙听到此话,霎时手是一抖,这么快?
    “小师侄,你打开看看。”
    照着令狐昭的话,涂山仙夙缓缓地打开,把小卷轴摊开来看,上面赫然写着“宫妍”的名字,这就是昆仑那边,已经把她列入上宾的行列。
    “弟子也正想问师尊,师尊此次,可是要前往赴宴?”
    “非去不可。”令狐昭代替风七辞回答道,“小师侄,你也要去,就当做是去散散心,近来你也因为病老的事情心情不好,那蓬莱那样的仙境,也正好给你怡怡情。”
    涂山仙夙无视令狐昭的话,什么表情都没有,直接问风七辞,“师尊安排,弟子都会遵循,这盛宴,弟子但凭师尊的决策。”
    令狐昭看涂山仙夙对自己这般无视,简直不要太火大,但考虑到风七辞还在旁边,也就颤颤地把手缩了回去。
    风七辞看着涂山仙夙,眼底划过了一丝的宠溺,只道,“若是你不想,也可以在九冰宫中静养。”
    “弟子会赴宴,不会给华录丢脸,还请师尊放心。”
    令狐昭和风七辞都互相看了一眼,也是表示无奈,“那小师侄,你就准备准备,这日子,也就再过几天而已了。”
    “嗯。”说完涂山仙夙欠了欠身,然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他们面前。
    对她这个态度风七辞倒是无所谓,只是令狐昭很介意,“你这个徒弟怎么回事儿?三天两头这样,还有完没完了?”
    风七辞只是瞟了她一眼,然后也一副没事的模样回到自己的书案前,道,“你放心,你死了,她定不会这样。”
    “你......”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给莫谦瑶的解药,棋竟说是炼制好了,涂山仙夙便十分急促地跑过去查看,棋竟以为她还真是很善良,莫谦瑶都一直这么对她了她还这么关心人家,可是他不懂情,自然不知道,涂山仙夙心里有个神荼。
    “你确定可以解毒吗?”涂山仙夙把又是药汤又是药丸的这些解药来回查看,时而还放进嘴里尝试了一番,问道。
    “或许可以,因为其他各峰弟子的毒基本清理完毕,就剩下她这一个剧毒还没有消除,但我没办法肯定可是完全去除根本,你要去给她试试看。”
    涂山仙夙拿起那颗白色的药丸,在眼前很坚定地琢磨着,表情也是严肃很多。
    “把瑶台玉给我。”
    棋竟倒是没有怎么不舍,直接小心翼翼地祭出之后,还给了涂山仙夙。
    “先不要急着还给涂山,要是解药无效,那我还可以再改良。”
    涂山仙夙朝着他点了点头,拿着解药非常严肃地走出了药医馆,就算和徭帘钩他们擦肩,她也是恍若没有看见。
    莫谦瑶也被接上来潼峰,在涂山仙夙的房中候着。
    她虽然是满脸痛苦的表情,周身还围绕着风七辞架起的护身结界,但是却对涂山仙夙住的这个房间充满了妒忌感,用着恶狠狠的眼神,环顾着她所享受的这一切。
    “宫妍,你为什么就这么好命?”
    忽然,隔壁风七辞和令狐昭的声音传来,竟然是一清二楚,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声音没道理可以听得这么仔细,她忽然一惊,难道是宫妍的情郎?!
    只听得风七辞他道,“四儿很担心莫谦瑶的情况,你说用瑶台玉研制出来的解药,可以帮她解毒吗?”
    “不敢肯定,因为时希镇说了,此毒无解,就算有解,也要去地宫找他问个明白,可是散游牌在小师侄身上啊。”
    风七辞则是一脸的淡漠,“若是救不回来,是不是意味着,四儿在外面认识的那个男人,也不会有救了?”
    令狐昭蹙额,“你在说什么?什么男人?”
    “没什么。”
    “算了,我在意的不是你的话,是莫谦瑶一旦解不了毒,殃及华录的话,那你要怎么处理她?”
