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南霁云不禁大怒,他是朝廷的将军,岂能叫这些叛国逆贼肆意逞威?
    数朵精致的枪花展开,南霁云将长枪一抖,气势陡升,一枪刺出,先前颓势尽皆不复存在。
    长枪凌冽,将飞扬的雨花都扫出一片空来。
    安禄山不敢大意,急忙挥枪招架,但南霁云的攻势太猛,安禄山有些应付不过来。
    额头见汗的安禄山心生一计,只见他虚晃一枪拔马便走,南霁云紧追不舍,刘裕见后急忙说到:“速速归阵!”
    但立功心切的南霁云哪里还听得到刘裕的呼喊,他越追越快,安禄山与他之间的距离也在不断缩短着。
    “看箭!”安禄山拨弄弓弦,南霁云急忙下意识的弯腰躲避。
    但箭矢的破空声并未响起,南霁云抬头一看,却见到安禄山策马奔逃,哪里有半点放箭的迹象?
    “竖子安敢!”南霁云怒喝一声,恨不得生吃其肉,痛饮其血。
    片刻后,一声爆喝再度响起:“看箭!”
    “你当我还会上当么?”南霁云怒喝道。
    但这一次安禄山却没有骗人,一支箭矢直直的奔着南霁云的面门而去。
    利箭破空,疾如流星。
    纵马狂奔的南霁云猝不及防,被安禄山一箭射中左目,一阵钻心的疼痛迅速传遍四肢百骸,险些就要坠下马来。
    “痛煞我也!”
    南霁云咆哮一声,声震山谷,满脸虬髯抖动,如同受伤的猛兽一般疯狂。
    “哈哈哈!你这匹夫怎么不追了?”安禄山得意的笑道。
    “狗贼!”南霁云冷笑连连,满脸皆是戾气。
    紧接着,他右手握住箭羽猛地向外一拽,硬生生的将眼珠给带了出来,穿在箭头上眼珠鲜血淋淋,让人不忍直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安能弃之?吾当食之!”
    南霁云咆哮一声,将箭头伸进嘴巴中恶狠狠的咬嚼了起来,直咬的“咯吱、咯吱”作响,满口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宛若疯魔。
    南霁云歇斯底里的举动把双方的士兵都吓了一跳,有人被吓的张目结舌、手脚不听使唤,更有人被南霁云的行为刺激的呕吐不止,恨不得把胆汁都给吐出来。
    南霁云大快朵颐,三下五除二的把眼珠咽下了肚子里,黑洞洞的左眼眶中血肉模糊,鲜血顺着脸颊流下,顺着胡须滴下,落在衣甲上,淌在战马上,滴在地上……
    浑身是血的南霁云如同一头陷入疯狂了野兽一般,让人望之生畏。
    “偷放冷箭狗贼,纳命来!”
    怒火冲天的南霁云怒吼一声,飞纵胯下战马直奔安禄山而去。
    此时的安禄山已经被南霁云拔睛啖目的壮举给吓傻了,直到南霁云杀至他的身前,安禄山才如梦方醒。
    但此时想逃却已经迟了,南霁云的长枪封锁了安禄山的所有退路,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南霁云枪出如龙,带着一抹刺眼寒光的长枪猛的刺出,枪芒犹如流星赶月,势不可挡。
    安禄山尚未反应过来,寒光闪烁的长枪便已至胸前,直直的刺入了他的心窝,洞穿了他的心脏。
    安禄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修罗一般的南霁云。
    南霁云冷笑一声,猛的将长枪一提,安禄山的身子向后倒去,无力的坠落战马,鲜血喷涌,溅了一地。
    折了安禄山后,多尔衮立即下令鸣金收兵,刘裕率部追击,战果颇丰。
    多尔衮的另一名副将陈纪与乱军中被曹宁一枪刺死,袁军士兵折损数千,多尔衮据城固守,不敢出城半步。
    ……
    豫州,戈阳。
    自江夏而来的刘备军在此处遭遇了余化龙部顽强的狙击,寸功未立。
    未等刘备进行下一步动作,荆州易主的噩耗传来,刘备气火攻心,吐血昏迷。
    刘备军上下乱作一团,魏文通当即便要提兵返回荆州,但却被尚师徒等将给拦下了。
    众人谁也没有料到平日里备受尊崇的军师,竟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没了神机妙算的诸葛亮,也没了刘备这根主心骨,魏文通等人进退两难,只得等刘备醒来后再做打算。
    ……
    寿春王宫内,连续损兵折将和丢失地盘的的袁术怒不可遏。
    “废物!一群废物!”龙椅上的袁术被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给朕征调青壮,余下的郡县,不得再让任何一处失守!”袁术怒气冲冲的吩咐道。
    “谨遵陛下吩咐!”魏忠贤恭敬的说到。
    袁术一声令下,城中的大街小巷都被袁术麾下士兵所占据,各户百姓家中,亦有不少袁军士兵。
    袁军士兵不仅强行征调青壮充军,他们还将百姓家中的金银粮草搜刮一遍,胆敢反抗者就地格杀。
    阎象得知消息后死谏袁术,甚至用头撞柱以明志,但被眼疾手快的侍卫拦住了。
    袁术看着脸红脖子粗的阎象便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老匹夫处处和老子作对,真当老子不敢杀你?
    但想了想,阎象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于是袁术命侍卫乱棍将阎象打了出去,未得通传不得面圣。
    ……
    “父亲,药煎好了,孩儿服侍您起来服药,郎中说这几幅药用完您的病便能痊愈了。”
    寿春的一处民宅内,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青年的手中正端着一碗药,很是恭敬的服侍着他的老父。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你也不听,为父这身子还用什么药?老夫真想尽早死了,也省的这么拖累你。今年收成本就不景气,你还在为父身上花这么多药钱,你都老大不小了,到现在却连个娘子都没娶上,都是老夫拖累了你啊!”
    躺在床上的老者缓缓起身接过了药碗,说着说着老者的眼圈便有些红了。
    不料这青年听后神情很是激动,斩钉截铁的说到:“父亲,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别说家中还有一口吃的,就算砸锅卖铁为您诊治孩儿也绝不会皱半下眉头!”
    “你这逆子,想气死为父么?你我父子客居寿春多年,也不知故土如今是一副什么景象。都怪我这个老头子,你一身武艺,却一直照料为父,至今没有从军……”
    老者说了半天,话语中虽然多是责骂,但他眼中的欣慰之色却是怎么都遮挡不住,显然是高兴极了。
    青年见老者的神情也是嘿嘿一笑,笑着对老者说到:“父亲,待您病好了,孩儿便带着您回庐江看看!”
    同时青年的心中暗暗想到:“父亲,您放心,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给您把病治好了!您养我小,我管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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