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司徒晨虽不太满意,毕竟没打的尽兴,但对于三皇子的锐眼还是挺满意的。这个弟弟,打小跟他不太对付,可挑衅什么的也是明面上来的,而且他娘梅妃的脑子也挺清楚的。
    日后调教教,没准能给十三做个左膀右臂。
    瞧着三皇子视线定定的看着十三,司徒晨算盘噼里啪啦的拨了拨,然后笑着拍拍对方肩膀,冲着人一挑眉,哈哈大笑,语重心长着:“好兄弟!”
    三皇子嘴角一抽。果然,他先前没猜错啊!
    “兄弟情嘛,就是打架打出来的。”司徒晨揉揉自己被揍的发疼的胸膛,视线又扫了扫其他兄弟,最后停留在还摆着“我的地盘我做主”架势的十三身上,讪讪的摸把鼻子,声音放柔了几分,解释着:“……男孩子嘛,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打解决不了,如果有,那就打群架好了。”
    十三:“哥,那你跟三哥打出兄弟情了?”
    司徒晨飞快点点头,铿锵有力道:“那是!”
    三皇子看着十三明晃晃的求证视线,半是昧着良心半是有点酸酸涩涩出声哼道:“好像有点。”母妃就他一个孩子,小时候他羡慕司徒晨挑衅人,大抵因为人家不是个好哥哥,吃独食的!奇珍异宝的玩器以及最为重要的父爱,都一个人独占着。现在嘛,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就说嘛!”司徒晨几步靠近,哥俩好的勾着三皇子的脖颈,“所以,十三别担心啊,要不你也一起来打一架吧!”
    “不了。”十三一脸嫌弃的拒绝:“太累了,而且还疼!”
    众兄弟:“……”
    “那我继续!”司徒晨是铁了心的打算收拾一顿亲爱的弟弟们,然后挑几个帮手,日后好打群架。于是,侧眸对着弟弟们一笑,眼里俱是肆意桀骜之意。
    “大哥,我来领教一二。”
    沉默了一会,皇子群中有人开口。众人循身看着说话之人,眼中竟是惊讶之色。
    迎着两位嫡亲兄长愕然的视线,九皇子垂在膝侧的手不禁紧握成拳。若非兄长在耳边念叨,他其实对谁登位压根没有太多的兴趣,只想把农田里的庄稼伺候好。
    今夜种种,虽然超过了他所学的礼,但是也挺合他心意的。都是骨肉兄弟,说清楚说明白了,要争就堂堂正正的自己上吧。
    “我今夜为所谓的皇子身份战一场,之后我想学先人编纂出《农业大典》还望大哥支持。”九皇子一板一眼的说道。
    司徒晨瞧着未来被点中的胜利者如今憨厚老实的模样,默默腹诽一句环境对人的影响着实巨大。
    但,这个念头必须支持啊!
    好小子,有梦想!不要学习什么先人了,学后人那个水稻之父!
    司徒晨满脑子颗颗饱满晶莹剔透的大米,目光跟看国宝一样小心翼翼着凝视着司徒时:“小九啊,你这双手可勤劳可贵了,咱不玩粗鲁的打架游戏,要不来论如何种田吧,比如说东北黑土地种什么好啦,西北风沙大该种什么好啊。”
    刚粗鲁打了一场的三皇子:“……”
    刚差点就被说动打群架的十三:“……”
    默默蹲角落里的贾赦猝不及防的想起司徒晨说的“农业大亨”四个字,神色微妙的看了看忽然眼里崩出亮光,一副知己模样望着司徒晨的未来新皇。
    说实在的,司徒时当皇帝运气成分占了大半。而且临危授命称帝后,太上皇没耐性当个好爹,没教着人处理诸王争位留下的烂摊子,也没留下充足的国库银子与一帮能干的文臣武将,这司徒时得靠自己摸索着前行,还有不争气的岳家外祖以及同胞兄弟扯后腿,像收拾一个没了顶门立户,罪行一箩筐的贾家,也足足费了十几年的时间。
    站在客观的角度来说,司徒时不太适合当皇帝。
    还不知未来如何的司徒时压根不知人的腹诽,听着司徒晨对各种泥土的区分,就知道人心有沟壑,不像他五哥,还打趣过花生难道不是花生出来的话语。
    “敢问大哥,一穷苦人家分到了一块淤泥地,请问该如何改善其土质呢?”司徒时带着丝希冀问道。
    司徒晨:“……”
    若是从前,司徒晨定然会回术业有专攻,孤只要善于用人便可。但是眼下,他可是泡过论坛的人!
    站在后人智慧的肩膀上,想想就有点小嘚瑟!
    极力掩饰嘴角的笑意,司徒晨正经的理理自己身上凌乱的衣服,刚想开口,就见有人抢先他一步回道:“老九,你简直是胡闹!大皇子殿下怎么会知晓此事?”
