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酒桌上不谈生意,只喝酒,我是奔着合作来的,所以,今晚咱们不喝酒,喝酒就谈不成了。”
    王文起初还纳闷呢,结果听了亢总的这番言论,又看了看梁一洁,两人忍俊不住,同时笑出声来。
    自从开始接触应酬一来,王文很少听到这样的说辞。以前,无论是跟着梁一洁,还是陪着陆薇,外出应酬,对方只要是男的,巴不得要喝酒呢,当然了,有些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很少碰到像亢总这样的,上来直接提议不喝酒,着实让他感到意外。要知道,他和梁一洁是做好了喝酒的准备,否则梁一洁也不会刻意坐他的车前来。
    梁一洁否决了亢总的提议,笑着说道:“亢总,闹呢,不喝酒怎么行,难得一块出来聚聚,肯定得喝啊。”
    亢奋连忙摆摆手,借口道:“不喝不喝,开车来的,开车不能喝酒。”
    梁一洁扭头看了下娜娜,“开车也没事啊,这不有美女助理在嘛,让助理开车啊。”
    娜娜听后赶紧摇摇头,“我不会开车。”
    “不是吧,还不会开车?”梁一洁表示怀疑,以为是托词,于是把目光转向亢总求证。
    “她确实不会开车,还没拿本呢,所以,今晚咱们还是不喝酒了,聊合作的事要紧,喝酒误事,我们先把合作的事谈了才是最主要的。”
    王文见亢总执意不喝酒,也没趁势勉强,难得有这样的应酬,比起喝酒,他更喜欢谈合作,先把合作的事情敲定了,回头找个机会,他完全可以重新安排一场酒局。在这种场合喝酒,其实也不太适合,虽然是在豪华的酒店大堂,但说白了就是铁板烧嘛。“好吧,既然亢总提议不喝酒,那我们就不喝了,一切听亢总的,亢总说不喝,我们就不喝,改天我组个局再喝。”
    “别啊,你们可以喝,我就不喝了,王总,一洁,你们喝就行。”
    王文心想,那怎么行,如果喝的话,那就一块喝,倘若亢总不喝,他和一洁喝的话,算怎么回事。“不喝了,一洁,点几杯果汁或者饮料吧。”
    梁一洁听王文发话了,也没擅作主张,听从了王文的安排,主动帮亢总和娜娜点了饮料,她征询了王文的意见后,给王文要了一瓶芬达,自己则点了一杯果汁。
    王文原以为在不喝酒的情况下,氛围会尴尬许多,甚至会冷场。然而,在梁一洁的调节下,气氛出奇的好。
    在聊天的过程中,王文得知,亢总那边的公司之前筹备IPO上市受挫,没有成功,当然,这其中有政策的原因,除此之外,更多的是自身业务的问题。为此,他们经过慎重考虑,打算找一些新型文创公司异业合作,重新IPO上市。
    王文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契机,倘若能够和小鲤科技达成异业合作,那无疑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
    在这之前,王文还没有跟小鲤这样的渠道公司合作过,他一直专注的是自己的行业领域,像小鲤这样的流量渠道公司,他接触的并不多。都说搞流量的公司都很土豪,刚才他从亢总的话里也得到了验证,虽然还没有上市,但公司账面上还趴着几个亿现金呢,由此可见,这家公司有多壕了。
    不过,王文并没有盯着人家公司账面上的现金,他目前最看重的是对方的流量,在某种程度上,流量就意味着金钱,因为流量可以通过他们的产品直接变现。也正是考虑到这些,他才觉得甚是欣喜。没想到,梁一洁刚入职就给约了这么一家大渠道公司的负责人,如果能促成合作的话,完全可以打造成一个成功的案例,这样以后找类似的渠道谈合作,或许就顺利多了。
    可是,怎么才能顺利地促成这次合作呢?
