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星曜抽走见长安手里的书直接扔到地上抱住她道,“学那个干什么?只要有一个人会做不就行了吗?我是找老婆又不是找厨子。”
    见长安道,“可是也不能一直靠你做饭吧?我也要会一些你喜欢吃的菜,不是说想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拴住他的胃吗?”
    “嘁,你见过几个男人会因为一个女人做饭好吃而娶她的?但是却有不少因为闻不了妻子头发上的油烟味而离婚的。那句话就是毒鸡汤,你还奉为金科玉律,我是男人我不知道男人喜欢什么吗?听我的,远离厨房,每天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让自己每天开开心心的,只要你吃饱饭就好,管别人干嘛?”
    见长安抬头看着魏星曜忍不住笑道,“你是别人吗?我以后出去玩,疯,你回家连口热水都喝不上,你也不难受?”
    “出去玩可以,但是不能疯,记得按时回家就好,我一个成年人喝不上一口热水,没遇到你之前,我不是早就渴死饿死了?”魏星曜说完非常认真的看着见长安,道,“我爱你,我娶你,我也尊重你,你不要因为我的家庭背景这些原因而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你以前怎么生活以后还怎么生活,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任何理由要求你改变自己,我也不行。”
    “可是你一直在为我改变啊?这不公平,我也想为你做一些事情,就像子默对子京那样!”
    魏星曜顿时脸色变得阴沉,坐起身看着见长安语气严厉道,“见长安,我以前从没有要求过你什么,也没有很认真的对你说过什么,现在我非常认真的和你说一次,你记住了,你要是敢和子默那样做什么,我马上和你分手,这是我第一次说分手,但是说到做到。”
    见长安心里一痛,看着魏星曜道,“怎么了?”
    魏星曜道,“你先告诉我,你记住了没有?”
    见长安愣了一下,带着疑惑点点头,道,“我记住了。”
    魏星曜这才重新抱着见长安躺下,道,“我不需要你做什么,真的,你只要爱我就好。”
    “可是我该怎么爱你呢?”
    “坦然接受我对你的爱就可以了。”
    见长安往魏星曜怀里蹭了蹭,道,“你让我什么都不做,我又不是二皮脸,怎么好意思?”
    “那你下次在床上主动点好了。”
    见长安红着脸,嗔怒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贫。”
    “不能,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我的贫。”魏星曜双手抱住见长安,大长腿压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见长安被迫和他又睡了一觉,等到醒来时,天都快黑了,回头一看魏星曜又转身趴着睡了,给他盖上被子,轻手轻脚下床出来。
    在厨房找出从家里带来的野板栗,剥壳,和大米一起煮,又按照之前大姐教的办法用核桃仁和黑芝麻放一起碾成末熬成黑芝麻核桃粥,炖了肉丸子。
    熬着粥还顺手炒了两个菜,自然不会是之前练习失败的菜,她的拿手菜,西红柿炒鸡蛋,干煸豆角,菜刚出锅就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芷汀兰又抱着一沓资料来了,笑容灿烂道,“星曜在吗?”
    见长安点点头,道,“在!”
    芷汀兰一进门就喊道,“哇,好香的味道,你在做饭?”
    “要吃吗?”
    “要,虽然刚才吃过了,但是这个味道太香了。”
    见长安笑了笑,道,“那你先坐,我上去叫魏星曜,先吃饭再学习。”
    “好!”
    见长安上楼推开门,坐在床边摸着魏星曜的后脑勺,又想起什么翻箱倒柜半天找到一支药膏,掀开他的衣服,轻轻给他背上的伤上药。魏星曜在梦里疼的呓语出声,见长安俯身边吹气边抹。
    抹完了才在魏星曜耳边小声道,“起床了好吗?我熬了你喜欢吃的粥,里面放了从家里带来的板栗,特别甜,还做了黑芝麻核桃粥,也很好喝,要不要吃?”
    “不要,我想睡觉!”
    见长安也不生气,又道,“你昨天中午晚上都没有吃,今天一天也没有吃,你要绝食吗?”说完又道,“汀兰也来了,找你请教问题呢?快起来。”
    “她来干什么?你干嘛让她进来?”
    “...我怎么能不让她进来啊?她是找你的又不是找我的。”
    “就没见你理直气壮的吃醋,所有气都撒我身上了,你是我女朋友,我都不明白你怕啥?护食会吗?”
    见长安抿嘴笑道,“我又不是狗!”
    “那你能不能做头狼,老虎,狮子?难道只有狗会护食?”
    见长安愣住了。
    魏星曜爬起来看了她一眼,四肢着地做了一个护食的动作,道,“会吗?我又不是不向着你,你有什么可怂的?”说完一脸无奈摇摇头下床去浴室洗漱。
    见长安下楼,芷汀兰似乎是真的来学习的,拿着笔边写边记,见长安道,“收拾一下,我去盛饭。”
    “好的!”芷汀兰温柔一笑,见长安心想,面对这样一个温柔似水,乖巧懂事的女子怎么护食,没把食物双手奉上就已经不错了。
    魏星曜大咧咧的从楼上下来,对芷汀兰喊道,“不是已经给你找老师了吗?怎么还不放过我?”
