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裙子、上衣、衬衫、鞋子、袜子……上面几乎都会有星星图案,你还喜欢佩戴星星的项坠,星星的发饰,星星的手链……我觉得你唯独缺少一枚星星的胸针……我亲自画图设计了这个胸针,请欧洲最好的首饰工匠精心打造出来,它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凯文说话时,白馨蕊走神儿了,她发现门口出现了另一张更加帅气的面庞,那正是杰森。谁都没留意到,杰森是何时出现在门口的。
    听着凯文对白馨蕊的表白,杰森气得脸色发青,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白馨蕊掩耳盗铃地闭了一下眼睛,仿佛再次睁开眼时,那个此刻不适宜出现在这里的少年,就会从她视线里消失,然而,事与愿违,杰森仍然气鼓鼓地站在那里。她感到事态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心里有些胆怯。
    此时,凯文也看到了杰森,他偏过头,灼灼目光又恢复了往日不怒自威的犀利与狂傲。他停下了表白,就那样静静地注视着杰森,杰森在他凛凛的目光下,气焰渐渐暗淡下去。
    凯文若无其事地复又转向白馨蕊,故意走近了她,声音越发浓情:“斯黛拉,只有这枚胸针才配得上你与生俱来的美貌和高贵……你是我心里最想得到的那颗启明星!”
    凯文邪魅的笑意仿佛甜美的葡萄酒浆,灌得白馨蕊目眩神迷,如痴如醉,他语气中不容置疑的霸道和笃定,横扫一切地掠夺走了她不愿放下的矜持。
    偷眼瞟了一眼门口的杰森,那张俊美的脸上写满了怯懦、愤懑和隐忍,白馨蕊毫不犹豫地收回目光,凯文手里的胸针不可避免地落进她的视线。
    对于这种精美绝伦的首饰,任何女生都没有丝毫抗拒力,白馨蕊却是一个例外,在黄雅倩的梳妆台抽屉里,再名贵的首饰也不算稀奇。她对这枚星星胸针青眼有加,还不是因为这里封印着特权与尊荣。
    在怀中朱丽叶玫瑰的映衬下,白馨蕊的脸上飞起两片樱粉,酡颜欲醉,香腮凝雪,简直比手中的玫瑰更加娇艳欲滴。
    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反应。
    面对蓝色仙隐修会大佬的邀请,八年级的小学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她用力抱紧怀里的玫瑰,未料想,玫瑰花茎上的尖刺,透过薄薄的真丝的衬衣,刺破了她柔嫩的肌肤。她痛得轻轻牵动了一下嘴角,在凯文看来,那却是不胜娇羞地欲言又止。
    白馨蕊用舌尖舔了舔发干的唇瓣,轻声地,却是格外清晰地说了一句:“是的,我会的。”
    凯文微不可查地长舒一口气,温存地接过玫瑰花放在教室的圆桌上,然后,上前几步,温情脉脉地将白馨蕊丝质衬衫最上面的两粒纽扣依次扣好,动作极其温存细致,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双拿惯了橄榄球的手。
    白馨蕊被笼罩在他的暗影里,显得格外娇小而无助。
    凯文嘴角仍浮着一抹笑意,温柔地看着白馨蕊,居高临下地帮她整理好衬衫的领角,动作亲昵而暧昧,随后,郑重其事地从首饰盒里取出星星胸针,细心别在白馨蕊的衬衫领口正中的位置上。
    星星胸针上的蓝宝石光芒流转,将白馨蕊玉白修长的脖颈和绝美艳丽的面庞映衬得光彩照人。
    “笃笃笃”,楼道里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无需抬眼看向门口也知道,杰森已经不在那里了……
    白馨蕊第一时间从微信朋友圈和脸书里,删除了杰森邀请她的那一组照片,换上了和凯文的九宫格合影
    全校最难堪的要算杰森了,尽管与凯文同一个年级,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却不敢去找凯文理论,几乎成了全校的笑柄。
    次日,当憔悴不堪的杰森苦着一张脸找到白馨蕊时,她表现得像个听从命运安排的无辜羔羊:“我也没办法呀。凯文的表哥是蓝色锡安隐修会的老大,十二年级的学长,我要是惹了他们,以后,半个学校的人都会与我为敌,我还怎么在这个校园里混?”
