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应该不会,老人家,你要试着做出一个模子,让他铸造出来的铁锅,不能超过这个厚度。”
    朱苛在地上捡起来一株杂草枝,比划着说道。
    老头子为难的手舞足蹈,犹豫了很久之后才说道:“官公子,这个是筑造不出来的,而铁盆又禁不起锤打……”“哈哈,不着急,不着急,你慢慢的试着做,迟早会铸造出来的。”
    朱苛笑的乐观,同时一把把自己的袖子挽了起来,对着众人说道:“今天,给你们露一手,叫你们尝尝新东西。”
    只见朱苛把小麦面粉拿出来了一部分,放在铜盆里面,倒了点水,搅拌了起来。
    随后在案板上面揉了又揉,还顺带着放了点猪油,等到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拿出一个擀面杖,使劲的檊了起来。
    典韦早就按照朱苛的吩咐,把铁锅放在了灶上面,火烧的旺旺的。
    朱苛拿出了点油,在锅里面滋了一圈,随后把自己擀好了的饼举起来,放在了锅里面。
    大概等了两分多钟的时候,朱苛费力的把饼拿了出来,给饼翻了个身,才发现火候太大了,饼的一边都有些轻微的糊了。
    一直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了朱苛一开始的那一番准备,那一番专业的揉面,擀面,等等都是假把式。
    朱苛在等差不多一分钟的时候,把饼翻了身,才发现这一边的饼并没有烙的特别好,上色不是很均匀,朱苛很沮丧的笑了笑,很无奈的就此作罢。
    约摸着一刻钟之后,朱苛终于把这个被自己烤的不想要的饼拿了出来,对着眼前的三个人说道:“来来来,看看,看看怎么样,看看这个饼到底怎么样!”
    说着,朱苛大手从饼上面撕下了一块,准备开吃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搞的饼太厚了,中间的还没有熟透。
    就在朱苛尴尬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时,发现身边的这些人的目光根本不在这里,他们全部盯着那个铁锅。
    “公子,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这面团烤成了这样?”
    白波看着被烤焦的一边,问道。
    “这锅不得了呀,比釜好用多了。”
    典韦这个粗汉子也跟着问道。
    众人正在兴头上,突然一个士兵跑进来,对着眼前的众人说道:“公子,新战报,新战报!”
    朱苛接过那士兵手中的竹签,细细的看了起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来这一个月的时间,皇甫嵩、朱儁和曹操三人,带领几万军队,在西华把彭脱的三万军队,五万老百姓组成的号称十万大军,杀了个片甲不留。
    皇甫嵩更决绝的是,不要俘虏,不要投降,只有一个字,杀杀杀!在西华打的是九天神也颤,打胜仗的是皇甫嵩,而朱苛的老爹朱儁,在西华又干了一场丢人的大败仗。
    消息中说道:原来这朱儁想要在士兵的面前去展示自己亲身力躬的形象,竟然带着几十个人去勘测敌情。
    本来是一件可以在日后可以大肆宣扬的功绩,两点,却没有想到反而成了朱儁的这一年之内第四次怎么也洗不干净的污点。
    如果带的人手够的话,他应该也能立大功,可惜……原来啊,他们直接撞上了仓皇出逃的彭脱。
    本来这事一场误会,哪里知道彭脱以为朱儁带领的几十个人是埋伏他的人,一言未开直接开干,几十个人面对着彭脱的几百人大队,自然不是对手。
    朱儁被彭脱追杀的脱掉了自己的盔甲,割掉了自己的头发,踢掉了胡子。
    总之,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这还不是最惨的,这仅仅是开始。
    曾经想要扶持皇甫嵩的宦官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转换了态度,在朝廷把朱儁往死里面整。
    天子哪里经得住这么多人的诋毁,再加上朱儁身上这一年来这么多洗不掉的污点,于是……本来历史上应该是卢植被囚车抓回去的,在这里变成了朱儁。
    朱苛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出现让东汉的历史发生了点小漩涡。
    没有人知道因为朱苛,以后还会出现多少历史的波动,反正有一点很肯定,那就是曹操再也不会得到鬼才郭嘉和极品武士典韦这两个人。
    朱苛匆匆的看完了这个消息,随后沉默了。
    朱儁被囚车送回洛阳,这是一条噩耗,尤其是在这一个月以来的时间之内,在这一个月过惯了安逸生活的朱苛来说,就是噩耗中的噩耗。
    那么问题来了,朱苛现在老犹豫了:朱儁这一回到雒阳,肯定是凶多吉少,自己应不应回去雒阳周转周转呢?
