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菲说到这里的时候,萧默注意到,那只大黑猫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下子跳到了白雨菲的身上,伸了前爪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在了白雨菲的身上不动了。
    黑猫的两只前爪一伸一合之间,萧默看到猫爪子的指甲非常尖利。
    “张老师去了之后,有哪些人来质问过你?”
    “都是一些不相关的人,我也不想知道他们的名字。这里是我家,当然不允许他们在我这里放肆。除了云霄集团的萧泽之外,毕竟大叔的后事都是他张罗的。就事论事,我还是挺感激他的。”
    “据我所知,你有精神方面的问题,能具体说一说吗?”
    “医生说我有幻想症,虽然也不太确定,但我身边的人都那样说,包括大叔。所以我也就认为是有的吧!”
    “具体什么症状,能说一说吗?”
    “在以前我和妈妈住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晚上,我总能看见有一个黑衣人在房门外偷窥,有的时候半夜还不停的敲门。即使后来我妈妈专门为了我而搬了好几家,但那个黑衣人总是如影随形,我们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你认为那个黑衣人是真实存在着的?”
    “起先我认为是的,但警察来过,他们调查过监控,没有发现黑衣人。我的邻居也对我说,根本就没有黑衣人在敲门的事情。后来大叔也这么说。我就相信了。”
    “那个黑衣人没有跟到这里来吗?”
    “没有,自从我搬到这里和大叔生活在一起之后,那个黑衣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张老师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有别的什么异常的地方。”
    “没有,警官,你该不会认为大叔是因为我精神方面的原因造成的吧!”
    “目前来看,不排除这个可能性的存在。”
    “好吧,就算我真的有幻想症,但这跟大叔的低血糖有个毛的关系?医生说了,保持乐观积极的态度面对生活对我的病症有好处。这里远离城市的繁闹,我与大叔的生活又过得如此惬意。如果那个黑衣人真的是我幻想出来的人物,但我搬到这里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难道这不是好转的表现吗?”
    “我看见你房间的床头柜上放有药,你每天有坚持吃药吗?”
    “在没有和大叔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我怀疑医生无中生有,所以也没有按时吃药。但自从我们在一起之后,每天大叔都在监督我吃药,我猜想,这也是那个黑衣人没有再出现的原因。”
    “能跟我说一说,你和张老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说来也戏剧得很,我们之间认识只是因为一通我无意之间拨出的电话。”
    “什么电话?在什么时候?”
    “是在我妈妈去世的两个月之后,很多人都说,我是因为妈妈去世,受了打击所以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其实不是,在我上学的时候就这样了。
    妈妈在的时候,有她在,那个黑衣人还不敢太造次。但妈妈走了之后,那个黑衣人天天都出现。我觉得我的精神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那天晚上,我实在是受不了,就随便拨了一个号码,那个手机号码就是大叔的。
    那之后,很多个熬不过去的晚上,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频繁给大叔打电话。
    一个月之后,我们走到了一起。
    起先我不知道大叔就是那个我妈妈特别崇拜的画家,也算是我和他的缘分吧!冥冥之中是我妈妈在另一个世界给我们的安排。”
    “你和张老师之间有爱情的存在吗?”
    “当然,没有爱我为什么要和他走到一起?”
    “有多爱?”
    “是很爱的那一种。”
    “认识张老师之前,有谈过恋爱吗?”
    “有谈过两个,但都很平淡,没有实质性的发展。”
    “也就是说,你因为半夜的一个电话,认识了一个陌生的大叔。然后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就和这位大叔产生了牢不可破的男女感情,并且在两个月之后就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你认为你所讲的可信度有多高?”
    “我说的是真的。”
    “好吧,我分析一下你说的话有多少水份。先说张老师的年纪,虽然张老师本身人是不错的,但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做你父亲都是绰绰有余。你能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之类就爱上了一个比你大那么大的大叔,并且决定和他结婚。你不觉得太荒唐了一些吗?
    其次,天底下巧合的事情是有很多,但偏偏你就能在半夜无意之间拨出一通电话,而电话那头的大叔正好是你妈妈崇拜的偶像,在业界颇有名的大师,这种几率你觉得有多大?
    如果这样都行的话,那些追星的粉丝每天啥事也不用干,就半夜打电话好了,说不定电话那头就是他们的偶像,而且还有可能与他们的偶像发生一段恋情。
    白小姐,你觉得我分析得对吗?”
    那只本来躺在白雨菲膝盖上闭目养神的大黑猫,突然之间睁了一双浑圆的大眼珠子瞅了萧默一眼,瞅得倒叫人瘆得慌。
    白雨菲咬了咬嘴唇说道,沉默了半晌道。
    “好吧,我承认关于那通电话我没有说实话。但我对大叔的感情是真的,那一通电话也是有预谋的。大叔其实并不是我妈妈的偶像,确切地说,大叔是我的偶像。
    我家里有一幅大叔的成名之作《竹排上的姑娘》,我高中时期因病退学在家,成天被关在家里不愿意出门。
    我从小喜欢画画,每天就坐在窗前画,画窗外的天空,画从窗口不经意飞过的小鸟,画天上飞机飞过留下的痕迹,总之,见到什么就画什么。
    更多的时候,我就临摹大叔的画,特别是那一幅《竹排上的姑娘》,我妈妈都分不出真假来。
    我妈妈帮我在外面报了一个画画的班,而碰巧的是那个班每周周六都有一节课张白老师在上。
    能在偶像班上学画画,我当然是兴奋的。
    真人版的大叔符合我想像中的样子,大师必然有其让人仰慕的人格魅力存在着的。
    我从小就没有感受过父爱,父亲是一个小学美术老师,但他英年早逝。
    在我记忆当中,父亲就是家里相框上的照片。大叔与相框里的父亲的照片有很多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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