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已经近在眼前了,王晨一眼看过去内海都是大量的船只。有的在进去有的在出去,货运在这里非常的热闹。看旗帜似乎各地的都有,从南方去北方的从北方来南方的,看起来盛京经过这么多年的改造,很多土特产还是很受欢迎的。别的不说那边的米面就非常的好,在口感更是胜过南方数倍。所以说现在盛京现在并不是很穷,甚至可以说还有点富裕。那边人烟稀少,发展工业其实也很方便。运输有船只,修路的话就有点难了。
    不过这已经不是王晨考虑的事情了,看着近在眼前的福建,王晨的内心还是有点感慨的。好不容易从外面进入了码头,总算是轮到自己下船了。这一个多月将近二个月的时间,王晨已经被无聊的成为一条咸鱼了。
    左明友已经在下面等着了,王晨看到他心里还是一暖:“彦之……许久不见啊。”
    左明友看着王晨却是笑眯眯的说道:“陛下在荷兰玩的可是开心么?臣可是听说了,陛下似乎很无聊呢?”王晨没有太多参与荷兰的发展和改革,在京师虽然也无聊可很多时候王晨都会参与改革。
    王晨翻了个眼睛:“你呀,明知道是真的还说这些没用的,走吧中午咱们君臣可要喝一点,吃完饭朕就准备回去了。今后朕哪也不去了,好好规划这大好的江山。外面的世界虽然不错,可总是不如咱们的家好啊。”王晨还是挺感慨的,果然什么出国了更爱国了?说白了就是自己家里舒服,别人那里不如家里好。
    左明友哈哈笑了起来:“陛下还是会说啊,臣也问过很多商人,在外面住的也很舒服,基本上和在这里没啥区别。可是总感觉少点什么,臣觉得这是少了一种熟悉的感觉。毕竟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咱们熟悉的。”大概就是这种情怀吧?
    王晨笑了笑说道:“走走,别说这些没用的,回头你弄篇文章登录到报纸上就行了。有什么就写出来,让天下人都知道。”说到这里的时候,王晨和左明友一路来到了厅内。饭菜早就准备好了,左明友还是很了解王晨的。
    王晨到来福建,这里的百姓们没有觉得很稀奇。毕竟皇帝年年都会来的,宽阔的街道城内已经全部换成了柏油路。城市的建设并非从高速公路开始,而是从城内部慢慢朝着周边蔓延开来。
    当然原本福建城外还是有点荒凉的,可是仅仅十年的时间,周围的县城就已经连接在一起了。果然还是运输发达的地方,发展起来更加的快速。四川那种地方只能存粮,稳定的发展教育,想要弄点经济实在是太慢了。
    “陛下这次回来可是看的满意了?听说海外很热闹呢。”海外的世界他从报纸上了解的很多,可却从来没有去过。这些年中原有这么大变化,这和他的努力分不开。
    王晨喝了口果汁,酒这个东西真的是不怎么喜欢:“比较满意的,这些年文化部做的很不错。对外要努力宣扬我们的文化,周边的蛮夷想来更需要宣扬一下。”
    张望笑了笑没有接话,他们其实做的很熟练了,陛下也只有对他们几个这么啰嗦一下。对于下面的低级官员而言,皇帝的威严太强烈了。可以说三品一下的官员,甚至都不敢直视王晨。更别提谈笑风生了,越是伟大的皇帝,带来的压迫力就越强烈。
    “陛下下半年的时间,杨将军对越南动兵了。越南王战死,哪里目前已经被我们占据了。杨将军岁数已经很大了,这是他最辉煌的一战了。这一次之后,连大人也批准他回京养老了。”杨国振这个南蛮的头领,当初还是秦良玉一起抓了他。当然也算不上抓,王晨那时候对付不过流寇之类的,可是对付他们还是没问题的。
    王晨沉默了一下说道:“这样啊……秦宣司身体怎么样了?”如果杨国振这一战之后,就要回去修养了。那么比他还大一点的秦良玉,怕是也要准备离开了。现在算起来也有八九十岁了吧?
    左明友苦笑一声:“陛下秦宣司年级已经很大了,陛下刚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卧病在床了。下半身似乎不能动了,每日只能吃少许饭食。最近似乎话也不能说了,行将就木……”
    王晨张了张嘴,果然卢象升也算是给自己开了一个头吗?当初那一批人,也该离开了吗?自己最后的责任,就是送他们一个个离开吗?心中一时间有点难过,虽然早知道这一天会来,可总感觉有点快了。
    午饭很简单,两荤一素配上一碗米饭。王晨讲究的是好吃,并非是什么奢侈,这个还是左明友了解。至于女眷只有禾子和莉亚,禾子也算是第一次来到中原。福建这里的一切,足够让她看花了眼。刚好莉亚当个导游,可以解说给她听。休息一天就准备乘船离开,王晨没打算在这里待上太久。
    “这边带回来了一点毛毯,也是那边上好的。等下你们取一点分下去,朕明日就离开不会在这里待上太久。”王晨放下了筷子,竹笋什么的不是季节,只有鲜嫩少了几许清香。
    左明友点了点头说道:“陛下最近我们在西边和毛子打了一仗,目前占据了优势。可惜距离太远,不易出动大军,那边还有那么一点冷。”
    王晨摸了摸下巴:“这朕一走事情还挺多啊?朕在的时候,他们怎么就没有事情,这是不让朕参与啊?”