    按理说朱苛应该回去,好说歹说自己也是朱儁的亲儿子,回去为自己的父亲活动活动是最好不过的,但是换个方向想想,不回去也说得过去。
    自己的灵魂本来就不是朱苛的,也就是灵魂就不是朱儁的儿子,不回去应该没有人说什么吧!最重要的事情是,自己在黄巾军中干过的这些坑害官兵的事情,大汉的细作到底知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的了的话,自己回去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可是到底是回不回去呢?
    怎么办,怎么办?
    可能是白波看到了朱苛脸上的表情变化,顺手把朱苛手中的竹签拿了过去,看了起来。
    “你不会是朱儁的儿子吧?”
    “嗯~”没想到白波的随口一言,朱苛竟然嗯了一声,当时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典韦愣住的时候想的是,这朱儁乃是中郎将,这个官可是老大了。
    白波愣住主要想的是,这家伙是朱儁的儿子,那么前两次水淹朱儁是不是太不孝了些。
    朱苛愣住是因为,没有想到把自己隐藏这么久的秘密一下子说了出来。
    “你真的是朱儁的儿子?”
    “是啊,怎么啦?”
    朱苛知道露馅了,便破罐子破摔。
    白波在双手插在了头发上面,在地上转了三圈,才说道:“朱儁的老家是扬州会稽郡,而你一口的燕赵口音,你确定?”
    好家伙,还别说白波不相信,是个人都不敢相信,这会稽郡主要是在浙江福建这个地方,口音应该是闽南语系吧。
    而朱苛说的燕赵口音,乃是今天河北这里的口音。
    “公子,老将军怎了啦?”
    典韦这种粗汉子,情报目前来说还看不懂,不识字呀。
    “我爹被现在被装进了囚车,要这么一路拉回到洛阳去。”
    “什么?
    为什么呀?
    他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
    面对着典韦的三连问,朱苛沉默了,这事情那是三言两句就能够说得清楚的呢,只是淡淡的把情报交给了典韦。
    “俺哪里认识字……”是夜,典韦已经呼呼大睡,呼噜声整个院子都听得见。
    朱苛还斜倚在走廊,在想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去雒阳。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朱苛一门心思的想要回到雒阳,那是因为自己是个官二代,当了几代贫农的他,非常想要去体验一下官二代的想法。
    可是现在,现在到了洛阳,非但没有官二代的身份去给他享受,而且还有可能直接调入到泥潭中,性命不保。
    而现在待在召陵县这一亩三分地,安然自在,曾今多少个夜晚,朱苛都在内心给自己说:虽然没有任命文书,可只要手中的这千人在,自己就是召陵县的县长。
    跟自己的前世今生对比一下,好像已经够满足了的。
    “朱兄弟,还没有睡?”
    白波出现在了朱苛的身边。
    “嗯,睡不着。”
    白波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说道:“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句话对朱苛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他不是朱儁养的,跟朱家一家人并没有多少的瓜葛,唯一关节点就是占据了朱家的一副肉体。
    “白大哥,你说要是没有了朱儁这颗大树,会怎么样?”
    “你,你……”白波对于朱苛这惊世骇俗的想法激的说不出话来。
    但是朱苛却表现的很平常,在这个年代,老爹算什么?
    袁绍袁术两兄弟,为了自己的名义,把整个家族基本上都留给了董卓,让董卓屠戮一空。
    曹操,他的老爹在徐州死的不明不白,留下了千古悬案。
    刘备,老婆儿子,都可以抛弃,自己逃命,只求东山再起。
    孙权,让自己的哥哥孙策死的不明不白……现在自己只要是安心在召陵经营四五年,加上自己大脑中的先知能力,在大汉乱世来临之前,肯定是最有准备的一个。
    “白大哥,回到雒阳有可能是送羊入虎口。”
    “公子,要是有个万一的话,俺老典带着你杀出来,但是你要是连自己的父母兄弟都不要的话,俺老典看不起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典韦出现在了朱苛的身边,对这朱苛吆喝了一嗓子。
    “典大哥,你不是睡着了吗?”
    “那是俺故意给你听的,明日就走吧,俺陪着你去雒阳。”
    白波这个曾今无比憎恨朱儁的人,也在拼命的点着头,坚定的说道:“去吧,去吧。”
    好,那就去,看到身边的人都在支持自己,朱苛下定了决心。
    当然这些不是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还是朱苛觉的老朱家的这个大树现在还不能放弃。
    哪怕就是抛开今年出现在的常败将军朱儁之外,朱苛还有两个哥哥。
    朱符和朱皓,这两个人在历史上虽然并不怎么出名,但是一个能够做到刺史的位置,另一个能够做到太守,都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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