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老人的一巴掌力道十足,将天虎整个人拍飞在了天花板上,“duang”的一声震落许多灰尘,才掉下来。
    “扑通。”
    大厅地面陷出一个呈大字型的浅坑,摔得天虎一动不动。
    老人背手,转过身,看着小蛇头道:“好了,他已经死了,这事就过去了。”
    “……您在开玩笑吗?看来他的谎话技能,是和您学的。”小蛇头推了推眼镜:“而且都那么拙劣。”
    老人面色有些难看:“小蛇头,长幼尊卑不懂吗?怎么也轮不到你这样和我说话。”
    “好的,那我有礼貌的说。”小蛇头点头,微鞠一躬:“我们圣宝林纳要把您的村民天虎带走审讯,请您配合。”
    “他说了,他只是被那个通缉犯骗了而已,你直接问他就行了,没必要审讯。”
    “那种骗局,就连家猪都不会上当的吧。”
    趴在地上的天虎忍不住抖了抖腿。
    老人无话可说,沉默片刻,回头看了天虎一眼,苍白的解释道:“嗯…他…他有时候是比家猪还要蠢一点。”
    天虎:“……”
    “好了。”小蛇头摆摆手:“是真是假,审讯后便知道了。苏鲁法杖至关重大,请村长您配合。”
    老人背在身后的双拳紧握,抿着皱纹遍布的嘴巴。
    “……”
    “……”
    现场,陷入了一片寂静。
    趴在坑里的天虎,面无表情的小蛇头,包括周围渐渐逃离的围观群众,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
    吧台内的毛子大汉,蹑手蹑脚跳出吧台,躲入传送间内,掏出一张传送票,签下名字递给双眼歪斜的检票员:“快,我要回地球!”
    一方是图腾部落的村长,一方是圣宝林纳学生会长加同伙,真的打起来,这个小小传送站根本不够拆的……
    传送大厅内的寂静依旧持续。
    跟在小蛇头身后的十多位法师,已经隐隐调动起元素粒子,随时做好出手的准备。
    “……”
    “……”
    五分钟后,老人最终还是松开了拳头,用沙哑的嗓音道:“可以交给你们审讯,但,不能对他有任何伤害。”
    小蛇头点头,一挥手,身后法师顿时一拥而上,将天虎提起,扣押了下来。
    老人几步上前,伸手抓住天虎的脑袋:“除了咱们村内的问题,其余的,问你什么,回答什么。”
    天虎肿着半张脸,转头瞥了眼地上一箱子的食物,悲从心起,“哇”的一声,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呜啊~~~瘦猴!我******啊……”
    ……
    “阿嚏!”
    同时间,地球,鹤城市。
    陈义带着母亲办完住院手续,在vip病房内忍不住打了喷嚏。
    “小义,感冒了?”
    “没。”陈义揉了揉鼻子,上下打量着这间每天耗费五百多元的高档病房,开口道:“就是病房里的味道不太习惯。”
    陈母小心翼翼的坐在真皮沙发的一角,偷瞄了眼站在门口的护士,小声拘谨道:“小义,这个病房要多少钱啊?”
    “没多少钱,这里环境好,有空调,还有护士随时陪同,您住这里我也放心。”
    “还…还是住回去吧。”陈母站起身,攥住陈义的手:“妈不住这个。”
    “钱都交了,您要住回普通病房,您儿子还得多花一次钱。”
    “退了。”
    “这也不是车票,想退就退啊。”陈义笑着的扶母亲坐回沙发上:“妈,您就安下心在这里住着,咱们一路上不是说好了吗,那些钱一部分给您治病,一部分我拿去创业,不能长时间陪您。您住这里随时有护士照看,我就放心了。”
    “可……”陈母张了张嘴,知道劝不住自己的儿子,只得作罢:“你爸当年住院时候就和我说过,如果能住一天这样的干部病房,死也值了。唉……”
    闻言,陈义默然。
    十多年过去,他已经记不清父亲的模样了……
    离开病房,陈义径直来到了崔医生办公室的门前,轻轻敲了三下门。
    “咚咚咚。”
    “请进。”
    推开木门,陈义走进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女医生,仍然在翻看着一本厚厚的英文医学文献。
    “崔大夫。”
    “嗯。”崔大夫点点头,放下文献,看了陈义一眼,为难的揉起了太阳穴:“小陈啊,得重新找自愿捐献的供体了,还要对血型、大小、年龄和组织相容性进行匹配。”
    “我知道,添麻烦了。”
    “我这里不麻烦,现在的问题是,你母亲的身体状况很差,不能拖太久。”
    “那应该怎么办?”
    “只能省外找了。但是费用支出……”
    “费用不是问题。”陈义松了一口气:“大夫,现在我筹到钱了,您就给我母亲找个配型最吻合的,甚至家属那里我都给你给报……”
    “这话不能乱说啊。”崔大夫立即打断陈义的后话。
    “行。”
    “你留下个电话吧,等医院消息。之前那个电话打不通了,我也劝不住你母亲,只能帮她办理出院。”
    “我知道。我母亲回家也和我说了,您一直在劝她,挺感谢您的。”
    “应该做的。”崔大夫平静的递过来一叠纸单:“把这都签一下,保持电话畅通。”
    “好。”陈义签好名字,留下自己一个新的电话号码,便告辞离去了。
    走出鹤城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大门,望着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大街,陈义突然觉得有些无所事事。
    原本准备对青苍学院法师们使用的手段与应对,统统失效。对方根本就没有露脸,仿佛压根就没注意到陈义这个“嫌疑犯”的出现。
    这让陈义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思索良久,陈义打了一辆出租车,先是回家拿上苏鲁法杖,随后前往市中心公园,向着后山石桥的位置走去。
    他知道此时自己这个行为很不理智。但比起继续在忐忑中的疑神疑鬼,还不如来个痛快,占据主动权。
    连走带跑的快速行进下,不过十分钟,陈义就看到了那栋石桥。
    石桥周围,竟然还残留着他曾经生活用的物资。
    碎裂的帐篷,落满灰尘的锅碗瓢盆,发霉发臭的烤肉与水果……
    调动元素粒子融入法杖内,等待杖身亮起红芒,陈义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向前移动,全神贯注观察周围情况。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一米!
    他的双脚,站在了石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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