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录山,潼峰,九冰宫。
    “依四儿的看法,会是怎么想?”
    涂山仙夙的眸光阴冷了很多,道,“师尊,弟子这两日是因为小愿的事情,注意力全部都不在这件事上,可是弟子仔细想了想,发现......”
    她猛地抬头看着风七辞,眼底里划过一丝恐惧。
    而风七辞蹙眉看着她这稍纵即逝的眼神,或许是知道她发现了些什么,便也不说什么,就是在等她自己反应。
    “师尊,弟子的怀疑,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当然弟子也有结合了各方面的事情多加揣测过,可是最后竟然是......”
    “你发现了些什么,为师自然也知道。”
    涂山仙夙不解地看着风七辞,“师尊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先跟为师说说你的发现。”
    涂山仙夙看向他处,神色凝重,整个房间的氛围也变得诡异,她道,“淳沨阁的神器,就算和师父之前的弟子有关系,那也必定要有内应,可是想想,最近一次进过淳沨阁的人,除了您和弟子,还有就是......”她顿了一番,似乎有点不想把事情说出口,“圣冰和之韵。”
    风七辞对涂山仙夙的揣测很是平静,翻阅着桌前的些许公文,静静地听着,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圣冰被师尊发现了身份,遣去了不庭荒,自然就没那个可能性,加上师尊不是还在他进淳沨阁的时候就留意了他的动作吗?弟子没有怀疑圣冰,反而是师尊您没有留意的之韵......”
    “所以你自己,是不是也有答案了?”
    涂山仙夙抿唇,稍稍闭上了眼睛,“师尊,我需要冷静一会儿。”
    看着她这副模样,风七辞也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道,“四儿,你可知,人心险恶一词,绝非寻常。”
    “弟子知道。”
    “华录上下,有你可信之人,也有你不可依赖之人,为师为前者,而你身边的朋友,大多,会是后者。”
    涂山仙夙缓缓睁开眼,看着风七辞,“师尊何以如此肯定?”
    “因为你心中现在,对淳沨阁神器失踪的事情,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涂山仙夙顿了一会儿,“尽管话是这么说,但终究,我还是需要她亲口和我讲,这些事情,究竟是为什么?”
    “快了,你很快就可以听到答案了,而且,这华录的劫难,也会转瞬而来。”
    看着风七辞一眼冷冽地盯着外面的天空,涂山仙夙也是深知,他们华录许久许久以前的那段过往,或许很快会有个了结。
    她也没有多问风七辞什么,只是掏出了一小罐琉璃瓶中自己的天狐血,递给了风七辞。
    风七辞也是有些吃惊地接过,也问道,“你想如何?”
    “结界现在也需要弟子的血护着,在神器回来之前,还是要再引一次,弟子才会放心。”
    风七辞看着手中精致的琉璃瓶,也看着里面那殷红的液体,不禁冷了冷眸光。
    “师尊,这次引血,应该不需要弟子亲自上手了吧?这些若是不够,您随时可以在弟子身上提取。”说着说着他站了起来,眼神也空洞了些。
    “你想去哪?”
    “弟子想去惠流池,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弟子不想等,弟子只想知道,这是为什么。”说罢,她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走出了九冰宫,也没有回头看风七辞。
    而风七辞也只是看着她那背影,感觉落寞,可是他也不能再说些什么。
    四儿,经历了背叛,欺骗,利用和亲人的离去,你到底成长了多少?到底能不能做到,这最后的一关?
    他渐渐握紧了手中的琉璃瓶,眼神里迸射着不一样的寒冷。
    出去的时候,涂山仙夙也看到了没有灵魂走着的莫谦瑶,但是却没有理会她,而是想直接与她擦肩而过。
    莫谦瑶因为神荼昨夜那一席话,整个晚上心神不宁,到今天晨曦眼袋也是臃肿,而且人也显得疲惫不堪,她知道涂山仙夙因为一只灵鸟的死而伤心了两天,怕是现在也是玻璃心,一打就碎,本来互相不想去理会对方的,可是莫谦瑶终究还是忍不住,在与涂山仙夙擦肩过后,便转头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那个情夫是个多危险的人物?!”
    因为莫谦瑶忽然的问题,涂山仙夙停住了脚步,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缓缓转身看着她,“你又知道了些什么?”
    想起昨夜那番景象,莫谦瑶便顿时觉得不齿,也不屑提起,便道,“你不要管我知道些什么,我只想知道,你作为华录的弟子,还是玄尊的弟子,你这么尊贵的身份,如果一直和魔冥为伍的话,那你就是华录人人得而诛之的对象,你当真不怕?”
