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说话,似乎有些粗鄙不堪啊!”
    视线向着嬴驷的脸扫视过去,冯谖的脸瞬间便是阴沉下来,浮现了些许震惊神色。
    在咸阳城,早已制定了秩序法制。
    据说秦王嬴驷虽然残暴,但是对外规定,咸阳城的百姓,不允许口出污秽之言。
    好像说要建立什么和谐社会!可看这位叫张学友的年轻小子,目中无人口出狂言,甚至还有点嚣张。
    嬴驷也冷眼看着他,冯谖话里有话,分明是在讥讽咸阳人粗俗!他立刻回应道:“实在是抱歉,我对有些人粗鲁,有些人则是彬彬有礼,要因人而异。”
    这话可不难理解!简单点说我只有见到你冯谖才会这样,碰见其他人,哪怕是个要饭的,态度都好着呢。
    “那《清平调》,可是公子写的?”
    嬴驷丝毫不否认,点了点头,继续装杯道:“本公子三岁便能作赋,如今俨然已经成为一种技能,深入骨髓!”
    “—――”您还能再装逼一点吗?
    三岁能作赋,大哥你认识字吗?
    你知道扁担倒了是个‘一’字吗?
    你知道1+1=2吗?
    冯谖表情严肃,继续道:“我看了公子的诗词,字迹工整,字体乃是秦国的小篆,想必是练习书法已久。”
    “你知道书法?”
    嬴驷不由得大奇,书法也是在宣纸制作出来之后,才有的。
    具体原因是这样的,宣纸横空出世,发现有人写出来的字迹比蜘蛛爬的还难看。
    而有些人写的,则像是雕刻的一般,一板一眼!一来二去,便有人将字迹写的好的那些字,称之为‘书法’,甚至咸阳城有些人已经开始出字帖,让那些字迹难看的人开始临摹。
    处处是商机!“略知一二。”
    冯谖回答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秦国与齐国虽然不接壤,但目前,齐国乃是泱泱大国,东方强国,而秦国则是西域强国。
    两大国争雄,要么两败俱伤,要么一国将另外一国扑杀,继续做大做强。
    所以秦齐之间,必有一战,要么十数年之后,要么上百年之后,不可避免。
    既然早晚要一决雌雄,自然要先了解秦国的风土人情、地里风貌等情况。
    可没想到冯谖刚到秦国便铩羽,被嬴驷的一首《清平调》来了当头一棒。
    “不知冯公子叫本公子,所为何事?”
    冯谖忍住骂娘的冲动,轻声说道:“欲要与公子临场发挥,隔空对诗。”
    “为何还要对诗?
    方才之诗,已经是高下立判,难不成是冯公子输不起?”
    嬴驷一句话,迅速引起了众多人的怀疑。
    是啊,明明胜负早已经分辨出来,为什么还要再来一次,这对胜利者来说,很是不公平。
    “当然输得起,但我猜测,那诗根本就不是张公子你写的,而是你找别人代写,自己不过是背诵默写出来。”
    “哦?
    原来冯兄是为了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啊!”
    也可以这么说。
    但嬴驷前面所创作的《清平调》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一般。
    就算是给冯谖三年、五年、十年,甚至是一辈子的时间,他也一定不能创造出这样的诗作。
    可冯谖不服输!不服输是好的,但他却选错了对手,因为嬴驷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这一刻,李白、杜甫、李贺、杜牧、范仲淹、柳永、苏轼,中国历史上众文学大家,灵魂附体。
    你以为你对付的只是寡人一个人?
    sorry,你面对的是整个中国文坛!嬴驷笑道:“既然冯公子怀疑,我看也不必那么麻烦,还是以‘美’为题,是不是我再创作出一首同样水平的辞赋,冯公子便不再怀疑本公子的本事了?”
    笑话,你以为寡人就背了李白这一首诗?
    李白的《清平调》一共有三首,另外两首,也是文坛无法逾越的存在。
    对于嬴驷说的话,冯谖并不相信,他总觉得嬴驷是在套路他,可他没有证据。
    有人小声说道:“这位兄台,张公子能够答应你的要求,已经算是雅量了,你就不要再提其他要求了。”
    “是啊,明明你已经输了!”
    “何况,这位公子若是真能再写出同样水平的诗,便足以证明他文采斐然了。”
    你一言,我一语。
    这便是民意,这便是民心。
    冯谖确实没有理由继续要求什么,他咬了咬牙,道:“好,就依公子所言,咱们也不用笔墨了,公子直接朗诵出来便是,中间可不要出现停顿这样的状况。”
    嬴驷心说《唐诗三百首》,寡人早已烂熟于心,莫说是停顿,错一个字,我给你叫爹!喝了一口秦酒,香妃扇一展开,嬴驷再一次朗诵起来:“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秦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装。”
    嬴驷朗诵一句,众人便跟着复述一遍,这辞藻华丽至极,轻轻一吟诵,便是烂熟于心。
    如果说《清平调》第一首已经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那么这第二首,就仿佛是高山之上的云朵,只让人看上一眼,便会显现出强烈的无力感。
    无法超越!“不可能,不可能,如此华美的诗词怎么可能是你做出来的?”
    冯谖脸色极其难看,仿佛被雷劈了:“这,这一定也是你背诵出来的,一定是这样子的。”
    如果说冯谖质疑第一首诗,还算是有人理解,可是质疑这第二首,便完全是无理取闹。
    这也难怪!毕竟,他是齐国孟尝君的门客,众人在春夏拼艳之前,便把他捧到了他不该有的高度。
    果然飞的越高,摔得越狠!冯谖此刻说的每一句话,都显得苍白无力,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开脱而另外换一种说辞而已。
    嬴驷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继续落井下石,你不是瞧不起秦国人吗,那我便用秦国人的身份狠狠打你脸。
    “冯公子,你说得对,这首诗本公子有可能也是背诵的,这样,本公子再赠送你一首。”
    于是,嬴驷开始朗诵《清平调》其三:“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杆。”
    “—――”卧槽,这特么是天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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