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觉得沈郁和他身边的人,还有狗,都是天生来克她的!
    狗剩就不用说了,现在还赖在她房间里抱着她的枕头当毛绒玩具玩儿呢,现在又多了个老欧。
    这位老欧可没昨天晚上跟沈涵他们对峙时的硬气了,脾气特别好的样子,对着鱼鱼笑得那叫一个慈爱亲切,鱼鱼觉得换个环境,这人要不是年龄不对,那就跟她亲爷爷似的!
    鱼鱼还真不是抹不开脸拒绝人的性格,别看她平时跟沈郁撤三扯四吵架天马行空看着不着调,其实她最知道怎么干脆利索地把人堵回去,看她跟他妈徐美娟你和俩姐姐相处就知道了,只要她不想,还真没什么人能贴得上来的!
    可今天老欧可能就要成为一个例外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这个笑眯眯对你说话的人吧,他说的话还是鱼鱼挺想听的。
    老欧发现他提沈郁鱼鱼排斥,就不再说了,只跟她说狗剩。任何时候要拉近距离,说小动物都是最安全的,因为人类天生对这种可爱的毛茸茸的不可能跟你有利益冲突的小东西都没有防备心。
    虽然吧,狗剩跟可爱搭不上边,但至少它符合毛茸茸这个特点啊。
    老欧:“狗剩是小郁从英国带回来的,当时特别有意思,在新加坡转机的时候行李托运出了错误,不知道怎么就把装狗剩的笼子放在小郁的行李里了,后来退回去也没人领,那边又坚持狗剩是小郁的,就这么带回来了。”
    鱼鱼:带回来沈郁就能养?她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沈郁那样子,看自己都烦,估计没心情养宠物。
    老欧:“回来之后一直都是我在养,狗剩四个月的时候,一次不小心它把沈聪咬了,咬得挺严重的,沈厂长夫妻俩要把它送去屠宰场,沈郁就把狗剩带回去养了。”
    鱼鱼点头,这就对了嘛!确实是沈郁能干出来的事。
    不过,他这心心念念时时刻刻去给父母添堵的行为鱼鱼是理解的,毕竟他们亏欠过他。可他对从未接触的弟弟哪来的这么大仇?
    不过鱼鱼不问,别管对什么人,你越了解越会牵肠挂肚,还是少知道点好。
    老欧跟鱼鱼闲聊了好半天,看似闲聊,话里的信息透露得太多了,而且还都是说一半留一半,很是让鱼鱼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
    不过鱼鱼就是憋住了一句不问,你说什么我都听听就算,多好奇都不上钩!
    午休时间结束,鱼鱼干脆利索地走人,“你晚上十点以后在余庆街等我,我把狗剩送回去。”
    狗剩就是沈郁的标志,她可不想让别人看见她跟沈郁搅合在一起,那以后真没安生日子过了!
    老欧看着鱼鱼溜溜达达地沿着护城河一路走远,脸上的笑意也一点一点地淡下去,最后变成深深的担忧。
    鱼鱼却走得挺轻松的,聪明人相处不用把话说太明白,鱼鱼也不是来跟老欧聊天的,她不得不承认,其实她是来看看老欧这个人的。
    看看这个跟沈郁的生活紧密接触的人,到底什么样。
    结果让她很安心,老欧是个精明强悍的人,最重要的事,他对沈郁很爱护。
    有这样的人一直在沈郁身边,他哪里就像他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了?真是的,还以为是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孤零零长大的小可怜呢!
    ………………
    回到厂里,下午老赵和小徐就来资料室跟鱼鱼闲磕牙,小徐一张脸皱成个裂瓜了,“我可以申请不去考试吗?沈工的徒弟是那么好当的吗?我就申请不当行吗?”
    鱼鱼这才知道,沈郁把六个徒弟都给退回来了,据说大徒弟老姜和另外一个还是躺救护车上给拉回来的!
    六个徒弟三天就退货了,下一批再选拔的时候就有很多人不敢去了。
    本来给沈郁做徒弟,学习最先进的机床设计理论,回来就是国家级的技术骨干,多少人都要抢破头的事。第一批据说是在全国几个重点单位和大型机械厂选拔出来的几十人,沈郁亲自考核才选出来那六位,个顶个的精英型专业人才!
    鱼鱼听小徐和老赵在那聊这些,心里点点头,她说老姜这套话的水平怎么这么差呢!最后不但话没套出来,还自己把自己灌醉了,甚至把全身的钱都掏出来给她了!
    原来人家这不是人家的专业,没经验不擅长啊!
    现在第二批徒弟开始选拔了,估计很多人都知难而退,要不也轮不上小徐这样的,第一次他可是连海选都没资格的人。
    鱼鱼就当个八卦听,觉得沈郁真是挺能耐的,人在山旮旯蹲着呢,也能搅风搅雨让家里厂里都乱成一团!
    不过鱼鱼这戏也没看多久,下午马薇薇就来找她谈话了。
    鱼鱼跟马薇薇谈了半下午,车轱辘话反复说,每句回答都是标准答案,都好听得不得了,可仔细一品又每一句有实质内容的,连沈郁这几天吃饭几个菜都没让马薇薇知道,下班前成功把马薇薇气得摔了茶杯。
    鱼鱼很无辜地坐在那装傻,马薇薇最后挥挥手赶人,“行了,你回去吧!准备准备跟第二批技术骨干去给沈郁当助手!”
