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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从百叶窗的扇片里漏进来,洒下参差的阴影,将空气里的浮尘照映得鲜明,屋子里静极了,只剩下胶片一格格滚动发出的轻微响动。
    所有的光和影都被投射进反射着流光的镜头里,随着静谧的滋滋声被刻进暗处的胶片。
    这是一间隔开的档案室,往里的内室,阴沉沉的铁门锁着无数尘封的文件,外间是陈旧的办公室。
    镜头被藏在了进门处的隔断后,透过方形的空格圈住这片光影。
    轨道和镜头马上就要调试好了,导演和摄像都藏在看不见的隔断后,这半间屋子里,只有她和应苍林,沐浴着满身的热。
    应苍林穿了警服,肩上的章反射了点光,刺进躺在桌子上的应白眼里,她下意识闭了眼皱着眉,抵御着眼睛的刺痛。
    一只干燥又温暖的手伸了过来,帮她遮住了后方投下来的光,她感觉到身上有压力隐隐传来,应苍林伏到她上方,隐约的呼吸拂过,像蝴蝶扇着翅膀。
    这有些荒谬。镜头在看不见的地方,头顶的太阳亮得让人心慌,导演的视线正紧盯着监视屏。
    而她和应苍林在相拥。
    事情是如何变成这样的,应白突然有点反应不过来。
    可没给她多少反应的时间,应苍林刻意压低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带着颗粒感,麻麻的,让她心烦意乱。
    “别把她当作你自己了,也别把我当作我。”
    她猛地睁开眼,只看见他离得极近的瞳孔,被白得要化开的阳光照得变成琥珀色。
    像万花筒的光怪陆离,蛊惑着她的心神,她被那双眸裹住,过了一会才问道:“什么意思?”
    “你的挣扎、痛苦、怜悯、厌恶,那些都是你的情绪,是应白,而不是陈之宁。”他眼中复杂翻涌,还是狠着心继续说。
    “放弃你的傲慢,不要再用你的情绪取代她的。”
    然后应白感觉到自己冰凉的指尖被应苍林藏在她腰侧的手轻轻握了下,他在耳侧吐露了一句话,或许是声音低到极限,给了她细沙一样温柔的错觉。
    “没关系,你可以把一切都展现出来,可以失控,可以宣泄。”他顿了下。
    “我永远都会接着你的。”
    她定定看着身上的人,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翻涌出来,陈年的、腐朽的伤口被暴露在太阳底下,好似见了光的腐虫四散乱爬,愈合了一半的新肉扒开来,等待剜除。
    “action!”
    那只握住她指尖的手抽出,狠狠抓住她包裹到颈的衣襟,啪嗒几声,扣子飞快地在空中弹出,划出黑色的痕迹。
    大片光洁的皮肤暴露出来,正午的太阳是白亮的,照上去反而有些发凉,毛孔迅速立了起来,看上去诡异又动人。
    白衬衫卡在肩头,将皮肉勒出痕迹,那只手却没有放过,抓住衣领,粗暴地往下扯,丝毫不顾忌那力度已经将肩膀勒出一大片红痕。
    啪,衬衫彻底被扯开,白色的内衣包裹着胸乳,那只手直接握了上去,没有温柔,没有爱抚,只是发泄欲望一样捏着乳肉,让它荡出波痕,却痛得发慌。
    应白的大脑一片空白,彻底失去思考的能力。
    前一秒还在她耳畔温柔低语的人,现在却在肆无忌惮地用着暴力。
    当他的身体强势地挤进双腿之间,扯着裹身裙往下,甚至不耐烦地从下面粗暴地撕开裙摆,布料撕裂的声音在空寂的室内回荡,传进耳朵里。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疼。
    第一个涌上来的情绪是无措,她从来没有预想过,他会伤害自己,哪怕在自己伤他最深的时候,内心深处也知道,他不会舍得报复。
    可现在是在做什么,那双手毫无怜惜,也没有耐性,粗野又急切地在她身体上面游走,没有一点感情,似乎只是在称量着一块肉,能从里面榨取多少好处。
    “不要。”她空着眼神,如同砧板上离水的鱼,抖着嘴唇,笨拙又迟钝地说出这两个字。
    这无力的抗争没有一点用处,身上的人甚至连抚弄她都没有兴趣,将她翻了个身,像在屠夫的肉摊上翻捡起一块死肉一样,就压了上去。
    “不要。”她越发颤得厉害,呼喊的声音更大了些,可那只手直接掀开了破碎的裙摆,探了进去。
    “不要!不要!走开!”悲鸣爆发出来,她甚至想不到台词,也想不到骂人的狠话,只是本能在促使着颤抖的牙齿张开,从喉咙里发出濒死一样的声音。
