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禁区,自然不准许闲杂人等踏足。
    当武飞扬迈步走近时,立即就有训斥声发出。
    “什么人。”
    “市武道协会,也是你等宵小之辈随意乱闯的吗?
    还不速速滚出去。”
    一个守门弟子,当先走出,眼色冷漠地盯着武飞扬,语出轻狂。
    武飞扬正正衣领,神色泰然自如。
    再次抬眼看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陡然变成盛气凌人、睥睨天下之姿。
    战神的铁血威严气势,犹如无形实质,铺天盖地而来,直摄人心魂。
    嗡~~~勿须任何动作,仅是这股霸道无匹的气势,便叫人神魂皆颤,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勇气。
    那群守门弟子,个个面如土色,两股颤颤。
    对方走一步,他们便惊退几步。
    即使他们人多势众,又背倚市武道协会这座靠山,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来人,如入无之境地,闯入他们所谓的神圣禁地,而无丝毫反抗之力。
    武飞扬不置一词,只有脚下有简单动作。
    轰~~~轻轻一踱地面,巨响,犹如神灵吟唱,炸响天际。
    无形巨力,震天摄地,径直将那块金字招牌,震落下来。
    哐当一声。
    这块象征着‘市武道协会’颜面的牌匾,轰然落地,顿时四分五裂。
    随着招牌的砸落,整个大门前,犹如炸了锅,无数弟子震惊得纷纷大叫:“有人来砸场子了。”
    “快去叫会长——”招牌,意味着颜面。
    今日市武道协会的招牌被砸,相当于被人打脸上门。
    这对于向来爱惜脸面的市武道协会来说,是绝不可容忍的事。
    不论他是谁,有何背景,都必须为此付出惨重代价。
    那群弟子,慌乱之间,找主心骨的,找主心骨,组织人手的,组织人手。
    仓促之间,七零八乱。
    但当他们组织巡逻队,再次赶赴时,已不见来人踪影。
    作为市武道协会副会长的吴刚,一脸怒相地瞪着破烂不堪的招牌,整个人狰狞得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神情皆愤。
    “人呢?”
    “奇怪。
    刚刚还在这里。”
    一群人错愕地僵在原地,个个面面相觑。
    前两天,就有人扬言,要来砸招牌。
    没曾想,今日传言应验了。
    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来人,好生猖獗。
    多少年了啊。
    从未有过如此丢脸之事。
    今日之祸,如若传扬出去,定叫人笑掉大牙。
    尤其是那些死对头,必然会借机,大做文章,吵得尽人皆知,让全天下人都来看笑话。
    甚至舆论过于发酵,会惊动武道协会总部高层,从而质疑金陵市武道协会的管理层,是否再有能力,堪此重任。
    说不定,那些老怪物,一怒之下,给市武道协会来个大换血,也极有可能。
    此事造成的严重性,已不言而喻。
    如此严峻形势下,市武道协会,只有亡羊补牢,全力缉捕那张狂之徒,将之绳之以法,方可驳回些许名声。
    一怒之下,吴刚立即分派指令:“你们几个,发动所有弟子,全力向四处去搜寻。”
    “来人,调监控。”
    “同时,派人出去,给那些部门打好招呼,谁要是敢将此事登报作文,污损市武道协会的形象,后果自负。”
    一道道命令,犹如箭雨星辉,向各个方向发布出去。
    而吴刚,则怒甩衣袖,转身走向门卫室,立即叫人调出监控。
    他倒要看看,什么人吃了熊心豹胆,来砸市武道协会的招牌。
    此人不除,市武道协会将以何颜面存世?
    ***徐家。
    徐晓锋近日郁闷得紧。
    钱,钱没了。
    女人,女人也没搞到手,更落得颜面扫地,叫他难以做人的地步。
    心中的愤懑,堵得他心里难受。
    他独自窝在家里,借酒浇愁,可越喝越愁,就像只斗败的公鸡,开始怨天尤人。
    正值眉头不展的时候,孙正仪这个狗头军师,再次敲响他的房门。
    孙正仪开门就报喜:“徐公子,有好事。”
    徐晓锋冷哼一声,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根本没当那回事地随口问道:“你这狗嘴里,什么时候能吐出象牙来?”