    “我为何要怕?”涂山仙夙异常的冷静也是因为她的心情,实在不想和莫谦瑶扯太多,还有那么多事全部都堆在一起,她也觉得心烦,若是莫谦瑶再继续闹下去,她真的是有要让风七辞撵走她的冲动。
    “那若是他威胁了我呢?!”
    涂山仙夙的眸光霎时犀利了些,“落歌威胁你?”
    “哼,你们之间见不得人,到最后还是他来威胁我这是凭什么?宫妍,你可知道,他竟然敢说我是......”话到了嘴边,可是忽然间又刹住,因为这话,她真的不好随便说出口。
    涂山仙夙蹙眉,猛地一个疾步走过去,死死地盯着她道,“莫谦瑶,你和落歌见过面了是不是?”
    “是又如何?怎么,这下子知道害怕了?”
    涂山仙夙不屑,转移开了视线,“我不管他是怎么威胁你的,也不管你和他之间见面是什么样的,反正他威胁你,就是证明你也有把柄在他的手里,而且如此看来,你们两个之间,也并不和睦。”
    听着涂山仙夙这令人不爽的平淡口气,莫谦瑶是百般的不愿继续和她掰扯下去,因为昨晚的话,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而且也是她最不愿意去承认的事情。
    “我还有些事,没空在这里和你瞎胡闹,你要是觉得皮痒了,大可以找人给你练手,只是这个人,我希望不会是我。”说完她也不顾莫谦瑶的心情,直接扭头就下了潼峰。
    莫谦瑶在原地是气愤不已,回头也远远看了看九冰宫的牌匾,愤愤道,“我就不相信,我此生入不了这个门!”
    涂山仙夙下了潼峰,脚步忽然便得重了起来,似乎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她不要去找何之韵,因为怕她会后悔,而且会伤心。
    脸色沉重了好多,一路也是低着头在走着,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路。
    忽然,她似乎踩到了谁的手,反应过来时也急忙把脚挪开,可是当她想抬头问到底是谁时,眼前的景象骤然让她是大吃一惊,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这里,是哪个人间地狱?明明是华录......
    但见在通往结界大门的这条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各色弟子,他们有的还嘴角渗血,有的已经中了重击似乎也醒不起来,涂山仙夙缓缓蹲下,看着这一个个的这般模样,心中更是咯噔了一番。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喂~”她轻声叫着,这里安静,却又没有人反应,这情况为何会在华录?
    她急忙帮其中一些人把脉,发现他们没有死去,而只是晕倒而已,可是现在唤其不醒,她匆忙之中也把到一个人的脉搏,让她猛地一惊。
    “他怎么好像中了和落歌一样的毒?这脉象是一样的!!”她弹跳起来,瞬间远离了那个弟子,而且也很激灵地施法把他的气息封住,以免让他传染给周围没有中毒的弟子。
    慌乱之中她张望了四周,可是这里的人基本都躺在了这里,而且华录太大,若有一处要被刻意封锁消息,那肯定是来不及对其他的人发出警示的。
    “宫师姐......”忽而,一个身着华录侍卫服饰的弟子上前按住了她的肩膀,涂山仙夙一个下意识慌忙躲开,转身一看,竟然是个虚弱无比的弟子。
    涂山仙夙本来躲开了他,可是回头看到是守卫弟子,而且他紧紧扶着胸口,似乎是痛苦不已,涂山仙夙蹙眉过去也扶着他,问道,“到底是怎么了?你们这里怎么忽然间变成这样?”
    那名守卫弟子摇头,“有,有人,入侵华录......”说完,守卫弟子也倒在了涂山仙夙的肩膀上,而且她来来不及反应,力气用不上,守卫弟子也便顺势地倒在了地上,和其他弟子一起。
    涂山仙夙的吃惊,让她霎时清醒,本能地看着周围,发现在不远处还有几名弟子也在挣扎着,她也急忙跑过去,看着他们现在的情况,也是随意捞起一个人的手,又帮忙把了脉。
    “怎么又是这个毒?难道......啊!!!”她大叫了一声,然后回头看去,因为忽然间有一个人把她的手臂是紧紧地抓住,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把人看清了,她才发觉,竟然是“徭帘钩”?!
    “徭帘钩?你在这里做什么?”她四处看了看,又道,“这里不安全,华录现在也不安全了,我要去潼峰禀告下师尊,你先回去药医馆待着不要随便出来。”说完她便想要往潼峰的方向去,可是却被“徭帘钩”给拉了回去。
    “你干嘛?!我都说了不安全,你没看到这里的情况吗?赶快回去!”
    而“徭帘钩”一直是死死拽着她没有说话,涂山仙夙蹙眉看着他,但是这一次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阴冷,完全没有以往的感觉,加之,最后,这个“徭帘钩”竟然给她扯出了一抹,根本不属于徭帘钩的冷笑。
    涂山仙夙瞪大了眼睛看着......
