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气流让里哈猝不及防,他连忙转身,一道闪光已然迫在眉睫,慌忙抬起长剑格挡,火花四溅,碰撞声震耳欲聋,里哈也不由之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借着昏暗的灯光,里哈也知道了缘由——他的长剑挡下另一把长剑的进攻,同时,攻击他的人同样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黑发青年。
    “你是谁?”里哈怒道。
    “里哈大人,我们不久前才见过面,泽鲁塔大人不是要你调查我吗?”青年反问道。
    “你是……弗达?”
    尽管青年的样貌陌生,但这个声音,里哈却极为熟悉。
    “弗达那个倒霉蛋,早就死了。我的名字叫韦恩,这是我第一次以真正的身份与你见面。”韦恩笑道。
    “弗达是死在拜摩?”里哈反问道。
    韦恩一愣,随即问道:“你知道?”
    “不知道,但泽鲁塔大人让我调查你和梅鲁,显然,在拜摩发生了一些不为人所知的事情,哪怕是那两个该死的寄生兽,对当时的事也知之甚少。而弗达之行的幸存者只有两人,一个亚图斯,另一个是‘弗达’,我不得不将目标投在另一个知情者身上。”
    “谁?”
    “法库公国新晋大公。”里哈笑道。
    蒂希琳?
    韦恩脸上的笑意愈发冰冷。
    “看来我的想法是正确的。”里哈笑道。
    “无所谓,反正你死了,泽鲁塔会找人接手护卫局的事。你猜,他会让谁负责?”韦恩笑道。
    “我死?你是在开玩笑吗?”里哈反问道。
    “我确实喜欢玩笑话,但也要看对象。你就是一个满脸长满皱纹的老头子……和你有什么玩笑话可说?”韦恩面带笑意,却时刻在提防里哈,防止他突然攻击自己。
    “巧了,我倒是喜欢听玩笑话。有些话,说者信誓旦旦,不过是在上演闹剧而已。正剧与闹剧只隔着一张纸。”
    “也可能是永远都无法触及的深壑。”韦恩双手持剑,“你如果死在下界,你猜,泽鲁塔会怎么想?”
    “他?”里哈连忙抬起头,看着上方,“那些野兽都是你搞出来的?”
    “我哪有这个本事,我不过是拜托其他人,将它们放出来罢了。它们原本就在下界。”
    “谁?”
    “当然是盟友。”韦恩笑道,“里哈大人,我的时间很紧,你该上路了。”
    “上路?”
    里哈略微错愕,韦恩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面前,剑光紧随而至。
    有了刚才的经验,里哈立刻做出反应,想要用力量反压韦恩。
    巨大的撞击声在空间内回荡,里哈仿佛感到千斤重石碾压过来。
    可恶,大意了!
    里哈诧异韦恩力量之大,倍感压力,脚下的地面深陷,出现了一个大坑。
    “反——击!”
    里哈大吼一声,全身的力量全部涌上手腕,将与其拼力量的韦恩甩了出去。
    韦恩知道里哈的实力。
    如果给里哈反应时间,双方会陷入僵持,届时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准,尤其,他是在暗杀里哈,必须要尽快解决对方,否则,时间拖得越长,越对他不利。
    于是,在韦恩攻击之初,并没有试探的成分,却不料还是被里哈防了下来并完成了反击。
    巨大的力量冲击在“死神”上,紧握“死神”的韦恩如失控的风筝,被击向天空,即将与岩壁碰撞时,翻身踩在了岩壁上。
    “大回转!”
    里哈双手握剑,快速旋转,整个人连同长剑像是一个大陀螺,锋利的长剑似是要撕裂空气,四周的石壁被剑气划破撕碎,渐渐地竟有些像一个小型的旋风,但凡与他接触的事物,不管是石块还是墙壁,纷纷被撕开。
    糟糕!
    韦恩见旋风袭来,也不敢迎接。
    这时里哈的攻势已经起来,剑气所蕴含的力量远远超过了里哈本人的力量,迎接下来极为不明智。
    不过,里哈的攻势看似凶猛,其实也有弊端。有能量,有速度,唯独方向不容易控制。
    韦恩利用速度在本就不大的空间内穿梭,四周的岩壁很快便支离破碎,留下了剑气造成了痕迹。
    有两三次剑气与韦恩擦身而过,划破了韦恩的衣服和皮肤。韦恩躲闪及时,脸上并没有受伤,这让他放下了心。
    受伤事小,但他要处理好这里的事后,还要再回到阿尔贝丹,如果太狼狈,会被泽鲁塔注意到。
    毕竟,死掉一名高贵者,对阿尔贝丹的打击是极大的。
    经过反驳攻势之后,里哈渐渐停下,韦恩瞅准机会,朝着里哈的后背奋力一击。
    像刚才那样的连续攻势,正常人都会有片刻松懈,哪怕是再厉害的剑士,也会有片刻疏忽,尤其在长时间的旋转之后,大脑与视力肯定会晕眩。
    这和人的体制无关,除非,他能违背牛顿的“意志”!
    “嘡!”
    两把长剑再次碰撞在了一起,“死神”将里哈的长剑砍出了一个缺口,但韦恩的进攻还是被里哈抵挡了下来。
    “想偷袭?没门!我可不是小孩子!”里哈面露狞笑。
    “这和小孩子没关系,除非你不是人!里哈……你的眼睛怎么了?”韦恩突然发现里哈的右眼冒着红光,而左眼却和平常一样。
    里哈慌忙捂住变红的眼睛,神色古怪,脸色变了几下后,突然笑了,“小子,你在诓我的话?我不可能告诉你的,这是我的底牌。”
    韦恩双手持剑,盯着里哈,“我听说你是普通人类,但却活了将近200年。除了你之外,其余的阿尔贝丹人都只能活几十年,你究竟做过什么?还是说,被人改造过身体。”
    “想知道吗?”里哈冷笑道,“没机会了。小子,我不管你是弗达还是韦恩,总之,在你从拜摩过来时,我就想和你交手,这次你想杀我,但基本不可能。你的脑袋,我要砍下来……不,或许把你交给加梅内斯大人更合适,你是绝佳的实验材料。你的命,我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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