    莫谦瑶是提起心在仔细听着这件事情风七辞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答复,可是不料结果,让她瞬间泪流。
    “若是如此,只能让她往生在东海。”
    “当真?”
    不仅是令狐昭吃惊,连同莫谦瑶自己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而且眼眶里早就含着泪水,绝望地欲要流下。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我这么多年真心待你和华录,这么努力就是为了让你多看我一眼,可你到最后还是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何况,她的身份,随时也会对仙界造成威胁,万一被魔冥知晓,那该如何?”
    令狐昭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当初收留她,也不过是因为她的血脉,你也是害怕她以后会危害六界,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是潼峰的料子,到了这个份上,竟然也还可以对华录有这样的影响。”
    令狐昭的话,相当于是一把刀子,在莫谦瑶的心口里划上一刀又一刀,没有停止地让她的心在流血。
    血脉?血脉吗?真的是因为这血脉吗?难道真的像宫妍的情郎说的那般,我是魔冥的......不要,我不要!!
    “她的能力要是觉醒,那可真的会对六界不利,魔神现在早已是蓄势待发,只怕昆仑盛宴上,也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风七辞严肃道。
    “那我们只能做好预防了,莫谦瑶这个模样,也是去不了昆仑宴的,留她在这里,届时再不行,就只能按照你说的做了。”
    他们两个华录领头人的话,一句一句倒进莫谦瑶的耳朵里,是让人那么绝望和无奈。
    所以说,如果解不开我的毒,你们就要把我杀了,然后扔下东海是吗?!
    令狐昭竟然也还继续在开着玩笑,戏谑道,“七辞,你这么想,又要这么做,是在帮小师侄报仇吗?小师侄没少因为她遭罪,你这是要把人给彻底做了呀?”
    可是明明只是玩笑话,风七辞也没有传来回答的声音,可是在此刻失去理智的莫谦瑶耳朵里,就只是他们的真心话,而且,风七辞的不回答,更是让莫谦瑶一个想法地认为——他默认了。
    霎时间,满肚子的怨气被爆发出来,结界被撑破,动静也不小,但是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就算这样,风七辞他们也没有动作,她差点就要失控,而就在这个时候,涂山仙夙端着解药,推门就进来。
    进门的第一幕,则是准确地对上了莫谦瑶那冰冷又怨恨无比的眼神,发现结界破裂,她又失控地在四处散发着毒气和灵力,涂山仙夙一个紧张蹙眉,赶忙将解药放下,施法控制着莫谦瑶和她那四处扩散的危险东西。
    “莫谦瑶!你冷静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宫妍,又是你,自从你上了华录,我就没有一天顺心,从来,从来!!我恨你,我恨你!!
    莫谦瑶暴走的时候,带着那一身的毒瘴就往涂山仙夙这里冲过来,论仙家的修为,涂山仙夙确实比不上莫谦瑶,何况近来她也怠于修炼,一时间倒是应付不过来。
    而忽然间,破门而入的令狐昭一把将莫谦瑶接下来的动作制止,然后也用最快的速度把莫谦瑶给击晕,场面才暂时稳定了下来。
    “我说你在干什么?平常不好好修炼,看吧,就是这个下场!”令狐昭还不忘吐槽涂山仙夙几句。
    而涂山仙夙没有理会她,只是把莫谦瑶扶了起来,然后费力地把她弄到自己的床上。
    风七辞在后面慢慢跟了过来,看着毒瘴,轻轻施法,便把那毒瘴封去,“四儿,这里,可需要人帮忙?”
    “不用,弟子一人就好了,莫谦瑶也是女子,师尊和三长老在这里也不是很合适,没事了,你们把门掩上就好了。”
    令狐昭和风七辞互相看了一眼,令狐昭自己觉得没好气,耸了耸肩就离开了涂山仙夙的房间,风七辞的动作比较轻一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们俩,也就把门给掩上,只留下她们两个。
    涂山仙夙低头看着莫谦瑶,眼神冷漠。
    “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落歌,一定要把毒解开,不然的话,不仅你会死,落歌也会生命垂危。”
    她开始手忙脚乱,帮莫谦瑶又是喂食解药又是施法护着心脉的,整套流程下来,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
    待到她把人安顿好了之后,开门出来的一瞬间,发现风七辞竟然一直守在外面,“师尊?!”
