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n the trees do bow as if they weep,stay down,stay down……”
    “though its light beckons forth,a melody calls out,too late,too late……”
    (当树木扭曲身体、如泣如诉,快蹲下, 快蹲下。
    当枯灯摇曳,旋律依旧鸣响,太迟了,太迟了)
    池非迟轻声哼唱着,把简短的歌词记录完,又在开头打了《稻草人》的名字。
    其实这首歌, 应该叫《fiddlesticks,the ancient fear》,远古恐惧费德提克。
    对, 就是英雄联盟里稻草人的主题曲,曲风森冷阴沉,其实男声唱起来,远不如空灵女声或空灵小女孩声音唱出来恐怖。
    他既然想起来,就记录下来,给小田切敏也发过去,以后说不定能在某部影视作品用到。
    柯南似是想吐出心底寒气一样,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到阳光的温度,心里瞬间轻松了不少,试探道,“这首歌……我以前好像没有听过哦。”
    “新歌,”池非迟思索着, 在邮件歌词里加了备注, “还需要一些恐怖片的音效。”
    柯南探头看着池非迟备注的恐怖音效选择, 还有的是恐怖音效描述,自己脑补了一下加上音效的效果, 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好奇。
    什么寂静无声,什么某某恐怖片见鬼前的嘀嗒声……
    那种吟唱声加上各种音效,想想他就觉得毛骨悚然。
    嗯,恭喜他家小伙伴,阴间歌曲+1!
    在案发现场突然有了灵感,池非迟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作案时间跨越数年的连续杀人事件中,凶手会哼披头士《let it be》歌曲,他听目暮警官说, 池非迟从案发现场跟着到了警视厅之后,还坐在窗前发呆。
    他怀疑这种情况出现得更早, 以前池非迟在案发现场表现得漠不关心的时候, 可能都是因为脑子里有了写歌的灵感。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他很佩服池非迟这种层出不穷的灵感,但池非迟一些歌的曲风是不是太奇怪了, 像是那首一直没发布的《轮回转生》, 歌词就有种孤独、血腥、凌乱又带着毁灭欲望的感觉, 再之后的《let it be》,说到被花束包围的闭目不醒的‘你’, 也是喻指尸体吧,再加上刚才那首风格阴森恐怖的歌, ‘稻草人’是池非迟一直在用的网络昵称, 而‘太迟了’又让他想起池非迟的名字,在歌词里融合得很巧妙,只是池非迟看到稻草人居然会想到这么恐怖的歌,还用来暗指自己的昵称和名字……
    他家小伙伴最近的精神状态还好吗?
    池非迟备注完,打开邮件,在收件人处打上了小田切敏也的邮箱地址,把文本粘贴传了过去。
    柯南等着池非迟收起手机,试图摸索自家小伙伴的心理状况,“池哥哥,这首歌会不会太奇怪了一点啊?稻草人帮忙驱逐破坏庄稼的鸟雀,是帮助辛劳工作的人类的存在,不是吗?”
    “稻草人的含义一直很多,”池非迟看着柯南,“你有没有见过深夜田野里的稻草人?”
    柯南脑补一下,觉得好像是挺阴森的,关键是他现在觉得池非迟盯着他的双眼也阴沉沉的,“没、没有。”
    “我之前还给敏也传过一首同名歌曲,”池非迟站起身,抬眼看向菜园里站立的稻草人,“那首歌说的是思念和等待。”
    “是因为稻草人虽然有人的模样,却始终不是人,对吧?”毛利兰笑着从一旁走来,“没法行走,没法办法去找自己思念的人,只能在原地等待着。”
    柯南一怔,看出毛利兰脸上笑意中的无奈,心口也紧了紧。
    毛利兰在栏杆前停步,转头看向那个站立的稻草人,释然笑道,“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它也是坚韧的代表吧,不管是风吹雨打,或是白天黑夜,它都会坚定地等在那里。”
    池非迟轻声认可,“没错,除非身躯散落、腐朽,与土地融为一体,否则它会一直站在那里。”
    说起稻草人,他也不免想到火影忍者里的旗木卡卡西,因为稻草人的日语发音就是‘卡卡西’。
    虽然旗木卡卡西被叫做‘旗木五五开’,就是不管敌人厉不厉害,都能打个平手,也只能打个平手,因此还被称为‘最弱火影’,但还是挺喜欢那个角色的。
    他还记得一段剧情。
    在旗木卡卡西劝宇智波佐助时,宇智波佐助对旗木卡卡西说,‘不如我现在就去杀了你最重要的人吧!这样你就能知道你那些话有多愚蠢了。’
    而旗木卡卡西被面罩挡住大半的脸上,一只眼睛笑得眯起,‘这倒也是个办法,但我已经没有最重要的人了。因为……他们都被杀光了。’
    小兰说的没错,稻草人也意味着坚韧。
    它或许无法选择自己经历的是白天还是黑夜,是骄阳烈日还是寒风暴雪,但就算只有自己,也会一直站立着,一直生活下去。
    同时,它有着自己的两个面,可以驱逐会破坏它所守护之物的鸟雀,也可以作为一个停靠处,让聪明得能看清假象的流浪鸟雀暂时歇歇脚。
    “什么站在那里啊?”毛利小五郎一脸无语地走上前,回头看了看那个稻草人,“你们不会是在案发现场聊什么奇怪的话题吧?”
