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操心的事多,五丫头这么冷不丁的离开,我这心啊,立时便就难受了起来,老二家的要掌家,老三家的又还小,老大家的,你是嫂子,那么这侍疾便就由你来吧,也给弟妹们做个榜样。”
    要说婆婆与儿媳妇斗,在以孝道行天下的时候,儿媳妇就没能赢的可能。
    大老爷再心疼自己个儿媳妇,对上老娘,也只能忍着,却说不出大夫人年纪也不小了,侯夫人跟前婆子丫头一堆,还能少侍候的这种话。
    轰轰烈烈的查账,结尾时,颇有些灰头土脸,可大夫人机关算尽,胜了吗?没有!
    大家伙都散了之后,大夫人被侯夫人点名留下侍疾。
    刚坐在厅上时,比兔子还精神的人,由着婆子扶到常住的东耳房,躺到暖炕上,便就连碗水都不能端,这去外间厕所也是不能的了。
    而这些,全都由着大夫人亲力亲为,脸上还得挂着微笑,稍微嘴角往下耷拉些,侯夫人便就会问:
    “怎么,老大家的这是嫌我老婆子烦人?侍候不惯,累了?若真累了,可就快回去休息吧,别再累出病来,外间再说我是那磋磨媳妇的婆婆。”
    大夫人连忙将脸上堆出笑来,却又不敢笑得太过灿烂,婆婆生病了,儿媳妇却欢欢喜喜的,若真那样,大夫人敢保证,侯夫人就又有话要说她了。
    行了下礼,大夫人语带担心地说:
    “侍候母亲,媳妇哪儿会累,不过是担心母亲的身子,才笑不出来。”
    侯夫人躺在炕上,笑说:
    “倒是有心了,去将恭桶备好,我一会儿方便方便。熏香别点了,我烦那味,你将窗子开了,通通气,我这心情也能开阔些。”
    大夫人恨得不行,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依言行事。
    侯夫人躺暖炕上,盖着被子,半点儿不冷,可她冷啊。现在还没过正月,开春还算不上呢,窗子一开,那小冷风一吹,人立时便就一身鸡皮疙瘩。
    大夫人又要里外的忙活,侯夫人打定了主意,不能让大夫人有闲暇,因此又穿不得厚衣服。
    罗佳筝听得柳家婆子过来报时,一点儿没避讳地笑出声来,弄得如娇直说她:
    “你这孩子也收敛些,这若是传出去,再说侯夫人病了你幸灾乐祸,于你的名声总是不好听。”
    这话罗佳筝可不怕,全不在意地又笑了笑,才说:
    “姨娘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不是有句话叫子欲养而亲不在?大夫人能有机会侍候侯夫人生病,也是一种福气,我这当女儿的,替大夫人高兴,有什么不对的吗?”
    如娇才要说话,外面进来一婆子,如娇问:
    “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那婆子也是柳家送来的,行了礼,笑说:
    “也没什么大事,刚有一丫头在外面转悠,老奴才要过去问一问,那丫头便自己进来,还给了老奴一个荷包。没想到,便就听得姑娘笑,那丫头面带惊喜的便就走了。”
    如娇有些着争,问:
    “有没有弄清她叫什么,或是谁的人?”
    不等那婆子说话,罗佳筝笑说:
    “姨娘别急了,这还用猜?这时候,大夫人大老爷哪儿还有空管咱们?大姑娘、二姑娘也没那时间啊,四姑娘又受了伤,再说也没那心计,定是三姑娘没跑的了,随她去吧,若真告到侯夫人哪儿,我还要谢谢她呢。”
    结果还真让罗佳筝猜着了,那丫头果然是罗佳娣派过去,盯着罗佳筝短处的。
    丫头喜滋滋地回去回话去了,见罗佳筝没事人一样,如娇一阵地唉声叹气,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现在她也只希望于,快点儿离了平安侯府,这仇恨越拉越多,若真走不了,闹笑话是小,如娇主要还是担心大老爷跟大夫夫,事后跟罗佳筝算账。
    罗佳筝却全然不担心这个,既然这是罗景慕安排的,罗佳筝相信,既然罗景慕要利用她,又如何能让这事黄了?
    柳家这帮丫头婆子,倒是挺能干,没用罗佳筝吩咐,到了晚上的时候,便就将芳香在那边的动静,背着如娇报给了罗佳筝听。
    这帮子人能被派过来,全都是人精子,虽然罗佳筝年纪小,可也看出她是个有主意的,不似如娇,只想安然度日,无风无险,就是受些委屈,忍忍也就过去了。
    芳香在那边,大夫人被侯夫人留住之后,大老爷十分心疼,使了人时不时就去恩荣堂那边打探。
    而芳香在这边的人,全都是大夫人一力提拔上来的人,即使不是亲信,也深知大夫人在大老爷心目中的地位,自是将大夫人说得十分受苦受累。
    其实也没有夸张,大夫人一辈子没侍候过人。
    即使是前夫身子不好,也都是由着婆子丫头近身侍候,她这个妻都不曾为前夫端过便盆。最多,也就给擦个脸,端杯水什么的。
    大老爷心疼得什么似的,但又不能说什么,直急得在屋里转圈。
    到了晚上,三岁的罗淑玉都是由着大夫人哄睡觉,这时候不见大夫人,便就哭闹起来。
    小孩子别看小,那真哭起来,大老爷算是知道,什么叫直冲云霄了。若真比起来,那天罗佳筝哭的,还真算不得什么。
    就在大老爷无论如何,也哄不好罗淑玉,被哭得头疼的时候,侯夫人却派了个丫头过来。
    丫头报上来的时候,神情有些古怪,大老爷倒也没多想,十分不耐烦地说:
    “既然是侯夫人派过来的,引进来就是了。”
    那丫头出去,没一会儿,便就引了个脸生,长得十分妖娆的丫头进来,走起路来袅袅娜娜,摇曳生姿,看起来也就未满二十的样子。
    大老爷皱了皱眉,想到侯夫人对他意见大,虽然不喜也不敢表现出来,语气却不怎么好的说:
    “侯夫人可是有什么事要让你吩咐?身子可好些了?先生开的药也曾煎吃了,感觉如何?”
    一句大夫人没敢问,也没敢提让她们帮衬大夫人些。
    那丫头盈盈给大老爷行了个礼,用帕子挡着唇角,未语先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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