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莫离接旨。”林公公在今日内喊了第二遍这句话。
    众人齐齐跪下,准备听那老太监宣读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莫离少年英雄,在边关战场上杀敌英勇,战功赫赫,又因其不畏生死,护送三皇子回京有功,朕特封其为正五品游骑将军,赏黄金万两,白银十万两,另准其带职入国教院学习。”
    旨意念完,莫离也接了圣旨,与众人一起叩首。
    对于这正五品游骑将军的职位,莫离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自己就算护送三皇子有功,但最多也就赏些金银给他,若升职的话最多也就给个从六品的官职。
    可他却想不到,这么一升职,直接就从一个七品校尉变成了正五品将军。
    这升得太快,让他有些意外,不过这些都是三皇子为他求来的,三皇子在皇帝面前,把这一路上莫离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更是把莫离的箭术说得天花乱坠。
    皇帝也是惜才之人,在军部调了档案,见莫离在边军确实颇有战功,又得知莫离是莫人敌的儿子,还有三皇子的推荐。更重要的一点是,三皇子还把天启令的事情跟皇帝说了,这便引起了皇帝的重视。
    于是便给莫离升了将军。
    只是,莫离还年少,给太高的职位,怕难以服众,给职位太低,皇家的面子也不好看,便封了正五品将军。
    青年才俊可不能被太穷,太穷了会被官场气息腐蚀,容易腐败,所以封了官职后,还要赐些金银,让其不愁生计。
    本来还应赐一座府邸的,只是莫离既然是怀化大将军之子,给其赐府的话,就等于是让莫离奉旨分家,这就相当于分化这对父子的关系了,是玩玩做不得的。
    既然这样,那么赐府的事情,就换成赐他学位好了,皇帝就是这样想的,于是就允许莫离带职入国教院学习。
    对于那正五品的官职和那些金银,莫离虽觉得意外,但是却没多在意,这些东西,多在边军杀几年敌,凭军功,一切都可以获得。
    反而那入国教院学习的事情,莫离却非常重视,因为姜国国教院的藏书楼藏书量不仅大,而且史料齐全。
    莫离本来就要到国教翻阅典籍,查询关于天启令的事情,那东西自从钻入他的眉心之后,就没有任何反应,所以他想获得跟天启令有关的信息。
    只是,要到国教院查阅典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可说巧不巧,皇帝连国教院学员的身份都破格赐给了他。
    这是好事,正好遂了莫离的意,有了这身份,去国教院就方便多了,只是在接受这身份的同时,却不得不让他觉得,皇帝也在关注着天启令。
    不过,即便皇帝也在关注着天启令,莫离也不在乎,因为他也不知道天启令到底有什么秘密。
    总之莫离是觉得,先好好利用这层身份就是了,真有什么事情,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莫离接过圣旨后,面对林公公的祝贺,他赏了好大一锭银子。
    林公公发出了一声又长又娘的欢喜声,又半推半就,假装三次推辞之后,在莫离的坚持之下,他收下了银锭,而后便回宫去了。
    “离儿,跟为父回府去住吧?”林公公走了之后,莫人敌开口对莫离说道。
    舒家一些晚辈也懂事,都各自散去,只留下了长辈和这对父子在厅中。
    “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别乱认儿子,我可不认识你。”莫离不冷不淡地来了这么一句。
    也不怪莫离如此,在他小时候,莫人敌可还不是怀化大将军,所以常年在外带兵,有时候一年都见不到一次面。
    莫离又没了母亲,在莫府的日子,过得可算是辛苦了,他好歹也是莫府的子嗣,却连吃喝都被克扣,上学堂也被打压。
    这一切的一切,都拜莫人敌把正妻所赐,而莫人敌却从来都没关心过莫离是否过得安好,甚至在莫离想来,估计莫人敌都忘记了他还有这么一个儿子了。
    这时,莫离的外祖打岔道:“离儿,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
    “外公,我说的有错吗?”莫离说道:“在我的印象中,真的没有这么一个人。”
    在莫离说完这句话后,舒家却来了一个人,正是莫离母亲的陪嫁丫鬟舒小蝶。
    舒小蝶在林公公来舒家的时候,她也偷偷出了莫府,一路尾随而来,如今得知莫离受了官位,她便鼓起勇气来见莫离。
    舒小蝶跪在莫离面前,喜极而泣,道:“离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小姐若知道你如今有出息了,肯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见舒小蝶跪着,莫离连忙将她扶起,道:“小蝶阿姨,您别跪着,我受不起啊,小时候若不是你私下里偷偷照顾我,把自己的食物分给我吃,我或许早就饿死好几次了。”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每次您把食物分给我,您自己却是饿着肚子的。”
    说出这些的时候,莫离却是狠狠地瞪着莫人敌。
    听了莫离说出这些事情,莫人敌也是一阵揪心,甚至觉得羞愧,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配为人父。
    “离少爷,你是小姐的儿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舒小蝶说道。
    莫离扶着舒小蝶到旁边椅子坐下,说道:“如今我回来了,您就不用在莫府受苦了,谁若敢再欺负你,我非灭了他不可。”
    二十年过去,舒小蝶的头发已经花白了许多,加上常年干重活累活,她明明只有四十来岁,看起来却比五十岁的妇女还要苍老。
    舒家的长辈在一旁看了好一会才认出舒小蝶来。
    “小蝶,你怎么还活着?当年莹儿难产身亡,便听说你深感莹儿的恩惠,所以自杀随莹儿去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话的正是莫离的外公,他口中的莹儿便是莫离的母亲舒莹儿。
    听到这一宗隐情,不光是莫离,就连莫人敌也感到诧异,想来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老爷,当年离少爷刚出生,就算是小姐走了,小蝶又怎敢抛下少爷没人照顾,随小姐去呢!”
    舒小蝶说这话的时候,还微微抬起头,看了看莫人敌,然后鼓起勇气说道:“更何况小姐当年难产而死,却是另有隐情,小蝶忍了二十年,就是为了等少爷长大成人,告诉他真相。”
    舒小蝶看着莫离,接着说道:“如今少爷已经长大,也有出息了,真相也是时候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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