    学校里其他的男生则在抱怨凯文,他流程繁琐的邀请无疑提高了男生邀请女生的门槛,女孩子们会因此而变得更加矜持挑剔,等待着男生们拿出更加新奇惊喜的招数来博取芳心。
    眼看着返校节周临近了,辰辰和义廷的舞会邀请还没有着落。
    下午,他们刚走出视觉艺术中心,悦耳的长笛声不绝如缕,辰辰停下脚步四下张望,声音是从甬道对面的表演艺术中心古老大楼中传出来的。
    “咋地啦?”义廷回头,见辰辰站住不动了,接着,便注意到,有仙乐般曲调漂浮在空中。
    他一眼就锁定了那扇敞开的窗,一袭黑丝长裙的女孩背窗而立,手里还执着一根银光发亮的家什。
    他发现新大陆般大叫出声:“是她……”
    辰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就站在两楼之间的红砖甬路上静静聆听。
    白馨蕊身姿舒展挺拔,纤长白皙的手指轻扣在笛管的按键上,玉白的手臂在身体一侧弯成优美的弧度,如同春天新萌生出来的柳枝般新鲜柔嫩,充满生机。
    女孩身体朝谱架的方向微微前倾,只能看到一个优美的侧脸,她目光低垂,凝神注视着乐谱,长而浓密的睫毛在面颊上映出一圈圆弧形的暗影,耳朵上的别致的星星钻石耳线,与手中闪亮的银色长笛相映成趣。
    一串串流水溅玉的音符,从她微微撮起的樱唇间灵动跳跃着飘出窗外,如同甘醇佳酿令人神思陶醉。
    看着白馨蕊吹奏完整支曲子,辰辰才轻声说:“她安静的时候,还是个挺美好的女孩。”
    两人正准备发足往餐厅走,白馨蕊看见了他们。
    今天,她心情格外好,顽皮将大半个身体探出窗外,朝他们笑着大声说:“嘿!你们是不是也去餐厅?等会儿我。”
    她对身旁的指导老师匆匆说了两句什么,纤腰一拧就不见了踪影。
    两分钟后,她手里拎着一只细长的深绯色丝绒套子,像只小鹿般从光线幽暗的楼里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
    走出门廊的阴影,活泼可爱的少女明艳艳地曝露在阳光里,飘逸的黑丝长裙在夕阳下闪着柔美光泽,将她净白肌肤趁得如同细瓷,不但丝毫不显沉闷压抑,看起来反而带着十足的艺术气息。
    “你吹的那玩意儿叫啥?老好听了。”义廷赞叹着。
    “长笛都没见过?”白馨蕊白了身旁土气男孩一眼,继续兴高采烈地说着:“今天回课,老师说,这首圣桑的《天鹅》被我吹出了新的意境,还说,很久没有教过像我这么有天赋的学生了。哈哈,再怎么说我也是来自一个艺术家庭。”
    小女孩走起路来也带着轻快的节奏感,宽大的裙摆扫过她白皙的足踝,像一朵墨色的花。
    “借我瞅瞅你的长笛,行不?”义廷眼巴巴地恳求,长这么大,他从没见过这么精美的乐器。
    白馨蕊立刻把手里的细丝绒套子举得老高,仿佛生怕义廷会过来抢似的,忙不迭地说着:“不行,我的这只长笛可是纯白金的,定制版,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碰,一碰音就不准啦。随便修一修,或调一下音都要几百美金呢。”
    “我的天啊!那还不如再买一把。”对乐器一无所知的义廷惊呼。
    白馨蕊像看智障似的看了义廷一眼,道:“再买一把?你是在逗我吗?”
    遇到这种情况,辰辰比义廷多个心眼,只是笑而不语。他也不敢去揣测这把长笛的价钱,总之,很贵很贵就是了。
    “这周末,来看橄榄球赛不?咱学校主场对战e校。”义廷完全没察觉白馨蕊唇边的不屑,继续聊着。
    “我对橄榄球没兴趣,周末,我妈要带我去第五大道挑选返校节的礼服,然后,去百老汇看了歌剧。”白馨蕊说起话来是软糯糯的南方口音,说话速度却像竹筒到豆子,没有半点含蓄。
    “那条街叫第五大道啊?宽街在哪个镇子上啊?(百老汇,英文broadway,义廷不懂才闹笑话。)”义廷揉着一头乱发问。
    “我的天啊!你是地球生物吗?”白馨蕊翻眼皮望天,绝望地长叹一声。
    “这两个地方都是纽约的地标,老铁。”辰辰低声对义廷说。
    “啥?周末去纽约?这一来一去的,车费老贵了吧?”义廷越发大惊小怪起来。
    白馨蕊已经懒得再回答义廷这些愚蠢的问题,把脸扭向一边。
    辰辰不动声色的问:“你不去看橄榄球,凯文不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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