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溆揉了揉额角,这几天可不就愁这个么!
    这海上之争确实是有些令人头疼,一个是备战的成本太高,再一个就是兵力覆盖不容易。海战基本是靠船的,很少短兵相接,除了战船,箭矢和火炮这也是重中之重。
    在陆地上战马损伤了容易换,可在海上一旦战船打坏了,那就麻烦大了…
    所以,楚溆这些天都在往器械司跑。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他还有别的要紧的事和樱樱说呢。
    “这钱既然拿到了,你这几天趁着有空赶紧安排准备。内务府和宗人府向来守不住多少秘密,想来用不了几天,宗室里就有闹上去的,到时候指不定捎上咱们。你就没空收拾东西了。”
    石初樱眨了眨眼睛,“他们要不要与我们什么相干?这是咱们该得的,要算账也是别人的事,想捎上我?我可没那为大众效力的闲心。
    我忙着呢…”
    楚溆嗤嗤笑了几声,樱樱的脾气他还不知道么,不过白嘱咐一句。
    他起身拉了石初樱进了卧房,趴在床上,让石初樱给他捏肩。石初樱经常帮他松松筋骨,捏得楚溆哼了哼,却很是享受。
    忽然间,楚溆想到了什么似的,嗤地一笑,“你瞧着吧,明后天指定有好戏看了…”
    第231章 第二百三十章快撕了他!
    有热闹看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石初樱扯了楚溆的耳朵,让他交待所谓的‘好戏’是什么。
    楚溆借机索要了不少‘好处’,心满意足之后,才凑在樱樱耳边低声说起来:“…昨天回来的路上,我见到好几拨人都往福王府去了…”
    福王爷是当年世宗皇帝六十几岁上得的老来子,甫一出生就被封了福亲王,当年世宗皇帝的曾孙都比福王爷还要大两岁呢。所以,人家这身份、这辈分,就是圣人和太上皇见了也得叫一声‘叔祖父’,那是爷爷辈的。
    如今和他一个辈分的都死光了,和他一个岁数的都小了他不止一辈,所以抛开圣人的身份不说,按家礼的话,福王爷那是力压两个皇帝的(太上皇和当年皇帝)。
    要是这尊大佛出世,啧啧…
    石初樱慵懒地趴在楚溆胸口上也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只懒洋洋道:“圣人要跳脚了…估计今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楚溆爱死了她这软绵绵的模样,抬头含了她莹白细软的耳珠轻轻咬了一口。“嘶~”
    石初樱媚眼横生,瞪了楚溆一眼,威胁道:“明儿不想去衙门啦?”说着乜了楚溆的脸颊一眼,瞧瞧哪里下嘴儿明显。
    楚溆嗤嗤笑了几声,乖乖躺了回去,笑道:“悠悠也大了,等到了南边,咱们再生两个?”因石初樱忙于修炼和带悠悠,他们暂时没有再要孩子,石初樱配了避孕的药,隔几个月吃一丸,倒也省事。
    “说正经的呢。”石初樱滑下来,一手搂了楚溆的腰,把自己埋在楚溆的怀里,舒舒服服地贴着。
    “生孩子也是正经事。”,楚溆低头啃了一口,紧了紧手臂,长腿覆上去,夹了石初樱的脚腿,把她一半的身子都拢了起来。
    …
    石初樱说的没错。
    深夜的御书房里,圣人非但没有睡觉,宗令大人和左右宗正也都赫然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
    圣人‘啪’地一声,把手里的折子拍在御案上,怒道:“真的去请福王了?福王可准备出面?”
