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陈海平图的是钱,郑国霖就不打算主动联系他。
    以后的两天里,他依旧住在伊芙琳的别墅里,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与此同时,吴曦却没有闲着。银狐风投从上到下,在有关部门配合下,对所有可以接触到那份采购清单的高管,开始了暗中调查。对陈海平的行踪,这几年在哪里,都在做什么,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全面的调查。
    但这些调查,都需要时间。
    郑国霖能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尽量和陈海平耗下去,把时间拖的越长越好。
    第三天的时候,陈海平果然沉不住气,自己来了。
    这一回,郑国霖亲自接见了他。
    伊芙琳讨厌极了这个家伙,直接就没有露面。
    论起修养来,郑国霖比伊芙琳可就强多了。虽然脸上没有笑容,还是很客气地让他在沙发上坐了。
    陈海平看着郑国霖,一脸奸笑说:“我就知道,郑董一定是隐居在这里。”
    郑国霖不接他的话茬,而是冷冷地问他:“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当然是要钱啊。”陈海平满脸得意地问他说,“还能干什么?”
    “要多少?”
    郑国霖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来。
    陈海平笑着说:“哎呀,按理说,以您郑董现在的身价,我要个几十亿欧元都不算多。不过我陈海平不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我也不瞒你,这几年我在国外一直混的不好,生活艰难,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想找你要点生活费。”
    “别废话,到底要多少?”郑国霖就显出不耐烦来。
    “你,就给我两亿欧元吧?”陈海平试探着说。
    “哈!”郑国霖让他给气乐了,问他说,“陈博士,你知道两亿欧元是多少吗?你要这么多钱,你花的完吗?”
    “花不花的完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郑董操心了。你到底给不给吧?”陈海平问。
    郑国霖严肃着说:“陈博士,你要明白,我现在做的这件事情,是关乎我们国家未来命运的事。你一向自我标榜是个爱国的科学家。这个时候,你跑来拆我的台,你就是这样爱国的吗?”
    “你别拿国家来忽悠我。”陈海平一脸不屑说,“我爱国,国可得爱我呀?我在国外跟乞丐一样活着,国家管过我吗?”
    郑国霖就纠正他说:“你这个话就不对了吧?你当年可是公费出来留学的。没有国家,你出的来吗?国家花钱把你培养出来,是希望你知恩图报,学成归来,报效国家。
    可是你呢?花着国家的钱,学成了本领,却忘记了自己的祖国,为敌国服务。即便是这样,国家也没有问你讨要过培养你的费用,国家哪里对不起你了?”
    陈海平就分辨说:“这个能赖我吗?当时国家没有这方面的研究条件和环境,我回去学无所用,不是我不愿意回去。”
    郑国霖就又笑了说:“你们这些留学生的前辈,钱老,他所处的那个年代,国内一穷二白,连基础的工业都没有,有他需要的研究条件和环境吗?可他是怎么做的?为了回去报效祖国,不惜放弃自己在国外所有的优越生活,不惜去坐牢,以命相搏!这才是真正的爱国学者。你的所谓爱国,恐怕是挂羊头卖狗肉吧?”
    陈海平脸红脖子粗,无以反驳,恼羞成怒说:“你少给我讲大道理。我就问你,这钱你给不给吧?”
    郑国霖看着他问:“你这是为了钱,连国家都不想要了,是不是?”
    “国家跟我有什么关系呀?”陈海平说,“我连自己都活不好,我还有心思操心国家?再说了,科学无国界,科学家在哪个国家工作,就是哪个国家的人。我现在连国家公民都不是,你少给我提什么国家。”
    “哎呀,这就是那个当年在我的办公室里,跟我慷慨激昂,催人尿下,大谈国家如何才能实现伟大复兴的陈博士吗?真是不敢相信。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真是一点不假呀。”
    郑国霖依旧不忘讥讽他。
    “以后国家把学生送出来培养,可得仔细把好思想观。就这种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你送出来干什么?这不是白白浪费纳税人的钱,浪费国人的血汗钱吗?”
    “哎,咱说点正经的好不好?”陈海平开始不耐烦了,“我告诉你郑国霖,你别把我逼急了。我如果拿不到钱,我真就会把那些采购清单,悉数交给cia。你别小看这个cia,他们里面不缺各方面的知识人才。他们只要得到这份清单,就算我不做任何说明,他们也能看出来,你这是在搞什么。
    到那个时候,哼哼,你恐怕这辈子都回不去你信不信?别说你回不去,cia的手段可是相当残忍的。这是他们小弟和走狗的地盘,在这里,他们可以为所欲为,连这里的国家机关都不敢管。到时候,你怎么从这个地球上消失的,恐怕你自己都弄不明白!”
    “我信。”郑国霖说,“cia和他的国家一样无耻,毫无廉耻,不择手段。”
    “那你还在这里和我胡说八道,敷衍我?”陈海平恶狠狠地问。
    “我没有啊。”郑国霖说,“你要那么多钱,我上哪儿给你弄去?是,我的资产有上千亿,可那是资产,不是现金你明白吗?”
    陈海平“哼”一声说:“你少在这里糊弄我吧。二亿欧元不过区区十几亿,你筹集这点钱,只要你想,还是有办法的,只看你想不想了。”
    郑国霖说:“我就是想,也需要时间吧?”
    陈海平就问:“需要多少时间?”
    郑国霖想想说:“三个月吧?”
    陈海平让他给气笑了说:“看来,郑董是真没拿我当回事啊,那我们就没必要谈下去了,你准备和cia打交道吧。你不要想歪主意,我告诉你,我的电脑里,设置了自动发送。只要我在限定的时间内不回去,电脑会自动把那些资料和我的说明文件,发送给cia。你敢对我灭口,咱们就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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