    孙正仪厚着脸皮,‘嘿嘿’地笑,凑过来,谄媚地说道:“今天我这张狗嘴里,还真能吐出象牙,而且是镶金的象牙。”
    “呵。”
    徐晓锋听对方说得煞有其事,就摆摆手,叫他坐下来,而他自己则挑脚挂手,百般聊赖地半躺在沙发上,准备洗耳恭听。
    “说来听听。”
    孙正仪神秘一笑,附耳轻言几句。
    徐晓锋听后,陡然一惊,双眼瞪大,慌忙得连酒里的红酒都洒出半杯,失声道:“你说什么?”
    “市武道协会的招牌真被人砸了?
    消息可靠吗?”
    “可靠。”
    孙正仪见徐晓锋十分重视,也脸上有光地絮叨道:“自从给吴副会长通过气后,你不是一直叫我关注动态吗?”
    “今天呀,有内线来报,下午1:31分,市武道协会门前闯入一名神秘男子,二话不说,直接就将他们招牌给砸了。”
    听到孙正仪说得有板有眼,徐晓锋神色激昂,惊声问道:“是什么人?
    有眉目吗?”
    哪知,孙正仪连忙摇头。
    “嘁~老子还以为是那个胆大包天的杂—碎呢。”
    徐晓锋见状,好不容易升起的兴致,冷落一半下去。
    “这叫什么喜事?
    害老子白高兴一场。
    去去去,没事滚一边去,别来烦老子。”
    他心中的愤恨,来自武飞扬。
    此事不明不白,连个准头都没有,有卵用。
    不把武飞扬翦灭,即使天塌下来,他也兴奋不到哪里去。
    孙正仪则不以为然,半遮半掩地引道道:“徐公子,你是真不明白吗?”
    听到这话里藏话的话,徐晓锋突然紧皱着眉头,努力去沉思。
    约莫两三秒后,他突然眉头舒展。
    看样子,是想明白了其中的玄妙。
    前两天,武飞扬叫嚣着,要去砸市武道协会的招牌。
    此事已经造成轩然大波,在市武道协会,被闹得沸沸扬扬。
    如今谣言得到验证,果真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砸掉市武道协会的招牌。
    由此,一条明朗的大道,已经向徐晓锋铺展开来。
    管他是不是武飞扬出的手,只要徐晓锋稍微动些手脚,造点谣言,再将这个屎—盆子,扣到武飞扬头上。
    他相信,凭借一番幕后推波助澜,武飞扬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如此一来,何须他再劳神费思,想尽办法除掉武飞扬?
    只须一记借刀杀人,就可以手到擒来。
    “嘿嘿,原来是这个道道啊。”
    “真是天助我也。”
    徐晓锋心喜若狂,连忙拿过红酒杯,给孙正仪也倒上一杯,推到孙正仪面前。
    “没想到,你狗—日—的,脑袋瓜挺好使的啊。
    来,奖励你一杯。”
    “好好。”
    孙正仪接过,灌了一大口,赶紧奉承道:“徐公子吉人自有天象,这次是连上天都看不下去了,降下大运到徐公子头上……”高兴归高兴,但徐晓锋并没有高兴过头。
    他眼神转冷,盯着嘻皮笑脸的孙正仪,心照不宣地说道:“你个老小子,是不是也包藏私心了?”
    孙正仪被盯得有些发毛,又听对方旁敲侧击,也就老老实实点下头来,只得干苦笑一声:“嘿嘿……”他儿子孙尚骨折,至今还在医院躺着,心里对武飞扬的那口恶气,一直憋着,至今没地撒。
    此时有机会栽赃嫁祸,本是绝佳良机,但他又有顾虑。
    市武道协会招牌被砸一事,颜面扫地。
    为将舆论降到最低,市武道协会高层,早已三申五令,任何媒体,都不得刊言载文——报道此事,否则后果自负。
    来自三线小家族的孙正仪,哪里有这个胆子,敢去背后造市武道协会的谣,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
    孙正仪是不敢,但他可以假借徐晓锋之手,替他完成心愿,于是就有了这谄媚进言一幕。
    “不必紧张。
    此事,你做得很好。”
    见孙正仪神色紧张,徐晓锋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我不但不会怪罪,反而还要好好奖赏你。”
    “过几天我爷爷90大寿,我给你留一席。
    等你儿子伤好后,就来我徐家做事。”
    “谢徐公子赏识。”
    孙正仪悄悄抹了一把额头冷汗。
    徐晓锋眼露得意之色,摇晃着红酒杯,玩味地说道:“这次,我倒要看武飞扬那个杂—碎,如何过得了这关。”
    “你马上到黑市去,找些亡命之徒,将这事,往大了捅。”
    “是,徐公子。
    我这就去。”
    孙正仪领命,转身出了门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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