    左明友哈哈笑了起来:“陛下的威名太盛了,其实边缘仇恨积蓄已久了。现在不过是爆发出来了,不过这也是好事。趁早解决了对手,省的以后太麻烦了。”迟早是要打的,在大明弱势的时候周边都欺负过。现在强势起来了,为何还要忍着呢?毫不客气全部打一遍,或者直接打死呢?
    王晨笑了笑:“真的是好事呢。周边的异族趁着现在朕强势,一定要全部解决的差不多。最起码也要适合我们进行文化输出,绝对不能给他们任何的机会。”
    左明友认可:“陛下,其实越南早就被我们占据的差不多了,这次战斗其实非常的简单。他们的百姓们早就投降了,之前哪里的百姓们开设种植园,到处都是我们的人在收购资源。战争开始打的时候,一路上百姓们就打开城门了。当天就攻入王都了,根本就没有费什么力气。现在也就过了西域那边有点抵抗力,但是他们还在用弓箭什么的,根本就不够打。”说起投降这个事,左明友非常的服气越南那帮人。
    王晨听了不知道说啥好了,只能摇头笑:“行了,吃饱了回去歇息一下,这一路坐船差点给朕摇坏了。”
    起身离去左明友看着皇帝离开,心中也算是轻松了。王晨没有坐镇这里的时候,他们其实都有点紧张的。当然这是高层有点紧张,下面已经形成习惯倒是没什么。现在皇帝回来从新坐镇中央,他觉得这倒是要好的多了……
    在古代皇太子其实接待外宾很不错,太子监国多多处理政事接触外人,也算是成长的需要。可是太子给人的感觉差太多了,王晨当年带兵安排事务都让他们感觉到稳。所以说习惯之后,反而觉得少了点什么。虽然王晨现在不怎么处理国事,甚至说大部分都交给了他们,可皇帝就是皇帝不可或缺。
    王晨知道这种情况,不可能像后世一样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内阁。休息了一下午火车已经准备好了,这一条火车轨道说出去都是累。十年的时间国内只有两条,炼钢的水平提高了,几年就已经同时开工三条轨道了。
    第二天货船上的东西,就已经放到了火车上。只需要五天的时间就能达到京师,中途没有什么小站,基本上都是大站才会停靠一下。毕竟刹车在这个时代还是有点难度的,当然速度也不会很快。基本六十迈都够呛,最初的时候更加的缓慢,可还是比马车要快的多了。
    王晨上了马车,后面送行的官员还挺多的。虽然王晨没有要求,可如果他们真的不来就是傻子了。稍稍扫了几眼,王晨还是记住了几个人。上了火车之后,王晨挥挥手告别。
    禾子站在王晨身边说道:“陛下这里真的好繁华……”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繁华的城市,简直让他有点傻眼了。
    一边的莉亚却是说道:“这里还不错,可是比起京师差的多呢。等你到了京师之后,你才知道哪里更加的繁华。”说到这里莉亚也有点想儿子了,已经十多岁的儿子显得很是成熟。王晨对于那帮小子基本一个态度,没有因为长子就怎么样了。
    禾子顿时不知道说啥了,在她的印象中,是在也想不出还能怎么繁华呢?这里已经小楼林立,道路全部都是上好的柏油路。两边更是有花圃树木,城市内部修饰的非常好。反看倭寇国就像是个乡村,完全就没有办法比较。
    “禾子有幸看到京师……也值得了。”说真的她有点满足了,等回到倭寇以后她也会这么改革吗?当然那个时候,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能力。王晨会怎么安排,这还是要看看怎么解决。
    王晨躺在卧铺上面:“有什么,以后想看能让人看吐去……”京师在王晨看来,其实也就那么回事,真正的基础设施才刚刚好。道路弄好了,将来跑内燃机也是不错的。
    火车开始慢慢动了起来,禾子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此刻却是显得很是乡巴佬,一边的莉亚却是很有兴致的给她解说。这一路上莉亚满足了老师的欲望,可谓是非常自豪的介绍了一边。
    王晨看着外面的良田,火车慢慢开始提速了。这个速度其实刚刚好,可以欣赏着一路的良田。不过这个时候的天气还有点冷,刚过完年三月份多,万物还没有复苏。南方相对好一点,越往北方越开始荒凉了。不过麦子的幼苗已经露出来了,绿油油的像是韭菜……
    行程不算很慢,五天之后王晨就到了京师。连三舟等人带队前来接了皇帝,换了一身衣服的王晨此刻彰显了皇帝的威严。一身黑色的长炮,看上去格外的威严。禾子和莉亚也换了一身贵妃的服饰,可终究比不上旁边的王晨。