    康王爷慢悠悠地捋了下胡须,道:“福王爷前些年也轮了一回边…”
    你也欠人家本人的呢。别说谁去请了,就是听说这事只怕也得来闹。他都不敢回家了,就怕被宗室宗亲们堵大门。谁让他们这事做得不地道呢。
    “还有谁家?”圣人想一想白花花的银子水一样流出去,他就心疼得厉害。
    康王爷抬眼瞅了两个宗正一眼,右宗正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册子,一个隐形般的太监走上来,转呈给了圣人。
    册子上是墨迹尚新,墨香尤在,圣人顾不得这些,只一页页看过去,都是这些年宗室轮派出去的名单和相关未给的赀费数目,显然是临时赶出来的。
    “这份册子也许不全,臣等匆忙之间先大致理了这些出来,圣上如需要翔实的,臣等还得花费几天细细核对当时的人家和对应的爵位变化等等。”康王爷瞅了皇上一眼,又道:“只福王爷那里,似乎有两万多两。除了福王自己,他的一个嫡子也轮了出去,按说今年该回来的。”
    两万多两银子看似挺多,可对于一个亲王来说,戍守边疆五年,一大家子人要重新安顿,衣食住行也没法子都带过去,还有不少东西得现在当地置办,没有的还得大老远的运过去,这点儿钱还不一定够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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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一点钱,还克扣咱们,这宗人府难道不姓楚了?”
    “咱们是为了楚家守天下,到头来还要被自己人坑,今天宗人府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也不怕砸了这大堂!”
    “让宗令大人前来说话!”…
    第二天一早,宗人府的正堂就被占了个严严实实。二三十号的王爷、公国和将军坐在大堂里叫嚣着,外头还簇拥着不少老少王妃、太妃和老少夫人们。
    伺候的奴婢下人赶搬来了椅子、墩子,又端来茶水点心,好生伺候着,稍有不满就换来呵斥声。
    男人们讲究个面子,女人们可就顾不上了,更何况她们今天本来就是抱着闹事的目的来的。
    女人们平时里端着,摆着宗室夫人、王妃的谱,可到底还是女人,碰上这样的事,凑在了一起,哪有不叽叽喳喳的。
    一清早,整个宗人府的大院子里便热闹的跟菜市场似的:“我跟你们说啊,这宗人府管事儿的太不是个东西了,我们国公爷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派到东南湿气重的地方去了。为大楚贡献我们也没怨言,可他宗人府是怎么待我们的?竟然昧了我们的那点子钱!”
    “谁说不是,我们家王爷可还在东北角呢!连年的生冻疮,又红又肿又痒得要命,那些个太医御医的药治不了根儿,真是遭了大罪了。亏得今年得了好药。啧啧,就这么点银子还不够买几盒膏药的,竟还克扣了去…”
    “叫你们管事的出来一个,我们倒要问问,凭什么欺负我们?”
    “哎,我跟你们说,我是读书少,比不得人家镇国将军夫人,我是说端华堂,看看人家,啧啧,人家那读书才是真本事。有些人啊,成天里只会湿啊干的,全白搭!”
    “有的人倒是想湿啊干的,可她会么?”
    “无病呻/吟!”
    “你说谁?你再说一遍?”
    “说谁谁知道!你让我说我就说?哼!”
    “咳咳,老三家的,话题别偏了!”
    …
    “你们宗正呢?给我出来!”这么有胆气的是个老太妃。
    康王爷今天本不想来的,可宗人府来人飞报,福王爷扬言如果他们敢躲着不见,便要砸了宗人府大堂!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康王爷哼哼颤颤迈着八字脚出现在大院门前。
    女人们顿时如蝇见血,原本还吵吵嚷嚷内讧的人,立刻转向康王爷。
    要说这宗室之事,算是家里人、家里事。所以,谁见到谁也不矮几分。任你爵位高低,再不济还有辈分和亲戚关系摆在那里。
    便是宗人令康王爷,真算起来也很有几个能跟他叫板儿的。所以他一出现,便引来一片嘘声。
    “哟!看看这是谁来了?!啧啧,黑心肝!烂肠烂肺的!”
    “啐!昧了你五叔那几个钱儿,自己打酒喝去啦?”
    “咳咳,”骂得太难听了,康王爷慢悠悠晃了过来,腆着肚子拱手道:“婶子们怎么坐这儿啊,往里头去歇着吧!”
    “大侄子啊,你老婶儿我可是来要钱的!”
    “就是,拿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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