    “宫师姐!!危险!他就是入侵华录的那个人!!”一名一直躲在一座石像后面的弟子猛地跳出来,对着涂山仙夙吼道。
    而涂山仙夙也是刚刚反应回来,但是还没来得及甩开他的手跑掉,便已经被“徭帘钩”沉重的一击,打得晕了过去。
    那名弟子见状,更是害怕,然后拔腿就跑,直直地就往潼峰的方向而去。
    “徭帘钩”扶着涂山仙夙,霎时就是冷笑,笑得阴险,笑得狡黠,而新鹰也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
    “首战,可以说告捷吗?”新鹰问道。
    “让他去通知风七辞也好,我们现在是光明正大地又一次踏上了华录的地盘,而且这一次,我们带着我们这么多年的旧账,可是要一次性地,给他们算个明明白白!”
    新鹰看着徭帘钩被时希镇附身后,一下子便擒到手的涂山仙夙,不由得也是冷笑,“这华录首徒,真是不过尔尔。”
    “比不上你那一个,这丫头,从来都只会把神器,拱手给了华录,说是傻那也毫不为过。”
    “那你想如何?现在他们怕已经是在准备着集中火力向着我们这里了,你觉得我们有多大的胜算?”
    时希镇不屑地笑道,“我们的人,不也有很多吗?”
    话毕,他和新鹰同时向自己的身后看去,因为他们早已经攻破了华录的大门,那里基本上全是他们的人,安粤所培养的那些,就是用到如今,一举来进攻华录的,而且,人数,还甚多。
    忽然,潼峰的警钟,被敲响,那钟声,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座华录。
    时希镇和新鹰对视一笑,然后新鹰便问道,“是你提着这个丫头去老头那,还是我提着这丫头去风七辞那?”
    “那老头,我不想看到他,你自己带着些人过去,而我嘛......”他看了看一直靠在自己肩头的涂山仙夙,嗤笑,“自然是要带着华录首徒,去向华录的玄尊问声好啊。”
    新鹰似乎在黑色的影子里,露出了不一般的阴笑,轻轻地摆手示意了安粤子弟,霎时,他们分多批人马,似乎是有专门训练过的,朝各个方向,直冲而去。
    穿过了他们两人,由此,华录的内战,彻底爆发。
    潼峰之上,风七辞的眉梢微挑,但是却也不紧张这个钟声,他已有所察觉华录结界有人擅闯,而且大门那边也是岌岌可危,可是现在的情况,还不到最糟糕,他在等着一个人,但是在等待的过程中,却忽然想起了那刚刚离开了九冰宫的徒弟。
    “四儿......”
    药医馆这里,所有人人仰马翻,因为安粤人马最主要的进攻地点,就是带毒闯入药医馆,而且新鹰有令,要毁尽药医馆中的一切,不管是人,还是物。
    药童们因为害怕全都四处逃窜,而慌乱之中,那器皿瓶缶的碎裂声音是清晰可听,加之那一声声的尖叫和随时都有出现的刀光剑影,把原本平静无比的药医馆,整得是有如人间炼狱。
    “代儿你在哪啊!!代儿!”风儿在混乱中找不到代儿的身影,华儿也是和天月一起紧紧抱在一起,或许这里最无助的人就是她们几个女孩子杂役。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天月抽泣着。
    “没事的天月,我们找到代儿之后去病老的地方躲着,有病老在,他们这群人断然是不敢乱来的。”
    天月红着眼睛点了点头,然后在无尽的惨叫声和杂乱声中奔走。
    “姐姐!”
    代儿找到了之后,她们便一个劲地往病老的房中而去。
    但是风儿这个大姐忽然间想起,还有......“啊!还有绝儿,绝儿还在那边呢,我要去找她,她也要平安的绝对不能出事!你们先走,我这就去找她回来!”
    “姐姐!”“风姐姐!!”
    劝不回来,华儿也只能领着她们直行,往病老那里去。
    而风儿急急忙忙地找着绝儿,不时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差点就要被安粤那些子弟砍杀,但是她还是在一个杂役的院子里,找到了绝儿。
    看到绝儿的那一刻,她好像是长舒了一口气,但是绝儿看起来并不紧张,而是冷静地站在院子那里面浇着花草。
    风儿摇头跑过去,把她手里的东西抢过来,然后拉着她的手道,“你这丫头还在这里干什么?这个时候了浇什么花?走,我们去病老那里避一避,外面已经死了好多师兄弟了。”
    可是,竟然拉绝儿不动。
    “你怎么了?绝儿,现在这里很危险,我们不能在这里待着。”
    “风姐姐,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
    绝儿的冷静异常,让风儿霎时觉得诡异而且恐怖,她道,“绝儿,不要再说了,我们先去病老那里避一避,然后有什么话,风头过了再说吧!”