    “好的,马主任,那我先走了。”鱼鱼答应得特别痛快,至于能不能去成,那不是还有好几天呢嘛!现在表示反对也没用不是。
    鱼鱼下班回家,路上在小街买了俩包子和两样卤味当晚饭,反正周奶奶不在家她是不会自己开火的,就对付着吃两口得了。
    还没进门就被家门口堵那一群人吓一跳,不是她胆小,是家里还藏着个小熊瞎子狗剩呢!这货跟它主人一样,那可是从来都是闯祸不怕事儿大的主儿!
    鱼鱼赶紧跑进去,就见她姐周爱红和周小瑜同母异父的妹妹马小翠站在她房门口,周爱红穿着裙子的腿上一道血口子,染得半只脚都红了,马小翠煞白着一张脸,手里拿着根擀面杖,俩人都看着门里,一副要吓死了却不肯离开的样子。
    鱼鱼一回来,马老太太就扑过来了,“鱼鱼啊!你这是要干啥?怎么把老沈家那个畜生给养屋里了?你看看!咬人了吧!”你赶紧……
    鱼鱼推开喋喋不休的老太太,走近了仔细看看,问周爱红和马小翠:“你俩站这干嘛呢?知道屋里有狗还不走?上赶着来找咬?它拴得牢着呢,只要不进去肯定咬不着你们。”
    狗剩被鱼鱼用根小细绳栓在桌子腿上,那绳子的长度就够它在屋里溜达的,确实不能出来。现在它也栓得牢牢的呢,真的没机会咬门口这俩人。
    “周爱红,你这腿不是狗咬得,你来我门口站着干什么?想进屋碰瓷?”
    鱼鱼拍了拍自己的屋门,“我记得我走的时候锁好门的,这门是谁开的?你得交代一下吧?”
    周爱红竟然没跟鱼鱼争辩,只直勾勾地看着屋里的狗剩,马小翠也一眼一眼地往里看,鱼鱼像看不出问题都不行。
    鱼鱼让冬子去找居委会的胖大妈,进门去看狗剩。这家伙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一双黄褐色的眼睛沉沉地盯着马小翠和周爱红,没叫也没做出什么攻击的姿势,看起来还挺老实的,可任谁被它这么盯着心肝都得发颤。
    这跟让嗜血吃人的野兽盯上也没什么区别了,动物园里圈养的狮子都没这威慑力,得是山林的野狼能有的野性。
    鱼鱼过去装作查看它,在它身下一摸,果然,一个白色人造革挎包在这货肚皮地下压着呢。
    鱼鱼打开一看,呦呵!一沓钱,至少得有十张百元大钞!
    这个白色挎包是周爱红的,鱼鱼天天见她背。狗剩也出不去,也就是说周爱红进了她的屋子了。
    鱼鱼简单看一眼,把挎包里的钱和几页折叠好的纸拿出来攥手里,然后侧身塞裤兜里,再把挎包塞回狗剩肚子里。
    胖大妈很快就来了,鱼鱼出去跟胖大妈说明情况,她这屋门谁开的?她的狗在屋里拴着呢可没出去,更别诬赖它咬人,这俩人是怎么回事得给她个交代吧!
    胖大妈想带周爱红和马小翠回居委会谈话,俩人说什么都不走,就是要守在门口。
    坚持了好半天,周爱红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挎包让狗抢走了!我得拿回来!”这就是变相承认撬锁进了鱼鱼屋子了。
    鱼鱼也没为难她,进去把狗剩牵开,果然看到了那个白色人造革挎包。
    可包拿回来了,周爱红一检查哭得更大声了,“我包里钱呢?我暴力有一千五百块钱!还有……我的东西都没了!”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哎呦你一个月挣其实多块钱,拿来的一千五百块啊?街坊们开始开玩笑,“是不是要结婚了收的彩礼?男朋友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大家看看?”
    没人相信她有这么多钱,老周家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他们母女都没钱,老太太有再多都不可能分他们一分,那最后都是人家独苗苗周鱼鱼的!连周家大儿子都捞不着呢!
    胖大妈带着人连拉带拽地把俩人带走了,街坊们也都回去吃晚饭了,至于鱼鱼屋子被撬的事,一个是亲姐姐,一个是亲表妹,也没丢什么东西,他还能报警不成?
    清官难断家务事,连胖大妈都没指望给问出个一二三来,就和稀泥调和呗,最后肯定都是不了了之。
    当然,至于这俩姑娘的名声问题,那就没办法保证了。毕竟,这偷就是偷,撬自己亲兄弟的门那也是撬啊。
    人都走了,鱼鱼关上房门从兜里拿出钱和那几张纸,钱放在一边不看,那几张纸展开,却愣住了。
    这是沈郁画的家具小样,大的画在绘图纸上,草稿就画在普通的稿纸上了,她随手收起来,当时也没想什么,回家才发现带了回来,就压在桌子上了,没想到却被周爱红当什么宝贝打算偷走。
    鱼鱼联想了一下大徒弟老姜当初问她图纸的事,忽然发觉这事儿不简单。
    看来她想跟沈郁划清界限,别人却一直认为他俩是一伙的,这都欺负到家里来了!
    她这边为了两张废纸都这么不消停,那沈郁身边呢?鱼鱼忽然有点后脖子发凉,看来这水比她想象得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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