    柯南这才想起自己是为了案子来的,不过转念一想,又放弃拉着池非迟说案子。
    现在小兰和大叔都在旁边,他不方便跟池非迟分析、推理,而且池非迟刚才看菜园、又跑到栏杆前,他还以为池非迟有了什么发现,现在看来,池非迟只是突然有了写歌的灵感。
    既然池非迟心不在案子,应该也没什么发现,不如等警方过来,再……
    “老师,死者前额头上有被什么东西打过的痕迹。”池非迟道。
    既然他家老师要说案子,那就说案子吧。
    这个案子的真相,他已经想起来了。
    “那个痕迹我也看到了,”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道,“应该是最近才留下来的伤痕,只有一小块,也没有被砸破,暂时看不出是被什么东西打到的……”
    “菜园里有一块碎掉的砖头,砖头碎片中,有些像是人为弄出来的曲线弧度,把砖头重新拼起来,中间应该有个洞,再加上那条毛巾沾上过多的锈渍,和掉落在死者手边的手机……”池非迟看向尸体所在的方向,直接掀桌子,“那么,是否可以这么推断?有人在砖头中间挖了一个洞,把钓鱼线之类的东西穿过砖头,用鱼钩之类的小钩子勾住线的另一端,线绕过栏杆一圈之后,把转头吊在了栏杆上,尾端拉到某个地方,打电话给死者,让死者走到栏杆前,然后拽动绳子,让砖头砸向死者头部,死者吓了一跳,脚步往后退的时候,踩到了很滑的水池台,往后摔倒时,头撞到了水箱上……”
    柯南:“……”
    有、有道理!
    那毛巾应该是用来……
    池非迟没有给柯南接话的机会,也没有给毛利小五郎提出质疑的时间,继续道,“那块掉在栏杆旁的毛巾,是凶手担心死者发现砖头而特地搭在栏杆上的,把砖头挂在栏杆外,再以毛巾遮挡,就能让死者毫不防备地走过去,那条毛巾上沾了那么一大片锈渍,应该就是因为砖头带动毛巾、并以一定重量把毛巾压在下方、一同擦过栏杆,再之后,砖头摔到菜园里的水泥地上摔碎,凶手再拉着线,把鱼钩和线收回。”
    “这么说的话……”毛利兰把整个过程在脑海里重演了一遍,点头道,“是可以这样。”
    毛利小五郎回神后,脸色微变,和柯南跑向菜园地,在看到碎在水泥地上的砖头后,蹲下了身,“小鬼,先用你的手机把这里的情况拍下来!”
    “是~!”柯南卖萌应声,拿出手机拍照,目光却十分认真。
    没错,这些砖头碎块中,是有一些不自然的曲线幅度。
    (?w?)
    不过池非迟这家伙不是去想歌词的吗?难道在去琢磨写歌之前,池非迟就已经看穿了这个事件的真相?
    这种秒解决事件又跑去一旁写首歌的行为,也太……太过份了吧!
    池非迟跟到之后,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双密封手套,俯身递给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一怔后,接过拆袋,迅速戴好了手套,等柯南拍好现场物证照片,动手把地上的砖头碎块拼了起来。
    所有碎块拼凑完全,确实是一块中间有着圆洞的砖头,而砖头中间的圆洞,绝不是砖头落地摔碎能够摔出来的,有着很明显的人为痕迹。
    毛利兰一看被池非迟说中了,难免还是有些惊讶,“真的是有人故意杀了那位老爷爷吗?”
    “看上去是有这个可能,”毛利小五郎皱眉看了看死者前方的栏杆,“那么,死者那个奇怪的手势,是在指出凶手是谁吗?指着脸部,会不会是说某个跟脸有关系的……”
    说着,毛利小五郎脸色大变。
    “该不会是目白女士吧?”
    “不、不会吧?”毛利兰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毛利小五郎看了看池非迟,皱眉低头看地上拼凑起来的砖头,“我们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见到过死者和其他租菜园的人,他跟大家的关系不太好,目白女士还说过,死者曾经放水淹过她的菜园……”
    “那也不至于杀人吧?”毛利兰还是不太相信邀请他们过来的人会是凶手,“说不定是其他名字里跟脸有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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