    “风姐姐,你会死的。”
    风儿转头笑着看着绝儿,“你是我妹妹,我怎么都应该保护好你,不能让你受一点的伤害,所以,相信姐姐好吗?”
    绝儿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番,看着风儿这张脸,尤其是她那笑,她心里挣扎了,“我的意思是,你会死,而我,不会。”
    “你说什......”
    天人两隔,或许就是那么一瞬之间,风儿霎时是中了他们后面跟上来的人一剑,直接穿过了身子,没有任何余地,她口中那鲜血,顿时全部涌了出来,但是在倒下去的那一刻,绝儿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口型,在说着,“绝儿,快跑。”
    直到风儿完全躺在地上没有了呼吸,绝儿也不曾看她一眼,但是眼泪,却像是无尽的泉水,喷涌而出。
    那个刺杀了风儿的弟子朝着绝儿微微点了下头,便离开了此处。
    但是绝儿站在原地,心里或许苦涩,或许痛苦。
    “姐妹一场,不得不承认,你,一直是个好姐姐......”她缓缓蹲下身子,看着风儿这最后一面,眼泪冰冷地滑落下眼角,而又冰冷地落在了风儿,那渐渐冰冷的身体上。
    华儿她们也还根本就不知道情况,所以全部跑去百视堂的时候,先是看见棋竟在外面抵御着这些安粤之人,然后才猛地跑过去,在棋竟的护佑下进了百视堂,有许多的药童也是冒死,跑来了这百视堂寻求护佑。
    棋竟一人虽然可以抵挡他们,但是棋竟是医药出身,即使修为够高,也毕竟是形单影只,要对付他们来了又来的这些人,真是勉强。
    何况现在,华录上下一团乱,乱得离谱,而且乱得突然,但是各峰都受了袭击,安粤的弟子也全部都是不要命般地对华录进行屠杀,可是基本上对待华录的弟子,他们还是没办法多占上风,因为华录近期戒备甚是森严,虽然大门是个意外,但是各峰在抵御方面,也是做得十分出色,除了药医馆,各峰其实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但是,踏着华录的弟子们,在厮杀中缓缓走着的时希镇和新鹰,却像是早就知道华录的抵御不可小看,所以那毒,也是专门为了他们而准备的。
    毒气,霎时在他们的催使之下,蔓延了东海上下。
    而涂山仙夙,被时希镇绑住了手脚,也封上了嘴巴,让人扛着她,也是一步步地往九冰宫而去。
    但是忽然间,横在他们面前的,竟然会是这五峰的五位长老。
    新鹰冷哼,“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会是他们这五个同时过来拦我们。”
    “你先去药医馆找老头,我这里,无妨。”
    新鹰听完,对着这五位熟悉却又陌生的同门,表示了不屑和冷笑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希镇霸占着徭帘钩的身子,这么看去真的是违和感十足,而且在徭帘钩身上爆发着本不属于徭帘钩的气场,让令狐昭感觉瘆人不已。
    “徭帘钩!你这小子竟然是个白眼狼啊!!之前救了你,还让你在华录上白吃白喝的,你现在倒是好,原形毕露了还反咬一口?你看看你这干的什么好事?!”
    听着令狐昭不对时的责骂,其他长老无奈,那时希镇也是不屑,而且一脸的无所谓,“凌仙者,真是别来无恙啊!”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令狐昭霎时是瞪大了眼睛,用折扇指了指他,猛然想起,年前在北境的时候......“那个时丞相!!你竟然......”
    “哼,现在察觉我有问题,可真是太晚了,我劝你们这些个长老给我让一让,不然的话啊,你们这华录首徒,可就要因为中毒,而成为华录覆灭的罪魁祸首了,我要是一个不开心,我就把最毒的那一部分全数放在这所谓华录首徒的身上,然后你们华录的人,就等着被其传染,然后死于非命,真是想想都觉得开心啊,哈哈哈哈哈~~”
    “你到底是谁?!竟然还感如此大胆,公然要挟我们五峰长老?!”云焕看到时希镇这副样子,便是一阵恼怒,指着他大吼道。
    “我是谁,你们难道不认识吗?”时希镇用着那极尽嘲讽的语气,在说着最平常的话语,这让们觉得是气不打一处来。
    “师兄,我们不要跟他废话,如今他如此大胆,竟然也敢公然地入侵华录圣地,还对门下弟子造成这样的伤亡,竟然还把这种毒瘴带入华录,简直是罪大恶极,此人,人人得而诛之!!”仇长老在此刻,也是掩盖不住怒火。
    已经有许许多多的弟子因为时希镇他们带来的毒,而受了重伤,甚至痛苦死去,而长老们自然可以抵御一些,可是若是毒瘴强势蔓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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