    可她动不了,身上的人死死压着,握住两只手,死死抓住,桌沿磕在胯骨上,每挣扎一下都是磨撞的痛苦。
    她被压在桌上,什么都看不见,眼前只有百叶窗里刺进开的白光,照得人流下生理性的眼泪,她甚至想不到哭,全身上下都还在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那人没有这么仁慈,他的手无情地按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用力按在桌子冰冷的玻璃面上蹂躏,于是她连光也看不到了。
    眼泪聚集在一起,一半是黑暗的玻璃面,一半是参差的光影,一切被反射地光怪陆离,她终于开始尖叫起来。
    “走开!走开!”尖利的声音凄厉无比,那只手干脆握住后脑,将她完全埋在桌面上,鼻尖与玻璃面撞在一起,连呼吸都受阻。
    “。。。救命,谁。。来救救我。。。”她肉眼可见地剧烈颤抖起来,急促的呼吸里漏出几个字。
    回应的是金属微微碰撞的声音,那个人只解开了皮带,就这么往阴道刺去。
    “不要!不要!”她整个人沉下去,然后突然疯了一样尖叫着,全身都剧烈挣扎起来。
    可都是徒劳,她的背被沉沉压着,她的盆骨被猛烈冲撞在桌沿上,她的手腕被死命擒住,连头都被按在冰凉的玻璃上。
    越是痛苦就越是挣扎,越是挣扎就越是痛苦。
    没有人会来救她了。
    “让我死吧,杀了我。”她以为自己在尖叫,可喉咙已经哑到只能从身体里发出低哑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
    “怎么舍得让你死,以后还要再操你,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贱样。”他居然笑了起来,仿佛谈论天气一样,平常地说着这些话。
    “怎么,难道你不爽吗?”他又狠狠撞了一下。
    她已经答不出话来,只将唇咬出了血。
    暴行还在继续,她渐渐沉默下来,如同一条死鱼一样,被动而绝望地承受着,只在偶尔太疼了的时候,才反射性地抽搐一下。
    她丧失了五感,甚至没有察觉到身上有闪光灯亮过。
    桌子摇晃的声音不知响了多久,才终于停下来了,那人离开了些距离,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皮带,将手上沾上的血丝抹到她裸着的背上。
    “不错,你让我很满意。想明白了的话,来找我。”他仔细整理好了衣服,又成了道貌岸然的样子,“不过,你要是想的时间太长,你这个样子,可就不止我一个人欣赏了。”
    随即他离开了,只留下满室肮脏的气息。
    “卡!”
    林导喊了卡,眼里满是欣赏和惊喜,他原本只是指望应白能放松下来表演,结果居然拍到了这么真实的一幕。
    这简直是一场没有插入的强奸。
    尽管知道两人下面都做了措施,应白实际上也没有被拍到什么,只露了肩背而已,连衣服都还半裹着,血也是提前准备的血包里的,可所有的情绪都太浓烈而真实,让人看了从骨子里都颤栗起来,恐惧又兴奋。
    和导演不同,一喊卡,应苍林就想过去,他知道应白现在一定很痛苦,可他上前到一半,就又停住了脚步,踌躇地停在她身旁一点的距离,不敢靠近。
    应白还在闭着眼颤抖,趴在玻璃上没有动。
    应苍林快速脱下身上的衣服,轻轻盖上她被褪了一半衣服的肩背上,刚刚盖上,又快速地退到原来的距离上。
    一滴眼泪掉在玻璃上,反射着微光,她终于睁了眼,就这么静静望着站在旁边的应苍林。
    他的手攥紧了,骨节凸了出来,可还是不敢靠近,也不敢说话。
    直到应白的指尖动了动,有些艰难地试图抬起来,指尖朝向的,是应苍林的方向。
    他终于得了救赎,上前去拥抱他易碎的宝物,只敢吻着她的发顶,连抱着她的手臂都在发抖。
    应白躲在他温暖的怀里,终于抖得不那么厉害了。
    “对不起。”
    良久,头上传来他的声音,与之相应的,是一点凉凉的东西落在她的额头上,应白反射性抬手想摸,却又还是放下了手。
    最后,轻轻回抱着他。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舔舐伤口,彼此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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