    越说,五皇子面色越黑,到最后几乎可以媲美锅底。他如今倒是恨死一母同胞一词。朱妃如今纵然是四妃之一,还掌控四分之一的宫权,但这也无法更改其出生屠户的家世。他们出生本来就比众人低一等,这九弟还偏偏一门心思的专研庄稼,怕人不晓得自己什么出生!
    若不是老九被父皇赞许几句,他都不想认这个弟弟!都十八岁了,连个六部行走都没有!不会结交大臣,甚至还不想娶妻!
    司徒时眸子一垂,避开自家亲哥的视线。
    司徒晨面色一沉,挑眉瞥一气的吐血的某人,冷声道:“老五,九弟他也是大人了,有自己的决断!更何况,农为国之根本!九弟一心为农,牵挂数千万勤劳的农户,又有何错?!”
    说完,也不去看人,司徒晨掉书袋的卖弄了一会自己的学识,分析了土质的成因,道:“一言概之,淤泥地可以试试养殖业和种植业可以混合。”
    听完司徒晨的有理有据的长篇大论后,司徒时眼眸泛着崇拜,若非不合时宜,恨不得下跪表示自己愿意追随左右!
    “多谢大哥,我这便回去试一试!”司徒时很兴奋:“若是此法可行,又能增进不少产量。”
    不少兄弟们互相看一眼,默默垂眸思量。今日武一场文一场,早已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况且有人行动在前,他们默默从众也没什么问题。故而纷纷上前表示有老大在,他们这些弟弟,当个富贵闲王便可。
    恭喜又获得一小弟(づ ̄3 ̄)づ╭~
    司徒晨瞧着一个个过来挑战,说几句心中不忿亦或是埋怨话语的弟弟们,脑子里闪过弹幕,开心的快合不拢嘴。
    不管如何,还是有聪明听话乖巧可爱的弟弟的。
    剩下的不过老五,还有其一母同胞的弟弟老六,甄妃的儿子十一,王婕妤的儿子老七。
    “各位弟弟也是坦诚之辈,那日后就八仙过海,各凭本事吧!请回!”司徒晨说完,十分干脆利落的转头,对着刚收服的小弟们,道:“来,趁着天还没亮,父皇还没起床,咱哥几个喝几杯!”
    “好!”三皇子给面子的应了一句。
    众皇子也皆是亢奋之色,个个勾肩搭背的论兄弟情谊。第一次抛弃礼法宫规,由司徒晨带着他们闹,不用担心被父皇责罚,其实想想又刺激又爽。
    司徒晨让暗卫搬了桌椅板凳,上了酒菜,视线转向呆滞的贾赦,无奈的上前拉着人:“来啊,一起喝酒啊!”
    见司徒晨连大臣之子都关注,却真的视线都没给他们一个,几个有心争夺皇位的皇子们憋着气,打擂台般也请暗卫上了一桌酒菜,准备吃吃喝喝,谈谈是否可以联合对付那一帮“老弱病残。”
    贾赦感觉自己嗓子都急的冒烟了,拉扯着司徒晨袖子,问:“你明天怎么办啊?”
    “法不责众。”司徒晨回答的很光棍,“而且,今晚我闹这么大,我那皇帝爹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觉得为啥?”
    贾赦静默了一会,开心道:“难道是皇上允许的?”
    “不!”司徒晨心痛:“他肯定谈恋爱去了。现在正浓情蜜意呢,我不趁着这大好时机把弟弟们收服住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贾赦听了这话,眼皮开始左右跳。
    “别想那么多了,坐下来吃吃喝喝!天塌了,还有我顶着,你怕什么?”
    看着司徒晨把贾赦拉过来,十三颇有眼色的挪了一下自己位置,其他兄弟见状,也默默跟着移动。
    虽然今夜没有规矩,但一入桌,众人还是以惯性的以嫡为尊,然后依长幼落座。
    司徒晨拉扯贾赦坐下,对着一圈弟弟们介绍:“父皇准备认的干儿子!”
    顶着众皇子打量的视线,还沉浸在皇帝谈恋爱消息中的贾赦对此呵呵一笑,道:“皇上也是看我爹的面子!”
    爹啊,要不,别谈什么恋爱了,这皇上儿子忒多,一桌都还坐不下呢!
    贾赦心力憔悴着,但也不想被众皇子看轻,拿出国公大少的气度,不卑不亢的跟人喝酒聊天。
    被暗卫看住的司徒昭红着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脑中想过数千种面对武帝求饶的办法。
    哪知等他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敖到了早朝,熬到了戴权带着人进来,熬到了看到明黄的身影,拼劲全力呼唤,也没得到皇帝一个眼神。
    武帝看着横七竖八躺着的儿子,沉默了一瞬,干脆利落转身出殿,还命戴权把门给关上,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默默在一旁的贾代善却是脸阴沉的不能在阴沉,满脑子都是他家儿子小鸟依人般依偎在某人怀里睡得香甜,但是当着人的爹,尤其是自己昨日还做了某事的情况下,着实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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