    “如何?”
    “您一直在这里候着吗?”
    风七辞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道,“她的情况好些了吗?”
    涂山仙夙轻轻地把门掩上,然后看着风七辞,“或许棋竟的解药真的可以缓解,我帮她重新把了脉,发现稳定了不少,这瑶台玉果然还是奏效了很多。”
    风七辞没有太大波澜,只是缓缓垂下眼睑,“如此便好。”
    “我还要去帮莫谦瑶熬两副药,她睡一会儿就会醒来,师尊您就不必担心了,有什么事,弟子会喊您的。”
    风七辞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她去厨房的方向。
    只怕是她醒来之后还是会对你不利啊四儿。
    而这一切,神荼无时不刻在紧盯着,神荼这魔尊也是很厉害了,竟然可以做到一直窥视风七辞而不被风七辞察觉,也不知道风七辞是真的没察觉,还是因为涂山仙夙这个徒弟乱了自己的心态和生活,就有些不着调。
    神荼在小竹林此处,也是眸光阴冷地看着这铜镜,不断想起时希镇和自己说的那番话,一直在沉思。
    “尊主,您唤属下来,是有何事吩咐?”明花燕和沉沧一同出现。
    神荼的眉头紧锁,道,“你们准备好接下来的计划,我们是时候要行动了。”
    明花燕和沉沧则是互相十分兴奋地看了一眼,连忙点头,“是,尊主。”
    “这报仇的日子,这重新掀起风浪的日子,本尊从未放弃过,如今,时机成熟,本尊手里的神器也是一样接着一样得到,只差莫谦瑶这步棋,便可以重掌六界,六界欠本尊的,是迟早要还了!”
    明花燕和沉沧急忙下跪,笑着说道,“属下恭喜尊主,大业将成,千秋万代!!”
    而神荼也不知怎的,本来应该高兴异常的神荼,却变得很不一样。
    妍儿,那日,你也会在那里,我该如何做?我的身份,该怎么向你坦白?
    “尊主,那您这身上的毒,究竟该......”
    神荼闭上了眼睛,冷言,“没有清珠,那就只有一样东西可以解。”
    明花燕霎时蹙眉,问道,“是何物?需不需要属下去取来?”
    神荼则是缓缓睁开了眼睛,也缓缓地转身,道,“你拿得来?那本尊可就真是会刮目相看了。”
    沉沧也蹙眉,按道理,这世上没有什么灵丹妙药是尊主得不到的,怎么忽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尊主,那到底是......”
    “是涂山魔穸。”
    沉沧和明花燕的反应都不是很激烈,或许是都想到一处去,明花燕便道,“是因为涂山魔穸是这六界的圣手,只有她可以研制出解药吗?”
    “似乎也是,毕竟瑶台玉也在她们涂山手上。”
    神荼更是无奈地闭了闭眼睛,“不是要用她的医术来解毒,而是要用她的狐珠!”
    “什么?!”
    明花燕的瞳孔霎时是紧缩,她知道涂山狐族的天狐血和天尾都相当有价值,也知道天狐的狐珠也是世间难得的好物品,可是为何偏偏是涂山魔穸。
    “一定是她的狐珠吗?”
    神荼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两个。
    “可是昆仑宴的时候,以涂山魔穸现在的身体,或许是不会去的。”沉沧道。
    “等等。”明花燕忽然道,“尊主,涂山魔穸现在可是病危之躯,您要是想下手,绝对是可以的,若是碍于涂山神若的话,我想,那日她也必定会去昆仑宴,若是兵分三路的时候,主力放一些在涂山,那......”
    “是啊,尊主,明花燕说的有理,如此,便可以一举拿下涂山魔穸和整个涂山......”
    “本尊需要再斟酌,你们无需管太多。”
    明花燕和沉沧互相看了一眼,也只能作罢,道,“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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