    偷偷看着王晨站在前面,那黑色的长袍衬托之下,这才是心中帝王该有的样子。这一刻禾子才算是看到真正的王晨了,两边的官员齐齐行礼。甚至还有几个儿子在前面,长女安和带着一群小皇子在后面。
    王晨淡淡的扫了一眼说道:“都回去吧。”随着旁边的车子开动,王晨也上了马车上面。至于一边的禾子和莉亚,也在马车后面跟了上来。当然她们没有站在王晨边上,虽然皇后没有来,可位子也不是她们可以占据的。
    一路朝着宫内而去,王晨再次看到了京师,心里一种踏实的感觉总算是来了。习惯性的朝着四川方向看了一眼,以后也不会在回去了。逐渐进入了内城之后,王晨伸了个懒腰。这一路装逼着实有点累了……
    “明日开朝会,最近的工作汇报一下,所有六品以上官员全部到齐……”王晨交代了一句连三舟,这是准备回去歇息了。
    想了一下又掉头朝着秦良玉的府上而去,一路来到了府上,秦翼鸣和马祥麟都没有在。腹内只有孙子辈的,接待王晨的是马家的长子马程。
    “秦宣司怎么样了?”王晨站在门口看了一眼。
    马程感动的有点哆嗦:“陛下,家奶已经不能说话了,只有上半身还能动。这几天已经吃的很少了,想来时日无多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都有点垂泪了。毕竟快要过百的人了,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甚至说比历史记载上的都要长,可身体毕竟是太老了。
    王晨点了点头说道:“不是什么坏事,秦宣司能活到这个年纪是个好事。走吧,朕去看看……”王晨并没有什么不舒服,在王晨看来这是好事。卢象升的骨灰也送了回去,回到准备丧事就好了。
    屋内窗户开着,但是房间内却并不冷。秦宣司在床榻上面靠着,眼神无光的看着外面。这边有动静了,她才缓缓看了过来。知道看到了王晨,她突然就有点激动了。那种神情仿佛看到了熟人一般,显得格外的激动。
    王晨连忙走了过去:“秦宣司……朕来看看你了。”
    “啊…啊啊…”没办法说话只能喉咙里面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声音,混浊的老眼里面留下了泪水。不知道是喜悦还是说悲伤,但是此刻激动是真的。
    王晨看着她说道:“你是担心马家么……”王晨知道她担心的只有这个,后世记载之中投降清朝就是这个原因。
    秦良玉啊啊的点着头,一代女强人也变成这个模样,王晨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悲哀。可同样有着安好的晚年,王晨觉得她也值得了。
    “放心好了,朕会安排好你们马家。”王晨可以感觉到秦良玉抓着自己的手笔,似乎已经用尽了全力。可随着王晨的话落,那两个手臂也无力的垂了下去。整个人也昏了过去,旁边的大夫立刻把脉。
    “陛下秦宣司昏睡过去了,气息越来越弱只怕今晚……”大夫小声的说着,心里真的有点害怕。一旦皇帝迁怒于他们,不知道多少太医就这么死了。
    王晨沉默了一会儿:“有消息告知朕……”说完王晨走了出来,外面的一群孙儿辈的也进去了。
    走到了门口看着马程,王晨淡淡的说道:“去世的那一天不必办丧事,应该办喜事……纵然没有过百也算是过百了,这算不上什么丧事。”
    马程连忙说道:“遵旨……”其实在古代真的有这种先例,过百岁的老人过得甄步师什么丧事。
    走出马家王晨的心情有点低落,一路回到了宫内。后院似乎徐善持和叶晓莲都在,他们都知道王晨去了秦良玉的家中。这事她们知道了,可却不能亲自前去。
    “陛下……”两个人连忙起身,必要的理解还是不能少的。
    王晨朝着亭子而去,坐在了亭子边上:“朕去看了秦宣司……估计今晚就要走了。卢大人也是在朕去看他的时候,当真朕的面走了。当初那批老人,现在差不多都要走了。”本来回来是高兴的事情,可现在却变成了一件郁闷的事。
    叶晓莲连忙说道:“陛下不是经常说,人都会走的么?何必这么伤心呢?”
    王晨叹了一口气:“是啊,回头再说吧。晚上准备点好吃的,朕也带回来很多东西。莉亚难得来了一次,今晚来一场盛宴。”
    徐善持立刻说道:“陛下,臣妾这就下去准备……”
    王晨点点头:“行吧,你们忙去吧。朕也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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