    说实话,王文心里没底,原因有二,一呢,王文和这个亢奋不熟,之前互不认识,要不是梁一洁,两人不会结识,他不了解亢奋这个人,什么性格,什么处事方式,他都不知道,而且这又是首次见面,能否谈成合作,这还是个未知数;至于第二点,他觉得对方虽然不是公司老板,但却是渠道负责人,怎么说人家公司也是颇有规模,都曾经尝试IPO上市过了,而自己的公司是初创型企业,两者差距悬殊,站在这个立场上,他总觉得低人一等,有种卑微之感。如果是对等的企业,或者规模在人家之上,可能更好洽谈,问题是他现在是创业公司,对方愿不愿意跟他这样的公司合作,这也是个未知数。
    王文单独跟服务员要了一个杯子,把芬达倒入杯中后,主动举起来,冲亢奋示意了下,说道:“来,亢总,我以此代酒,敬您一杯,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包涵。”
    亢奋见此清醒,连忙端起饮料,和王文碰了下说道:“王总,认识了都是朋友,不必如此客气,什么招待不周,已经够奢侈的了好吧。”
    王文不以为然,轮到他点菜的时候,他注意了下菜单,三百多一位,四个人算下来才一千多块钱,人家亢总起码也是即将上市公司的高管,以此招待,确实有些不周,而且还是在大堂,连个雅间都没,他越想越觉得差点意思。“下次我找个地方,到时一定和亢总喝几杯,亢总这么年轻,都快成上市公司的高管了,以后我和一洁得多跟您学习交流才行。”
    梁一洁听到这里,马上插了一句嘴,说道:“是啊,亢总,以后得多带带我啊,不能有了漂亮助理,就忘了老朋友啊。”
    亢奋用余光瞄了身边的娜娜一眼,腼腆地笑了笑,镇定自若地回答道:“梁总,注意你的言行啊,不要带偏了节奏,别让娜娜误会了,否则以后这工作怎么做啊,真的,不要开这种玩笑哈。”
    梁一洁看得出来,亢总和这位娜娜助理之间真的没什么,应该是正儿八经的上下级关系。凭她对亢总的了解,也知道亢总不是那种人,她刚才只不过是见缝插针,并非故意开这种玩笑,目的还是希望亢总能够多和她合作罢了。“我可不是那意思,娜娜也不会误会的,我就是给您提个醒,以后有什么合作多想着我点啊,咱们都几年的交情了,是吧?”
    “一定一定。”亢奋说着,端起杯子,绕过助理,跟梁一洁碰了下,“这次合作我们得好好聊聊。”
    “必须啊,直接跟我们老大聊就行,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梁一洁说完,冲王文使了下眼色,示意让王文抓紧聊正事,毕竟机会难得。
    王文心神领会了梁一洁的意思,三下五除二就把话题引到了主题上。“亢总,我的安卓手机上有咱们的产品,这说明咱们产品的用户量很大啊。”
    “我们核心产品总下载用户超过了三亿。”
    听到三亿这个数字,王文不禁有些瞠目结舌。相比之下,自己公司最初开发的APP产品用户量,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压根就不在一个量级层面上的。由此不难猜测,对方公司应该花了重金放在了推广上面,相信也应该砸了很多钱的。“真了不起,这规模完全可以上市了,亢总,公司一旦上市,您就成亿万富豪了,到时直接把我们收购了得了。”
    王文有意把姿态放得很低,一方面是想恭维亢总,把对方捧高,这样更方便谈合作;另一方面,也想提前为自己以后的打算做好筹划,这也就是为什么上次和夏莲在一起聊的时候,也曾经说过这样类似的话语。
    亢奋脸上始终洋溢着微笑,看上去对自己公司的前景很是乐观。“这不上市失败了嘛,接下来又得重新排IPO,我们这边是想通过异业合作的方式,重新切入一个主打业务点,我们现在还开发了一个资讯平台,目前正在大力推广,日活也过百万了。”
    “厉害了,亢总,看来我们真得好好合作一把了。”王文忍不住想让梁一洁重新叫酒水了,好想和亢总喝一顿,没准这期间还能从亢总口中打听出什么令他兴奋的信息来。
    “不过收购的事我说了不算,等上市再说吧,要是合作得好,我从中推动一下,还是有可能的。”
    有了亢奋这话,王文对自己的项目更加有信心了。“嗯,我们得合作好啊,先合作起来。对了,亢总,一洁把具体的合作模式跟您说了吧?”
    亢奋吃了片三文鱼,动作还是比较绅士的。“说了,下午就跟我说了,我也研究了下你们的产品,怎么说呢……”
    王文刚要喝口芬达,听亢总说着说着反倒有些犹豫了,马上又放下了,内心略带忐忑地问道:“怎么了,亢总,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亢奋没有急着说,而是把视线转移到了梁一洁的脸上,笑着看了下梁一洁。
    梁一洁捕捉到了亢总的目光,她虽然在吃东西,但亢总的话她也听到了,也从中觉察到了什么。“亢总,不用看我,看王总就行,有什么话直说就行了,我们能扛得住,是合作不了,还是有什么别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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