    “那是老师吗?一个个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比博物馆里的古董都古板,听他们一节课,我都能魂穿唐宋元明清了。”
    见长安笑道,“汀兰厉害了,还知道唐宋元明清,魏星曜,你知道吗?”
    结果被魏星曜神情不悦的瞪了一眼,瞬间偃旗息鼓,把饭盛好喊道,“魏星曜,过来端饭。”
    芷汀兰站在饭厅和厨房之间看着见长安围着围裙在灶台间忙碌而魏星曜穿着睡衣一身清爽,乖乖听话的端着碗来回折返,配合那么默契,突然觉得有些刺眼,手里的资料散落一地,弯腰蹲在地上手捂着腹部右下方的位置。
    魏星曜忙上前蹲在地上小心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见长安也吓了一跳,刚刚还好好的,摸摸她的头道,“肚子痛还是哪里痛?”
    芷汀兰一把抓住魏星曜的手,摇摇头,眼泪却出来了,手捂着肚子的地方,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道,“星曜,我难受。”
    魏星曜一把抱起芷汀兰对见长安道,“我送她去医院,你在家。”
    “我也要去。”见长安摘掉围裙,催着魏星曜赶紧开车,魏星曜抱着芷汀兰要把她放在后面,可她坚持要坐在副驾驶,见长安这时候也没多想,道,“按她说的来。”
    芷汀兰坐在前面好像真的是越来越疼,魏星曜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紧紧握住芷汀兰的手,道,“汀兰,忍住,马上到医院了,别怕。”
    见长安坐在后面也看到了魏星曜头上的汗珠和他紧张的神情。
    车子一路飞快到了医院,魏星曜抱着芷汀兰挂了急诊,大夫检查后道,“急性阑尾炎,要做手术切除阑尾。”
    芷汀兰抓着魏星曜的手死死不放,哭喊道,“星曜,我不要做手术,我不要做手术,我不要做手术。”
    魏星曜有些着急,对见长安道,“你给毛医生打个电话,让他来医院一趟。”
    见长安还在疑惑毛医生什么时候回来的,对方一听芷汀兰出事,连说了几遍马上到,就挂了电话。
    “呜呜呜,星曜,救救我...”芷汀兰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魏星曜红着眼睛抱住她不停安慰,道,“不怕,阑尾切除就不疼了,一个小小的手术,不疼,而且伤口特别小,很快就能愈合的。”
    “我不...”芷汀兰额头渗出的汗打湿了头发,抽噎道,“我...我不,星曜,我不要在这里做手术,我要...我要我妈妈...带我去找我妈妈...呜呜...”
    “听话,等你好了我就带你找妈妈。”
    “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我妈妈,星曜,我求求你了,我不要在这里,不要让他们拿刀,星曜,我不要...”
    医生围了一圈着急安排检查准备手术,可是魏星曜竟然真的抱着芷汀兰不让医生动她。
    见长安走过来道,“阑尾炎不是什么大手术,一会儿时间就好了,你让医生赶紧检查,别耽误治疗。”
    魏星曜整个人似乎魔怔了一般,抱着芷汀兰不撒手,道,“不行,你们不能动她,谁都不能动她。”
    见长安一脸诧异,看着魏星曜,稍微加重语气道,“魏星曜,你怎么了?”
    芷汀兰在哭,魏星曜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所有人都僵持住,这时毛医生和臣子默一路冲进来赶紧上前,按着芷汀兰的腹部,道,“汀兰是这里疼吗?”
    “嗯嗯,疼...”
    毛医生拍拍魏星曜,安抚道,“汀兰确实是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做手术,我亲自给她做,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魏星曜这才慢慢放开芷汀兰,毛医生拿出自己的证件,身后还跟着律师和医生说了几句话,医护人员推着芷汀兰往检查室走,芷汀兰撕心裂肺的哭喊着魏星曜的名字,魏星曜转身跟上去,对毛医生道,“我必须陪着她,她不能出任何事。”
    毛医生想了想,道,“好,走吧!”
    站在外面的见长安同样一身是汗,不知该往前走还是该回去,臣子默扶着她走到一边的休息区坐下,声音淡淡的道,“汀兰的父亲就是在手术台上去世的。”
    “什么?”见长安震惊的看着臣子默,问道,“疾病吗?”
    “意外!”
    “什么意外?”见长安目光停顿了一下道,“是上次那些人?”
    臣子默摇摇头,道,“不是很清楚,所以汀兰的母亲不允许任何人随便给她女儿做手术或者进医院。倒也不是讳疾忌医,只是你懂得有钱人,都有自己信赖的医生,干什么都是律师陪同,要有绝对的知情权。今天要不是有毛医生在,星曜是不会让别人给汀兰动刀的。”
    见长安道,“可是这只是个小手术,阑尾炎,几乎每个人都会遇到,他们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也许是太在乎了吧,平时连骂都不敢大声骂的人,一下子疼成那样,还要做手术,心慌意乱是正常的,可能他们一生中除了经历了芷叔叔的去世以外还没有经历过别的,反而是我们经历的太多,变得有些冷漠了。”
    见长安低头没有说话,鬓角的汗珠一滴一滴落下,在这个刚刚立春的夜里她穿着单薄的衣服也没觉得有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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